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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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到底是什么呢 在之前，无论是通过发掘前文明所遗留下来的遗迹，还是在泰拉的专家与科学家之间已经经过无数次的讨论与研究，都没能得出一个完整的结论。 无论是前文明，还是现文明，都没有任何的一个人能够对于虚空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虚空到底是什么呢 灰瞳不知道。 但是，她想，自己或许马上就能知道了。 她这么想着，闭上了双眼坠入了虚空。 ...... 什么都没有，这是灰瞳的第一直观感受。 最开始，她只觉得自己仿佛仍旧还在一直下坠，仿佛自己的过场动画正在跳致谢名单一般漫长，再到了后来，她逐渐开始忽略下坠的过程，本来这里就没有空气，在场的选手也没有一个需要呼吸的自然也就无人在意，更别说阻力了，如果灰瞳碰不到别的东西，那她几乎能一直这么坠落下去。 再后来，灰瞳甚至已经开始逐渐忽略了自己仍旧还在不停的移动这一事实，顺带开始借此机会静心冥想，以便捋清自己的思绪与意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的转变也太快了，许多东西甚至都来不及消化，仔细想想，现在自己甚至还是占着“镇压”的躯体，这要是放以前自己可完全做不出来，看起来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好好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了。 灰瞳闭上眼，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灰瞳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自己困在一处完全封闭的水下空间之内，周围的环境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部分东西，却又因为浑浊的水质而看不清其详细的身形，灰瞳刚想朝着那些身形的方向前进，却又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所拦住，灰瞳用力的拍打着那些墙壁，但是灰瞳周围的那些水突发异变，猛然暴动宛如蟒蛇一般把灰瞳缠绕住裹挟着她远离那道墙壁，硬生生的按住她并分泌出致命的毒素让灰瞳快速昏迷。 ...... “！咳啊！哈啊.......哈........哈啊..........哈......哈.......” 灰瞳猛然坐起仿佛溺水者获救后恢复意识般咳嗽了几声，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是......诡异。” 灰瞳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发丝。 双手手指肚略微起皱，发丝末端柔软异常，手指戳上去立刻就软趴趴的弯倒，自己刚才才“梦”见自己“溺”水，结果下一刻自己醒来后就发现如此诸多证据。 想令人不起疑都不可能。 灰瞳其实也猜过是不是可能自己的这一行为也是这一切始作俑者想要达到的效果，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起疑。 但是，她不在乎这些，如果有幕后黑手，那就把那家伙扯出来打碎这个混蛋的浑身骨头后把这个畜生丢到伊比利亚海里面去喂恐鱼。如果是因为什么东西或法术所产生的问题，那就直接把那个法阵或是那个什么东西撕个粉碎让那东西这辈子都无法再次出现，如果是真的进入了什么幻境或是界域，那就把那个地方炸个粉碎让其彻底消失在这片大地之上。 灰瞳是好奇心比较重不错，但是灰瞳不是傻瓜，如果有人胆敢对她的记忆动手脚，那她就动手拿掉那些人的手脚，只有这样，她才能再度安稳的入睡，因为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公平。 灰瞳站起身，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见。 空白。 一片空白。 宛如黑白漫画作者为了偷懒而画出毫无背景图的角色内心世界一般的空白。 灰瞳低下头，看向地面，却也只看到无尽的空白，灰瞳俯下身，触碰地面。 一尘不染。 真是奇怪。 这么干净的地面，也不是很粗糙，甚至有些光滑，但是却完全无法折射出自己的色彩光芒，仿佛自身的存在已被这个世界所抹消一般。 真是........诡异。 灰瞳不去细想这些，而是转而开始专心的探索这里。 哒、嗒、沓、踏。 这是灰瞳的脚步声。 灰瞳走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胡乱的行进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归途，但是却仍旧一无所获。 她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那个自己来时的方向，但是却仍旧一无所获，除了无尽的空白以外仍旧一无所获。 走的时间久了，就连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前进了。 由于没有参照物，所以灰瞳就索性直接扯下来一条胳膊和几根骨矛，胡乱的插在地上，用扯下来的几缕长发捆好，随后把手指掰扯一番，弄出食指指向自己前进的方向的样子，保持住这个状态后，继续朝着前方行进。 对于灰瞳而言，时间从来都不是问题，她的时间早就已经停滞不前了，时间于她而言早已失去了存在意义。对于灰瞳而言，如何在不断流逝的时光之中尽可能的维持现状，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灰瞳不断的在空间之中前进，不断的奔跑、留下标记，又不断的喘息、休息，直至再度启程。 灰瞳不断的前进，但是速度却逐渐开始不断的减缓下来，直至停下了脚步，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扑通！ 灰瞳猛然倒地不起。 ....... 好累啊........ 一直以来，自己貌似好像都是在不停的前进，在乌萨斯雪原里找到整合运动踪迹后就是，在龙门城和切城里的时候也是，在卡西米尔寻找遗物的时候也是......... 自己上一次真正的好好休息是在什么时候 灰瞳记不清了，也想不起来了。 很多时候，有些回忆就是这样，在你不愿忆起的时候刻骨铭心，却又在你孤身一人的时候无从忆起。 自从灰瞳离开卡兹戴尔后，记忆就不再可靠了。 作息紊乱的生活、时刻紧绷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噩梦、自责、痛苦、遗憾、不甘、无数任何单拎一条出来都足以令正常人的生活痛苦不堪的因素，在灰瞳这里却成为了灰瞳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灰瞳趴在地上，试着直起身子，但是却又再次趴在了地上。 她不想起来了。 她累了。 她已经努力过了，也尝试过了。 生活就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平面。 靠走，是走不到尽头的。 她试过了。 她失败了。 她很累。 可能过了一会儿之后，她仍旧会继续站起来，然后继续前进。 但是最起码。 在现在。 她想先歇一会儿。 毕竟。 距离上一次如此平静的休息。 已经是在几年之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