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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许尘的身份地位早已与当初大不相同,但潘安本就是个豪奢开朗的性子,又有朝阳人不惧权贵的惯常思维,乐呵呵地凑了过来,说道:“断了银钱怕甚,你随便给我写副书帖便成,再说若要去,以你现在的名声,难道还要本公子再请你?当然是你请我才是。”

潘安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看你在茶楼上也闲来无事,又没带着那小侍女,不如我们去那儿?”

许尘摇头说道:“我今日有事情要做。”

忽然间他想着一事,把桌上那封书信递了过去,拜托道:“有封信要送走,能不能麻烦你走一趟。”

潘安苦着脸说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最厌憎回去。”

许尘说道:“一张书帖。”

“中堂?”潘安大喜道。

许尘笑骂道:“你想的倒挺美。”

潘安接过书信,眼睛忽然转了转。

许尘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可别想着把这信纸偷了去卖钱,不然那副书帖不写,我还要去你家闹事。”

“书法赏鉴罢了,哪里能说偷,即便偷了,又哪里舍得卖钱?当然是要拿回家给我那位附庸风雅的老爹高兴高兴。”

被许尘揭穿想法,潘安也不羞恼,笑嘻嘻说道。

许尘正色说道:“这封书信很要紧,可不敢误了我的事。”

潘安说道:“那我这便去,对了,过些时日丙舍同窗有次聚会,由头我倒是忘了,安晴让我问你一声你去不去。”

“若有时间便去。”

许尘也不把话说死。

潘安转身便向茶楼外去,忽然想到件事,说道:“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许尘笑着说道:“我要去杀人,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热闹?”

潘安觉得好生无趣,挥挥手便蹭蹭蹭下了楼梯。

许尘把桌上残茶饮尽,探头出栏,看着潘安上了马车,仔细算了算时间,却不急着离开,而是又要了一壶新茶。

他在茶楼上慢慢饮着。

春雨在楼外淅淅落着。

都城上空雨云密布,看不见日头,只有逐渐黯淡的天光,表明暮时将至。

许尘掏了块碎银子,搁在桌上,离开了茶楼。

伴着身后茶博士惊喜的恭送声,他向西城门走去。

先前他并没有与潘安说笑,他真是去杀人的。

暮色不见,微雨又至。

一位面容清矍的中年官员撑着雨伞行走在雨街之上,从官服颜色看官阶不低,但他的身旁却没有什么随从下属,只有一名面色冷峻的将军沉默跟随。

西城门处的军卒和下级官员,敛声静气站在檐下,目光随着街中两名官员的脚步而移动,没有人上前,也没有人露出诧异的神情。

中年官员是城门郎张正,负责整座都城以及皇城的诸门启闭事宜,而跟着他的那位将军姓于名水主,是城门军的裨将。

张正以勤勉廉洁著称,自接任城门郎一职以来,每日晨间和暮时,必然会选择一处城门进行巡查,除了于水主之外,不带任何下属官员,轻车简从,风雨无阻,如此多年来没有哪一日不如此。

都城诸城门处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眼前这幕画面,只有当这二位大人结束完巡查之后,他们才能离开,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按照过往这些年来的规矩,今天城门郎张正大人巡查的是西城门。

巡查西城门完毕,张正确认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点了点头,裨将于水主回头望向檐下那些面露紧张之色的军卒和官员,神情冷峻的挥了挥手,众人知道今天终于结束了,面露轻松之色散去,各自回家。

站在西城门司衙外的雨街上,张正微倾雨伞,抬头看着自天而降的雨丝,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疲惫,微涩说道:“终究还是老了。”

于水主说道:“大人还能再为朝廷效力三十年。”

张正问道:“这些年天天陪着我四处巡视城门,每日都要踩着夜色归府,弟妹早有不满,着实辛苦你了。”

于水主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我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莫说陪着大人踏遍都城城九座城门,即便是把命送掉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这二位都城城著名的清廉官员,当年曾经是军营里的同袍,他们的命运因为当年的一件惨事而改变,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当年如果不是张正狠下决心,最先带着于水主投靠了亲王殿下陈兴,说不定早就已经随那位将军死去,即便不死,大概也会被朝廷冷落闲放散置,没有亲王殿下的大力回护,哪里还有如今巡视都城城门的辛苦与荣耀。

可惜终究还是受了当年那件事情的影响,二人虽说勤勉清廉用心替朝廷做事,官位军职也已经到了头,再难向上晋升,不过至少荣华富贵已有。

张正看着微雨里的都城,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感慨说道:“当年我们随将军回都城,似乎就是入的西城门。”

于水主神情微凛。

他们二人每天清晨黄昏巡视城门时,谈的都是府中闲事,朝中趣事,也曾经回忆过曾经的军旅生涯,然而却从来没有提到过那位将军。

因为二人不想记起当年那件惨事,不想回忆起自己在那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也许是因为内疚惭愧,也许是因为恐惧。

于水主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今天会忽然发此感慨,低声说道:“按朝廷规矩,应该是由东城门入城,后来这件事情也被拿出来作了罪证。”

张正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暮色里的雨越下越大,行人早已各自归家,城门司的下属官员大概已经回到了温暖的府中,守夜的军卒躲在城门洞或值房里,湿漉的街上空旷安静,只有雨声伴着二人沉默回忆着当年。

两辆马车在雨街两头沉默等待着,那是二人府上派来的马车,府中的管事早已习惯了大人们的规律,没有来催他们。

便在这时,雨街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柔,很稳定,如果仔细去听,似乎能够听到靴底踩破水洼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那是一个穿着黑衣,背着黑伞的年轻人。

很奇怪的是,年轻人没有打伞,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衣服早已湿透,雨水顺着额头垂下的几络发丝滑落。

张正看着向自己二人走来的黑衣年轻人,眉头缓缓挑起。

他只是觉得这名浑身湿透的黑衣年轻人,有些奇怪,并没有查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他也不认为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因为这里是治安良好的都城城,这里是戒备森严的西城门,无论是那些胆大妄为的娘子军,还是那些强大的修行者,面对着朝阳帝国的威严与强大的军事力量,都会变得卑微而且平静。

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那名年轻人走过二人身前时,注意到了张正身上穿的官服以及于水主身上穿的轻甲,行了个礼,然后便走出了长街。

张正注意到,那名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行礼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并不是敬畏,而是带着很复杂的情绪,笑着说道:“我们看这淋雨的年轻人奇怪,想来他看我们这两个站在雨里沉默的官员,也会觉得奇怪。”

于水主说道:“有理,那便回吧。”

张正忽然感觉手里似乎多了样东西,低头望去,只见掌中有一张纸条。

他没有去看纸条上写着什么,而是转身向身后望去,只见那处春雨淅沥,街上早已没了那名黑衣年轻人的身影。

于水主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眉头骤然挑起,声音微沉说道:“能悄无声息把纸塞进大人手中,这人很了不起。”

张正沉默片刻,把手心里那张纸条打开。

纸条微黄,似乎很普通,似乎又极不普通,上面的字迹大概是用朱砂混着某种材料写成,殷红的像是血一般。

微黄纸条上端画着一些线条,那些线条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个字,但无论是张正还是于水主都认不出这是什么字。

他们认识纸条下方的那些文字,因为那些都是正常的文字。

“我自将军府里来,要取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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