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属意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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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语霖认罪伏法，董卓越的将军之位也算顺利保住。众人尽散，独江鹤依旧坐着不动。
月桉嘴唇泛白，人几乎已经要站不稳，他懒懒地抬起眼皮看着江鹤，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能往外冒寒气一般，“你有罪…”顿了片刻才道：“回去吧。”说罢，在云淡烟的搀扶下离开。
夜色沉沉，到了马车上，他便昏睡过去。耳边的车轱辘声越来越模糊。
青草绿野，碧空无尽。小菜着一身艳红的嫁衣站在不远处，她朝着月桉笑。眉目清亮，唇红如花瓣，美得那样夺目。
月桉刚要挪步，小菜脸上的笑刹那间消失，眼中是无尽的哀伤，“别过来。”
月桉不解，忙问：“为什么”
小菜将身上的嫁衣褪去，露出一件青衫，凄凉笑道：“我要走了。”
月桉扑过去，想要抱住小菜，却扑了个空。他着急地四处寻找她的身影，除了草地、天空一无所有。
“别走别有别走。”
云淡烟轻轻推了推月桉的肩，“殿下，殿下。”
月桉这才清醒过来，不过仍旧觉得十分心慌。
云淡烟：“殿下方才做噩梦了”
月桉喘息着，努力平复紧张的心绪，问道：“到宫里了”
云淡烟：“是的，殿下。”
月桉：“扶我起来。”
云淡烟扶着月桉下马车后就要往寝宫去，突然月桉止住脚步，“去偏殿。”
云淡烟惊呼一声，“啊”
“殿下，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合适吧”
月桉：“想什么呢”
云淡烟疑惑道：“你不是去找小菜姑娘吗”
月桉：“是…又如何”
云淡烟小声嘀咕，“怎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
月桉叹息一声，“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只是去看看她。”
云淡烟：“已过子时，小菜姑娘必然已经睡了。”
月桉：“她睡了，我就不能去看她了。”
云淡烟哑然，沉吟良久才道：“殿下，属意于她”
月桉：“嗯。”
云淡烟：“那殿下会娶她吗”
月桉回想起梦中的画面，心中一阵害怕，“她若愿意。”
小菜卧房门外的两个小丫鬟还在打瞌睡，月桉见了只是摇摇头而后走到窗边，见窗门未关合就抬手将窗门关上才离开。
云淡烟十分不解，问道：“殿下来只是为了给小菜姑娘关窗”
月桉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云淡烟只是撇撇嘴，她搞不懂殿下的想法。
月桉喝过药，躺在床榻上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始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过后他起身穿好衣衫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上，就这么呆呆坐了许久。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再去看看，他太不安了。
夜深，人声寂静，只有虫鸣在响个不停，仿佛很焦灼。
他加快脚步，心中的不安越发清晰，他知道若是不亲眼见到她好好睡在床上，那么他一夜都将无法安睡。
两个小丫鬟还在打瞌睡，月桉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进去，房间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摸索着点燃烛火，烛火忽明忽暗，他拿着烛火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他只想看一眼她，一眼就好。
他吸了吸鼻子，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顾不得许多，他快步走到床边…烛火“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门外的侍女猛地惊醒，发现房门大开，互望一眼后立刻冲进去点燃烛火。只见床边站着一个身影，吓得二人立马跪下，战战兢兢道：“殿…殿下……”
月桉转过身，森冷道：“人呢”
两个丫鬟抬起头又吓得立马低头，“什…什…什么人”
月桉呵斥道：“这个房间的女主人！人呢”
两个丫鬟又疑惑又害怕，她们立刻明白过来房间里的人不在了，可是她从未出去过啊。
两个丫鬟被吓得不轻，异口同声地哭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月桉沉声问：“有谁来过”
两个丫鬟头也不敢抬，摇头道：“没有人来过。”
月桉盯着床上黑猫的尸体握紧拳头，冷森森道：“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二人最好自绝谢罪。”而后，怒喝：“滚。”
两个丫鬟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月桉颓然跌坐在床边，他就知道会出事，他怪自己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出宫，怪自己第一次来看她时竟然什么也没发现！
知风收到消息进门时，月桉的眼神令她害怕，几乎想要逃离。
她稳了稳心神，努力镇定道：“殿下，小菜姑娘会没事的。”
月桉抬眼看了一眼知风，目红如染，他将被盖连同那只已经死了的猫甩到知风身前，“你让我怎么相信她会没事”
知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奴婢有罪。”
月桉：“你是有罪，让两个该死的奴婢守在她门外。”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来这里两次她们都没察觉！”
“我让你安排人伺候她，我要你安排最好的你就是怎么安排的”
知风深吸一口气，垂眸不言。她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云淡烟这时也赶到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感到心颤。殿下何时这么在乎过一个女子，不对，是何时这么在乎一个人。这是第一次，看来殿下是真的已经爱上小菜姑娘了。
“殿下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想来再大胆的人也不敢在宫中伤人。”
月桉：“不敢”
“那你告诉我，月珑的娘是怎么死的”
云淡烟哑然。
月桉像是终于理智了些，“你们都出去吧。”
云淡烟当然知道月桉想做什么，她急忙道：“殿下，不可。”
月桉冷冷睨着云淡烟，“还有别的办法”
云淡烟：“先找找看，实在不行再……”
月桉：“什么叫实在不行，等我后悔晚矣的时候吗”
云淡烟：“可是，你的身体……”
月桉：“出去。”
云淡烟：“殿下。”
月桉呵斥道：“我让你出去！”
云淡烟只好默默退出门外。
月桉吹灭烛火屏息凝神，闭上眼睛。
不待许久，月桉沉着脸拉开房门，嘴角还有清晰血痕未擦拭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