第89章 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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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帆被来自天华城的一队护漕军军队从剑湖山带走了。军人们带来了护漕军统领司南大人的书信，说是为了让司帆收心，在这帝国动乱之时，还是留在天华城，在灵院安心修炼为好。
书信里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衡晋的事，这些理由已经足够。
司帆走了之后，司鼎先生一直心绪不宁。他决定亲自去见一下衡晋，于是叫起护卫，下山了。
大半天的路程，青龙镇就到了。到了青龙会新址，找到了申徒夜雨，却不见衡晋。
“那臭小子呢”司鼎先生面色不善地问道。
“到卧龙岗上去了。”申徒夜雨似乎是正在研究一张地图，是镇北群山的山脉地形图，各地标记都非常详细。
“没事跑山上去作什么”司鼎先生哼的一声，“现在是多事之秋，我刚进门就听说之前他还在山上遭人追杀。这么快，他就忘了”
“追杀的四个人，都成了他手底亡魂，有潜力，有底子，懂机变，善应变，他还怕什么”说着，申徒夜雨用笔在图上的其中一个地方圈了一下。
图上，被他如此圈画的地方，至少有十七八处之多。
门开了，周欣给他们上茶。
看见周欣，司鼎先生又想起那封窝心的书信来，待她走后，屋中只余下他们二人，又问道：“你这里，有一个叫苏诗菡的女子”
申徒是何其聪明的人，仅听这一句话，就顿感不妙。
“她是衡晋买来的丫环，在身边伺候起居饭食的。你知道，那小子一修炼起来，躲在修炼室里什么都不顾了。没个人照顾，还真不行。”他先给苏诗菡的身份定了性。
真有这个人！
司鼎先生心中一沉，原先他还有些寄希望于那封书信是他人中伤诬赖所写，现在看来，言之凿凿，未必不可信。
“这个，叫苏诗菡的丫头，原来出身青楼”司鼎先生沉着脸，再问。
这老家伙果然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申徒暗骂了一句，自己早就提醒过衡晋那小子，他是订了亲的人，一定要注意影响。可这小子，那天估计是喝多了，又被任幸那家伙带着，才跟苏诗菡生了那事。
“老头，谁没年轻过啊，何必如此认真”申徒夜雨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年少风流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是年少风流的事吗”司鼎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将那封信往桌子上重重一扔，“你自己看！”
“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申徒夜雨说道，“以司家的名声，还没上门的姑爷收了一个青楼女子在身边，确实不妥。可是，这个苏诗菡我也知道，是青龙会倚翠楼自小养着，没有出阁的，也从来没有陪侍过他人。只是因为青龙会当初要与弘远镖局结盟，为了显示诚意，才将她，还有另一人一起叫出来陪侍弘远镖局的大少爷。那会，正是衡晋跟任幸在一起，一人一个，陪衡晋的，就是苏诗菡，当时也是确确实实的处子之身。”
听他这样说法，司鼎先生的怒气才得以稍减。
“你就当她是个通房丫环成不”申徒夜雨说道，“别的不说，你那儿子，司南大人，娶的是公主，公主嫁过去的时候，不也是带了一个通房丫环你自己老牛吃嫩草，在剑湖山，不也是收了两房小妾”他鄙视地看着这个老家伙，“听说，你那小妾，今年才十四岁、十六岁，比司帆大不了多少......”
呃......司鼎先生顿时卡壳，剑湖山上自己两房小妾的事，这家伙怎么也知道了。
“我如何想不重要。”他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瞒不住，司帆迟早也会知道。她怎样想，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都还年少，婚嫁还早。”申徒夜雨说道，“我们就不要为他们太担心了。”说到这里，他赶紧把这个自己也颇为头疼的话题扯开，“老头，你可知道，这小子，最近得了一块魂铁”
“我早就知道了！”司鼎先生说道，“这回过来，也是要帮他看看，谋划一下。”
“这你也知道了”申徒夜雨笑了，“老头，你的耳目，也不少啊。”
“少废话，赶紧叫他回来，我要看看。”司鼎先生说道。
“别人没见过魂铁，当成宝贝一般，你司鼎大先生长年在天权皇室铸剑，还没见过吗”申徒哧之以鼻。
“你知道，我感兴趣的，不是魂铁，是这小子。”司鼎先生说道。
“这小子，确实每一天，都有点让我刮目相看。”申徒夜雨也颇有感慨地说道，“甚至我每一次看见他，我都觉得，他的气息，他的气势，他的自信，他的底蕴，都会更深了一分。”
说着，他在桌上取过笔墨白纸，迅速地画了一枚玉佩的正反两面。这玉佩，正是衡晋所佩戴的那枚，正面有衡字，龙纹；反面有晋字，凤纹。
“这是那小子自小随身携带的玉佩。我曾听他向钟震东打听情况时说过，他应该是天权人，甚至可能是天华城人。他不知道生身父亲是谁，但是这枚玉佩质地贵重，一般平民是买不起的。达官贵人就算买的起，也用不起，上面可是龙纹跟凤纹。加上他又姓衡，衡姓是国姓，也是皇室之姓。”申徒夜雨说出了他的思虑，“我觉得，包括他的生灵成功，也估计不是偶然，必然与他的血脉有关。如果他姓衡，又具有不太平常的血脉的话，他的身世，就很值得探究一番了。”
“你是说......”司鼎先生也想到了什么，想到为衡晋重铸剑魂时的情形。他有衡氏血脉，重铸剑魂时的顺利，说明了其血脉中传承的天生能力，绝对不差。
而且，他能够轻易得到并掌控魂铁，这更让人奇怪。
“你不知道，当初在青龙会时，第一眼见到这小子，我就觉得他有不凡之处。”申徒夜雨说道，“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很少人能够带给我这样的感觉。之所以在之后我一路对他相助，这种感觉，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错，我也有同感。”司鼎先生说道，“若非如此，我为何为他费心费力，甚至把宝贝孙女都搭进去了。他身上似乎隐然有一股气息，让人天然有信任之感......”
他仔细地看着那玉佩样式与纹路，喃喃地说道：“确实，确实，这种造型与纹路，与天权皇室、王公府第的佩饰颇为相似。一般的市井富商、官员家族，或是修灵势力，极少是会使用的，毕竟要避忌皇室权威。可是，如果他是天权贵族的后代，又如何会流落在小小的武阳王国，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
“老先生。”申徒夜雨眼睛明亮，“晋，可以是名字，也可以是地方。天权帝国西北，有强大的长晋国，流传千年。我想，如果我们去查一查，十余年之前，天权与长晋国的贵族通婚往来，说不定，这小子的身世之谜，就有正解了。”
司鼎先生恍然一惊，指着对方：“你，你......你要作什么......”
“没有什么。”申徒夜雨似乎早就成竹在胸，“先生，自从我多年前被逐出申徒世家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要让那些鄙薄我驱逐我耻笑我的人，后悔一生！如果他有着不凡的身世的话，有我们相助，成就一番事业，这样，才能得起他，对得起你我，还有很多人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