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买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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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平价食堂的门缓缓推开，赵凝雪宛如一阵风般轻盈地踏入，手中稳稳端着刚出锅的鸡蛋豆腐饼，那饼还冒着腾腾热气，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女儿顾悦兮就像块甩不掉的小黏糕，蹦蹦跳紧跟其后，小手紧紧拽着赵凝雪的衣角，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娇声娇气地嚷嚷道：“娘，娘，我也要帮忙，你看我能干得可好啦，可不许嫌我手脚慢呀。”
赵凝雪满脸宠溺，弯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语盈盈地应着：“好嘞，我的小宝贝，那你可得仔细着点儿，别摔着碰着咯。”
一旁的儿子顾睿，眼睛睁得圆溜溜，满是新奇与兴奋，活像两颗黑亮的珠子，紧紧盯着忙碌穿梭的大人们。
眼瞅着妹妹在餐台边晃悠，怕是要碍事儿，他麻溜地跑过去，伸手一把拉过顾悊兮，一本正经地说道：“悦兮，咱别在这儿捣乱啦，走，跟哥哥去那边把凳子摆整齐，那才是帮娘的大忙嘞。”
话虽说得懂事，可这调皮劲儿哪藏得住，话音刚落，嘴角一咧，冲着妹妹扮了个夸张的鬼脸，逗得顾悦兮“咯咯”直笑，赵凝雪看着他俩，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婆婆许慧早已稳稳站在食堂一角，脸上始终挂着那如暖阳般和煦的笑容，不慌不忙、轻言细语地给陆续进门的食客指引座位。
她遇到神色匆匆、着急忙慌的，还会伸出头轻轻拍拍人家肩膀，耐心地安抚：“别急，别急，慢慢挑，咱这儿好吃的多着呢，人人都能吃上可口饭菜。”
食客们听了，大多神色舒缓，笑着向她致谢。
再瞧赵大娘，那身板站在餐台前，威风凛凛，大嗓门一亮，就跟敲锣似的：“大伙快来尝尝这新鲜出炉的鸡蛋豆腐饼嘞，香得很呐，一口咬下去，软乎乎、鲜溜溜的，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吃！”
她边吆喝，还边弯下腰，双手一使劲，轻轻松松就搬起装满豆浆的大桶，稳稳搁在台上，那力气，真叫一个大，尽显豪爽本色。
周围人纷纷被吸引过来，顾睿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佩服，喊道：“赵大娘，您可太厉害了！”赵大娘哈哈一笑，脸上满是得意。
周大娘则猫着腰，在餐桌间默默忙活，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放过一处细节，正细心地用抹布擦拭每张桌子，从桌面到桌沿，反复摩挲，一丝水渍油渍都甭想逃过她的“火眼金睛”。
顾瑶蹦蹦跳跳凑过来，看着周大娘认真的模样，吐了吐舌头说：“周大娘，您擦得可真干净，这桌子都能当镜子啦！”
周大娘抬起头，微笑着回应：“丫头，做事就得仔细，不然食客咋吃得舒心呀。”
小姑子顾瑶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地闯进食堂，瞧见赵凝雪忙得不可开交，心急火燎地扯着嗓子喊道：“嫂子，我来啦，可别把好玩的活儿都连根儿拔了，得给我留点儿呀。”
赵凝雪笑着应道：“少不了你的活儿，快来帮忙。”
眨眼就到了中午，食堂摇身一变，摆出琳琅满目的自助餐。
顾睿小手拉着顾悊兮，像个小大人似的嘱咐：“走，悦兮，咱去帮奶奶维持秩序，可不能乱糟糟的。”
顾悦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奶声奶气跟着喊：“排好队，别挤呀，大家都有好吃的。”
她那认真模样，令一旁身着粗布长衫、头戴方巾的老学究捋着胡须微笑颔首，婆婆许慧在一旁看着，欣慰地笑了，夸道：“俩乖孩子，真是懂事嘞！”
这时，一位常来的衣衫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的老叟，快步走进食堂，四处张望着找座位。
婆婆许慧连忙迎上去，脸上笑意盈盈，轻声问道：“李大哥，今儿个来得挺早呀，老位置，靠窗那边舒服，我带您过去。”
大爷乐呵呵点头：“行嘞，许妹子，还是你们这贴心呐，闻着味儿就知道今儿饭菜差不了。”
旁边的赵大娘听到，嗓门一亮：“李大哥，咱今儿菜色可丰盛，管饱又美味，您多吃点！”大爷笑着应承。
赵大娘在餐台边，正给一位身形壮硕、穿着短褐、挽着袖口，似是做力气活的年轻后生盛菜。
后生瞅着菜品犹豫，赵大娘爽朗一笑，操着大嗓门说：“小伙儿，别瞅啦，这红烧肉可是我一早精心烧的，软糯入味，肥而不腻，下饭正好，你尝尝！”
后生被说得心动，笑着应道：“大娘，听您这吆喝，必须来一勺。”
周大娘在旁点头赞同：“这红烧肉确实费了不惜，味道没话说。”
周大娘刚收拾完桌子，路过几位身着青衫、背着书篓，像是书院学子的学生旁。
学生们正讨论菜色，她便细声搭话：“孩子们，咱今儿蔬菜可新鲜，都是清晨集市挑的，那清炒时蔬爽口得很，学习费脑子，多吃点补充营养。”
学生们纷纷致谢，还真就多添了几筷子青菜，顾悦兮在一旁拍手叫好：“大哥哥们，多吃蔬菜身体棒哟！”
学生们听了，都在心里觉得顾悦兮很可爱。
此时的顾瑶端着新一盘菜匆匆走来，不小心碰到位穿着素色布裙、头戴碎花头巾的中年妇人胳膊。
她忙不迭道歉：“哎呀，大妈，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急了，没伤着您吧，这新上的糖醋排骨，您尝尝，可香啦，算我赔不是。”
大妈摆摆手，说说：“没事儿，姑娘，瞧你这风风火火的，这排骨看着确实勾人，我可得多吃两块。”
顾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赵凝雪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小心点。
待这忙碌得像打仗似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大伙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子回到小屋。
赵凝雪刚一屁股坐下，顾悦兮就像归巢的小鸟，依偎进她怀里，小脸蹭了蹭，甜甜说道：“娘，今天可好玩啦，我还帮了你好多忙呢。”
赵凝雪搂着女儿，笑意从心底溢到嘴角，抬眼望向众人，兴致勃勃地开了腔：“我今儿个想起一道特别的吃食，叫苕汤圆。”
“这呀，得用红薯来做，我想着，等会咱就去集市买些红薯，赶明儿做成汤圆，保管好吃。”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疑惑，顾瑶率先开口，挠挠头问道：“嫂子，这红薯还能做汤圆咱以往可没这般做法，真能成么”
赵大娘也附和道：“是啊，凝雪，虽说你主意向来不错，可这红薯做汤圆，听着稀奇嘞。”
婆婆许慧虽也一脸不解，却温和地说道：“凝雪啊，你既然提了，想必心里有数，咱就试试呗，说不定能捣鼓出个新鲜美味来。”
周大娘虽然也不理解，但一向细心的她也意识到了关于美食就应该听凝雪的：“对，许妹子说得在理，咱支持你。”
顾睿和顾悦兮也来了精神，顾睿嚷道：“娘，我也跟着去买红薯，帮着挑。”
顾悦兮在旁应和：“我也要去，我能挑大的！”
赵凝雪看着众人，心头暖烘烘的，笑着回应：“好嘞，有大家支持，准成！红薯挑那红心透亮、个头匀称的才好，咱这就出发。”
说走就走，赵凝雪带着顾睿、顾悊兮，后面跟着赵大娘和周大娘、顾瑶，一行人热热闹闹朝集市走去。
集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摊位像鱼鳞般密密麻麻排列着。
赵凝雪眼如隼，在一个个红薯摊前驻足、挑选，拿起红薯端详色泽、掂量分量，专拣那红心透亮、个头匀称的往篮子里放，还时不时和摊主讨价还价，洪亮嗓门透着股子精明劲儿。
顾睿和顾悊兮在旁，新奇地左顾右盼，瞧见模样周正的红薯，便兴奋地指给赵凝雪看，叽叽喳喳像两只小云雀，满是对制作苕汤圆的热切期待。
赵大娘和周大娘则仔细检查红薯表皮有无破损，轻声提醒赵凝雪注意细节。
顾瑶呢，蹦蹦跳跳，嘴里念叨着：“可得多挑些，让咱的苕汤圆开篇就出彩。”
不多时，竹篮便装满了圆滚滚、红扑扑的红薯。
众人满载而归，一路笑语，仿佛已瞧见软糯香甜的苕汤圆在锅里翻滚，热气腾腾地端上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