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若然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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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五万将士千里奔袭而来，一腔热血想要大突厥，立战功，光宗耀祖。然而在王宗文的带领下滞留天水，又莫名成为刺向同胞的利剑。他们本来都心生不满，然而听说王宗文以下犯上已被军法处置俱都惊愕不已。
然而作为下级士兵，对于真想所知甚少。但晋王和卫总督这些年的功绩与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故而收服这五万大军对于晋王而言并非难事。
右贤王带领不足一万人马向西逃亡，途径玉门也并未停留，突厥人不善攻城，更不善守城，故而直接放弃玉门。他此刻心里盘算是怎么回到王廷跟突厥长老们交代，才能够顺利继任汗王之位。
突厥人打下玉门之后并未派遣重兵把守，在得知突厥凉州大败的消息之后，玉门军民联手，一举将为数不多的突厥士兵赶走。第二日，卫总督亲赴玉门安抚人心，重新部署城防。并带蒋玄同去，实地商讨重建玉门的规划。
晋王和周至则留在兰州处理战损以及论功封赏。对于晋王来说，与金陵一战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这个脆弱的平衡在王文宗下令格杀他们的时候已经打破。他现在要做的事寻找合适的开战理由。
灵蕴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睡了多久”她问道。
喜儿面有愧色，“夫人睡了一天一夜。”
灵蕴起身，自行洗漱，不再理会她。
“夫人莫要恼怒，公子真心为了夫人好。夫人您这身体别说骑马了，走路都困难。就听公子的再好好修养几日吧。”
连雪城一脸喜色进来了：“昨日的消息是个误会，或者说是卫大人的计策，他平安无事并且大败突厥。此时凉州危机已解，玉门也收回。夫人大可安心养伤了！”
灵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在判断他所言是真是假。
连三有些伤感：“若夫人不相信，我便安排一辆马车，送夫人回去吧。”
“那就多谢三公子了。到了兰州，我夫君定有重谢！”灵蕴喜笑颜开，她还一度担心连三就此囚禁了她。
“看来夫人真是归心似箭。”连三苦涩。
“居然是卫夫人大驾光临，老身上回是眼拙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接着连老妇人带着一群人等浩浩荡荡来了。
“你可真是糊涂！”老太太拐杖捶地，“你竟然带回了秦国陕甘总督的夫人，还用我连家秘宝救她性命！你不知道我们柔然城的规矩吗”
连雪城跪下，“千错万错都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卫夫人一无所知，请祖母送她出城。”
“你啊！”老妇人气急。
“老妇人息怒，这一切皆有我而起，我自当离去，此生再不踏入柔然城半步。以后若是连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刀山火海，我夫妇二人亦不推辞。”灵魂肃然说道。
“柔然城之所以能够在这大漠屹立，靠的就是人人平等的法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你知法犯法，让我如何护你！”
“夫人息怒，三公子起初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只是心地良善不认看到我死于非命才将我救回。如果善良都有罪的话，这才是世间最大的不公平。”灵蕴据理力争。
“罢了，去禀明你祖父，让他处置你们吧。”老妇人探口气，“将他们先收押。”
“祖母，不可，卫夫人身体有恙，放她出城吧。”连三恳求祖母。
老太太没说话直摇头，让人将他们带走关进了府内的一处杂物间。
灵蕴十分感激他在危难之时还在帮自己求情：“谢谢你还在替我着想。欠下你如此大恩，我真是无以为报。”
连三摆摆手：“最早就是你先救了我，你不要有负担。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此刻你还受我连累，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
“怎么是你连累我，是我连累了你啊。”灵蕴说完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这种时候咱们争这些有什么用呢。”
两人又聊了聊柔然城的律法，以期能够正当替自己洗脱罪名。
晌午时分，门外突然一片嘈杂。
乐山砍断门锁，冲了进来，“公子，快跟我走，突厥右贤王不守信誉，公然毁约，率军侵入我柔然了！”
连雪城和灵蕴俱都震惊不已。柔然城三十年前宣布永久中立之时就解散了军队，只留下维护治安的衙役。此刻突厥入侵，城内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
“城主和大公子已经被右贤王控制。您快些跟我逃出城去！”乐山说完拉着连三向门外走：“公子快些，再不走，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三人离开城主府，柔然城中已经乱做一团。突厥兵士进入主城之后烧杀抢掠，整个城市如同人间炼狱。
连三看到如此惨况，一时焦急，呼吸急促，喘疾发作。
乐山赶忙将连雪城背至一个角落，按照灵蕴上次所教导的方法施救。
“祖父一生所追求的和平与独立彻底失败了。”连三恢复之后痛苦说道。
“像柔然这般小国夹在突厥和大秦两个强国之间想要和平独立的发展实在太难，不过是在两国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但这个前提是两国都是强国，需要中间的缓和地带。然而一旦两个大国之间的平衡打破，那么缓冲地带就不予要存在，就成了待宰的羔羊。”灵蕴道。
“为表诚意，祖父解散了柔然所有军队。这样的后果居然是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连公子，你跟我同去兰州，请大秦发兵来救可好”灵蕴建议。
“不，”连三公子断然拒绝，“柔然决不能成为附庸，突厥不行，大秦也不行。”
“可是你现在一无兵勇，二无武器，怎么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狂怒怎去救你家人”
“我……我不知道。”连雪城自小在和平中成长，长大之后也去过天南海北去游历，然而这些游历身边都跟随一群伺候的仆人，并未见过如此惨状，更没有想过会有国破家亡的一天。
“那我们先出城，再商量对策可好”
连雪城还有些犹豫，乐山劝说道：“卫夫人说的没错，他们去府中如果寻不到您，定然会全城搜捕，我们还要赶紧出城才好。”
连三思索片刻，才艰难的点了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