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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一下子窜了起来。
“老混蛋说谁？”
浑厚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木门直接被一脚踹开，一股呛鼻的风沙直接涌入屋内。宽大的衣衫如同波浪一般荡开，间隙间可以看到那张粗旷的面孔。
“完了，两头不是人了。”
1024抱住了脑袋，哭丧地说。
“反正我没把你当人看。”
耶鲁白了1024一眼。
“你醒了啊。”
耶鲁转首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阿尽。
“嗯，刚刚醒过来。”
少年闷声点了点头。
“伤应该都好了，可以准备出院了。1024你也是。”耶鲁说，“别忘了你欠我的债。”
“什么债？！”
少女对这个字格外敏感，几乎跳了起来。
“噢，这个锻体仪式的药材都得他自己还我。”
耶鲁平淡地说。
“这是药材的单子，你们拿着。”
一张粗糙的羊皮纸被耶鲁甩出，许旷旷一把接过，浏览起上面的内容来。
“龙涎草，星月参根。。。”
少女的脸上开始有些发黑。清澈的眸子中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杀意。很显然，她已经开始考虑用暴力手段解决这件事了。
“三年的期限，期限到了未还者，遣入荒漠。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了。”
耶鲁淡漠地看向少年。
阿尽愣了愣，点头示意。
“小妮子你想对我动手啊，好在你没冲动。”
耶鲁的嘴角动了一下，那些散布在房间中央的木桶碎片与黑色晶体在一瞬间被点燃，狂暴的火焰刺得阿尽的脸颊生疼。
许旷旷全身弓起，黝黑的战锤出现在手中，蓄势待发。1024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锋锐，缓缓起身，站在了许旷旷与耶鲁之间。
“省点力气吧。”
耶鲁冷笑了一声，推开门，走进了风沙的世界中。火焰自动熄灭，只剩下残存的灰烬。
关门的声音很重，仿若一记重锤，在几乎是一片压抑中显得格外响亮。
少年们沉默着，不言语。
阿尽抬起头，瞄了许旷旷一眼。少女面沉似水，双眸中光芒闪烁，纤眉紧锁，像是怎么也无法解开。旁边的1024也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却是轻轻叹着气。
“旷旷。”
阿尽弱弱地问道。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阿尽问完便不敢抬头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扛那些债务。。。”
阿尽的声音越来越弱，隐约间带起了些许哽咽。
“哭什么哭？！有用么？！”
许旷旷突然吼道，但在吼出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少年的眼泪像是被她的吼声震碎了最后的堤坝，汹涌地流淌而出。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和自己同岁，却还有着如此的柔弱。
和你同岁？！
许旷旷愣了一下，随即释然。
我的十二岁和你的十二岁可是差了太多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摸了摸阿尽的头。
“是我不好啦，没事的，一点点还上就好了。”
她努力放低自己的声音。
阿尽瞬间破涕为笑。
“反正都欠下这么多啦，不差这么点。”
1024笑着说，也想伸过手来摸阿尽的脑袋，却被许旷旷单手弹开。
“关你屁事。”
少女凶巴巴地瞪了1024一眼。
1024难得硬气了一回，却瞬间缩了缩脖子。
“我也用了那老混蛋的药，就剩下些住院用的数值了。”
1024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也是你没用。”
少女大的脸上写满了对1024的不爽。
“啊呀呀，别吵别吵，一起努力好了，那什么，1024？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啊！？”
阿尽赶紧打圆场。
“音华，天籁之音的音，光华的华。”
“哼，小红花的花吧。”
许旷旷满脸的不爽。
“你大爷，要不要爸爸发给你一朵带带？！”
“我大爷好着呢！”
“你个死泼妇！”
“你个长舌男！”
“都给我安静！”
阿尽用尽力气喊道。
双方都冷哼了一声，纷纷扭头看向别的方向，不再理会。
“好歹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们得一致对外懂么？！”
阿尽认真地看着血战的两人。
“来，一起打个气！”
阿尽伸出了手，掌心向上。
“这么幼稚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音华白了阿尽一眼，背过身去。
“和这种长舌男的手碰在一起我要吐的。”
许旷旷难得露出了傲娇的一面。
窗外的风沙似乎有了停下来的迹象，隐约间有着淡淡的阳光在漫天的尘埃间流淌。狭小的木屋中，少年伸出手，掌心正好捧出那缕黯淡的阳光。
音华满脸地不情愿，将手按在了少年的掌心。许旷旷轻哼一声，大大咧咧地一拍，清脆的撞击背后是音华和阿尽倒吸着冷气的声响。
三只手相叠在了一起。
一如很多年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