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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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这又想什么呢？”萧璃回过神来，看了眼不以为意的双儿，估计她已经习惯自己的走神了。
萧璃笑笑，对着双儿一字一顿道，“……往东……找！”双儿不解地看着她，“姐你在什么，双儿听不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记着就行，一旦出事了，她就会想起来了。
她记得上一世拐子媳妇过她们住的地方在府的东侧，万一出事了往东找过去，她再机灵些，总可以找到吧。
“往东！”她认真地看着双儿，双儿愣了愣，便笑了，“好了好了，奴婢记住了，往东！”她以为是孩子的玩话，也没往心里去。
整个晚上，萧璃都在练着自己的名字，双儿在一旁研墨，写了足有七八页纸，看着最后那两个是最满意的，便折了起来放进袖子里，想着拿到那屋去给母亲看看。
双儿见她要出去，便要跟着，萧璃指了指红儿，红儿正在一旁魂不守舍，没看见萧璃指着她。
双儿推推她，“想什么呢，姐让你跟着呢。”红儿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看了眼双儿，便跟着出来了。
萧璃假装开心的样子蹦蹦跳跳来到母亲房里，母亲正在绣花，看到她来，便一把抱起来，问她睡得好不好，在干什么云云。
红儿在旁边一一回答了，母亲听闻她练了两个时辰的字很是惊讶，萧璃从袖口拿出了那张折好的宣纸，丁香帮着展开，果然写得很是工整，母亲看着很是高兴，重重亲了她一口。
如今萧璃已经适应了母亲的亲昵，上一世没有父母她本来是不适应这些的，但看母亲是真心爱她，血浓于水，这便越发爱和母亲撒娇了。
红儿看着她母子二人亲亲热热的竟湿润了眼眶，偷偷背过身去擦了擦，这自然未逃过萧璃的眼睛，她本就留心红儿的行为，今晚知道她要行动，她是打算要睡在母亲这里的，可是躲得过这一次，那么下次呢？
萧璃想了想，看母亲和嬷嬷丫鬟都没人注意红儿的异常，便搂着母亲的脖子，“红儿……哭哭……”
母亲听了她的话便抬起头，果然见红儿在偷偷地抹眼泪，赶忙放下了萧璃，问道，“红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六姐有什么不妥吗？”
红儿赶忙低下头，“奶奶，没有事，六姐很好的！”
“那你怎么哭起来？”
旁边姜嬷嬷接过了话，“我听她娘有些不好了，可是因为这个？”
红儿听到提起了她娘，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母亲便让她走到近前。
“你和双儿是从素姐儿出生后就跟着伺候的，我也是最信任你们两个，怎么你还信不着我吗？有什么事跟我。”
红儿见母亲和颜悦色，萧璃也扯着她的衣襟，口里不住地“…………”她便忍着泪，一五一十地了起来。
原来红儿并不是萧府家生的奴才，是为了萧璃特特买来的，她父母都在城外很远的村子里，因日子艰难才卖了她。
上个月让人捎了信儿来，母亲病得很重，家里又穷治不起，就是成天念叨着她，想她回去看一眼。
可是她问过了捎信儿的人，母亲的病并不是大病，只因耽搁了，所以才到这么重，如今也是可治的，只是得花费个二三十两银子才能好。
萧璃听她完，便明白了那芳姨娘定是知道了她家里的情况才拿银子收买她。看来如果能让母亲掏出银子来帮她母亲治病，也许红儿就不会听芳姨娘的了。
正思索间，就听母亲叫来了丁香，“去把前儿铺子里送来的银子拿来。”丁香答应着下去了，难道母亲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果然是母子连心，萧璃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须臾间就见丁香拿了个包裹来，打开了放在桌子上。
“这是四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给你娘治病。”
红儿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呆住了，萧璃上一世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自然也是吃惊不已，母亲竟这样大方，实在让她出乎意料。
红儿赶忙跪了下来，“奶奶请不要这样，奴婢怎么敢用您的银子？”
母亲给丁香使了个眼色，丁香便过去扶起了红儿，母亲道，“这些银子也不是白给你使的，看你这几年照顾素姐儿尽心，如今有这么大的心事，必不能专心一意，我也不想随便换人，素姐儿也不适应。
为了让你以后还是一心一意照顾她，这些银子赏你了。本金呢，打量你家也还不起，便从你的月例里每月扣一些，扣到你将素姐儿伺候出阁了再一齐还给你。”
萧璃听了这一席话，便佩服起母亲来，如此，红儿既不算无功受禄，又伺候好了她出阁的时候一并返还，也让她有个盼头。
如此红儿怎还能不尽心。谁的母亲不擅家计，这安排简直是天衣无缝啊。
只见红儿已是哭倒在地，拼命磕起头来。萧璃猜着，这里面除了感激应该还有愧疚吧。
“起来吧，你收拾收拾，赶快回家去看看吧。”又向着丁香，“跟张怀家的给红儿派两个厮跟着，再要个车，咱们家的丫鬟，可不比那乡村的土丫头，别随便让生人见了。”
丁香答应着便陪着红儿下去了。
萧璃总算去了个心事，看那红儿应该已经转心了，自己今晚是没什么事了，便偎在母亲身边撒着娇。
她都没想到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了，偎在看上去还没她岁数大的人身上，竟然一不觉得难受，相反可亲得紧。
如此便过了月余，已到了年下了，四处都是张罗着过年的气氛。
一日，萧璃下学回来，远远看见祖母院子后面的红梅长得好，便让双儿带着自己过去，剪了好些梅花回了房。
又让双儿去找了几个花瓶，因为红儿回家去，便让另外两个丫鬟帮着把花枝插进花瓶中，亲自捧了一个送到母亲房里。
母亲正在绣花，见她拿着插满红梅的花瓶过来，连忙走过来接过，喜得什么似的，这孩子以前不懂事，只知道哭闹，还从未这样贴心过。
母女二人正玩笑着，就听丫鬟来回禀祖母让母亲过去一趟，萧璃听也非要去。
又让双儿去暖阁中拿过早插好的另一只花瓶，母亲自然知道她是想给祖母的，倒也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