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无知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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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吗一个破猪肉还能把你香成这样什么，破猪肉吗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都不能随时随地割猪肉吃，而是过年过节买一块特别肥的，回来以后连油脂带肉炼一坛子放着慢慢吃，平常炒菜的时候铲一铁铲——你们是懂我的，我不爱吃猪肉，比较偏向于牛羊肉，但是，那个小香猪的肉，我愿称之为猪肉里的霸主...但是，听好了，这个小香猪在所有猪的品种和饲养难度上只是中游水平，换句话说老大这个猪在他那里是最好的，但是还有很多更贵更好出栏更慢瘦肉更少的猪，只是饲养起来特别麻烦，而且你吃不起，那属于特供... 你们别觉得我一说就是特供，一副反社会仇富的下贱嘴脸，其实我对特供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又不是说只有今天才有这种事，吃不到我还急眼了——其他的没印象，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鹿鼎记》里有个情节，天地会的人绑了沐王府的小公主藏在一口宰掉的猪肚子里送进宫里，那口猪叫作‘茯苓花雕猪’，这口猪就是用高端药材和花雕酒调理出来的——这个玩法可不是金庸坐那里脑子一激灵现编的，而是真有人用类似的方法调理牲口，然后专门供给一些有特殊需求的人——当然，我们现在一般是有钱人才这么玩，他穷奢极欲总要想办法讲究一点什么的。我知道有个养猪场就是类似这种玩法，供给一些达官显贵，他们那里的场地要求恨不得管控到空气和水这个级别，所以他们那里出来的东西当然也就不是咱们普通人可以受用到的了，甚至你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类东西，不然你难免心理不平衡，一只小香猪算个屁呢...至于我的话，咱主打一个心态好，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愿意给我吃一口我就高高兴兴地吃，不愿意我去兰州拉面买点清真牛肉，回老家买几只跑坡羊自己炖一炖，我也能吃得特别香——咱也不能天天就是惦记着吃老大的小香猪不是么，偶尔吃一次就得了，天天吃人家不要拿出去卖钱啦一头小香猪才能杀多少肉呢，够谁吃的，让老大把小香猪的猪肥膘炼一罐猪油，我煮面条或者吃馄饨的时候挖一点进去吃吃那个味儿就得了——而且，说实话，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一小勺猪油放进去满屋子香味，妈妈耶，还是有钱人会吃... 反正一般超市里卖的那种英国猪，我都不怎么吃的，打小就不爱吃，长大也吃得很少，好家伙，冥冥之中就给我发现那是中国可吃的肉里比较差的一种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总之，我那时候和老大不断交流，不断修改公司策略，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是很多的，而且我和他的想法不太一样——你记不记得，我一直就觉得穷人的钱非常难赚，让他们出钱是太难了，他顾不上讲究那么多的，因此上我一直愿意做一些有钱人的游戏，所以我对这个食品公司的定位其实是走高端路线——你费那个劲儿干嘛，直接上小香猪，你卖不了我来卖，我想想办法把这玩意打造成一个某白金那样的具有商业和社交行为的东西，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小香猪，怎么啦没毛病！但是老大不同意，他告诉我要覆盖全产业链就得高中低三条腿走路，而且门店销售要俩手抓—— ＂你这个想法也没错，但是不全面——说白了你还是业务员思维，视野不够大——查总，要赶快成长啊，我们还要做大事的，时间不等人...＂ 我被他戳到痛点，难免满脸通红，他说得对，其实我又是在琢磨出去跑业务挣钱，我不得赶紧挣钱去还沃尔沃的车贷吗好家伙，脑门子上面顶那老些饥荒很舒服吗我那个时候还是朴素的大众情感，欠别人点钱浑身不舒服，每天爬起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还拉着一屁股饥荒，今天可得好好干...你妈的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比样我找个大学码住沃尔沃在车顶上放一桶脉动，等着有姑娘过来拿多好，天天净整点有的没的，你给谁辛苦呢，傻批... 哦，刚刚接到夏喆的电话，她对故事情节没啥异议，都过去了，但是她嫌弃我说她脸没长开，然后问我什么是脸没长开...我怀疑其他能看到现在的读者也有这个困扰（应该没人能看这么久，除了亲历者），所以解释一下——起码咱们现在解释什么都容易，因为你马上可以去网络上搜原件是什么样子——唐代有很多仕女陶俑，那个脸就属于长开了；然后你想一下《西游记》里猴子的妆容，整张脸上毛占了很大一部分，五官只好挤在一个相当小的地方，这就叫没长开，用国画的术语俗称‘留白太少’，太挤了... 哪，我这人不撒谎的，大部分时候都属于‘选择性’、‘技巧性’地说出真实，如果我觉得一件真实说出来会冲击别人的三观，破开别人的心防，那我说的时候可能就要稍微遮掩一下。我们互联网时代其实也有一些聪明人的，他找起很多资料来比较方便，看到了真实的情况，难免大惊失色，不过有那个辛苦去挖掘真相的人往往有颠不破尿不湿的精神内核，比如我这种，皮实得很。那些屁都不懂活在一个夜壶里挺高兴，你非把他弄出来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是会恨你的——我有一次和某人聊起英国猪和小香猪，我的本意并不是炫耀，只是确实想念那个味道了，说得口水直流，然后他不相信还有这种事，我为了破他的防，当地打电话给老大，让他寄个十来八斤香猪肉过来，然后给他打过去一千块钱——这小子当地破防，默默地不知道想了半天啥，然后一言不发就走掉了，从那以后再没有跟我来往...你非不信，你不信相当于是说我在撒谎，我不能撒谎，这是我构建在三观以上的原则，所以，为了不破坏我的原则还是破坏你的心防吧...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一个神奇现象，那就是有的人压根不会试着理解或者接受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物，看到了他就要破防的，当时我给格日乐说的幸福本源是无知其实就是这个原理。无知从它的脾气上一般分俩种，一种就是上面那类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他就破防，另一种是我，我不懂我就问，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接触过这类玩意，所有相关的知识都是看老大给我带过来的书（这个很重要，他挑一遍就省得我跑去看《母猪的产后护理》这类玩意了不是么）学来的，自己关于运输、屠宰、分割、冷鲜、冷冻、冷链运输、门店展示这类玩意我都是现学的——老大说我是个盲流子思维，是业务员思维，我就承认呗那还，明明我就是怎么啦，赚钱有什么丢脸的对不对，因此上他嘲讽我我也不生气，心想，哼，我还不知道所谓的公司是什么尿性吗，你等弄起来生意做得不好到时候你会回来求我的... 我之所以讨厌去做运营、组织、维护、行政、管理这类活，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感觉人和人没法互相理解，信息的传达经过思想和感情的层层盘剥执行出来的动作会完全变形，所以你一个人做事的时候非常舒服，管理自己就好了，等你带着十几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你妈的能走一个方向都是奇迹，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保证给你点面子不一哄而散——我讨厌一切人类魑魅魍魉的鬼心思，也不太愿意把精力放在处理人际关系上面，在我感受里跟别人交流形而上的东西比如灌输公司的经营方针、理念这类玩意都不如我踏踏实实出去做一单业务还一还下个月的车贷，因此上这个困扰其实贯穿了我所有工作的全程...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走形而上路线吗当对方是一个美女的时候...你倒猜猜公司里有没有一个漂亮女人，后面我这个公司搞到一百多号人没一个长得像人的女人，我实在受不了了，跑出去外面找了一个孟小倩带在身边对冲必须和别人搞那种无意义社交的恶心——唉，人总得想办法活下去呀，在我的概念里所有因为工作带来的社交都是无意义社交，相当于是只要我工作我就得成天和一帮傻子来往，既然这玩意不可避免，那么我还是找个不傻的姑娘把她搞成我的秘书天天带着吧，不然我一天都工作不下去... 那，查理哥，貌似你压根也不适合人类社会呀，只要你在这个社会生存你就得面对这种事不是吗也对也不对吧，全看你自己怎么选择，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懂，就是硬忍，后面我就懂了，别人聚餐啊团建啊我冷哼一声就走掉了——狗才搞团建，狮子都是独行的，我连这点功夫都不会浪费在这种地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