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雌雄合欢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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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御书房里，谁也不说话，只顾着回味天甄道君的话，一时间冷了场。睍莼璩伤
“咳咳。”老君故意干咳两声。
帝俊被老君一提示，回过神来，问瑶姬：“说完这些呢？”
瑶姬回道：“天甄道君一番慷慨激昂之后，随口吟了一句诗词。”
“什么诗词？”
瑶姬回玉帝道：“是一首《听夜妓》。榛”
说罢，瑶姬随口吟诵出来。
合欢蠲忿叶，萱草忘忧条。
何如明月夜，流风拂舞腰。
朱唇随吹尽，玉钏逐弦摇。
留宾惜残弄，负态动馀娇。
闻听完，帝俊默不作声，但脸色开始发青役。
在一旁的老君忙说：“瑶姬公主，此等诗句出自痴情种天甄道君之口，我倒是不稀奇，可是对您吟诵，实乃大为不敬。”
瑶姬一脸娇羞，忙解说道：“其实，这首词事前是我吟诵出来的。”
玉帝从瑶姬的言谈举止中好像发现了什么？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便让自己的盛怒稍稍克制一下，细语柔声地问瑶姬：“这诗句从何而来？”
瑶姬脸上的红晕难消，低头思赋了半天，才扬起粉脸来，对玉帝道：“这诗句的来由，出自下界一帝王所作的《听夜妓》，我也是应时应景随口而来的。”
玉帝道：“那你就给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瑶姬默默点头，把目光转向门外，人已开始进入那时那景。
太虚宫前的院子里，一株合欢树郁郁葱葱，树冠覆盖之下有一石桌。一男一女正坐在万年合欢树下对弈，不过棋盘上的棋子已经久久未动，道童刚刚端来茶水，看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树上，不作打搅，悄然退下。
合欢树从近处看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大，四人即可环抱树干，高度也不过五丈左右，枝叶繁茂四下舒展。
女的正是巡视四方的欲神瑶姬，落脚到太虚宫讨杯茶水来喝，男的是太虚宫的主人天甄道君。
瑶姬公主一身白衣白裙，容貌清丽难言，看上去弱质纤纤极是惹人怜爱，让人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好生呵护。
一般人都很难相信年纪轻轻的天甄道君，会是北海赫赫有名的太虚宫第一长老，也难怪，他是太乙真人的得意弟子，深的真人的真传，道家学说可谓烂熟于胸，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八卦阵，在太乙真人的潜心传授下，天甄道君将此阵法运用的得心应手。
论及天甄道君的相貌，面白无须，言行举止有些阴柔，神清气爽，一副仙风道骨。
身旁的万年合欢树她们一同在树下下棋、喝茶，看了几百年有余，就是树干上一条细细的纹理都早已经熟记于心，这棵树的丝毫变化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茶未喝，棋子还未落盘，二人却对身旁的合欢树发起呆来。
瑶姬手持一枚棋子，不停地在手中摩挲把玩，眺望树冠，悠然道：“合欢树别名相思树，又叫绒花树、马缨花、夜合花，同属其它种还有：天香藤，白花合欢，香合欢等。在《神农本草经》里就有合欢的记载：合欢主安五脏，利心志，令人献乐无忧，久服轻身明目得所欲。”
天甄道君道：“公主有所不知，这合欢树的果实也可以入药的，药效要比花儿更甚。”
瑶姬那里是要论及合欢树的药效，并不理会天甄道君，一味地讲道：“李渔的《闲情偶寄》是一本才子书，此才子有时写点东西令人发噱，比如他在写到合欢时，就这样落笔：合欢之花宜植合欢之地，又说：此树栽于内室，则人开而树亦开，树合而人亦合。人既为之增愉，树亦因而加茂，所谓人地相宜者也。使居寂寞之境，不亦虚负此花哉？”
天甄道君道：“讲到种法，有人说过一个奇异之法。
“什么奇异之法？”瑶姬问天甄道君。
天甄道君说道：“以男女同浴之水，隔一宿而浇其根，则花之芳妍，较常加倍。”
天甄道君的奇异之法把瑶姬公主的脸羞得通红。
天甄道君忙道：“这等言论，我哪里相信，你看，按此树高达十六米，焉能种之室内？此树合欢，实指合欢之叶，成双相对，夜间闭合，故俗称‘夜合花’，嫩叶可食，老叶可涤衣，树皮可入药，花似绒缨，漂入水中亦成一景。”
佳人美景，两人仰望合欢树，不知对方心思是何？
“公主。”天甄道君轻唤瑶姬，“听过《夜合》这首诗吗？”
瑶姬目光依然留恋在合欢树上，不置可否。
天甄道君随口吟将出来。
俗人之爱花，重色不重香。
吾今得真赏，似娇时之常。
所爱夜合花，清芬逾众芳。
叶叶自相对，开敛随阴阳。
不惭历草滋，独擅尧阶祥。
得此合欢名，忧忿诚可忘。
瑶姬忽然起身，拉下一枝树枝，嗅了嗅，端详了端详，回头对天甄道君说：“奇怪，合欢树的气息似乎忽然浓郁了许多，连树上的合欢花也突然有了盛开的迹象。”
天甄道君迅速站起，道：“不可能的，按说合欢花开，至少还要过上一两年才对。”
天甄道君望着瑶姬手中的枝条，树枝上两个呼之欲出的花苞。
两个花苞一红一篮，颜色比之前浓郁了不少，花苞鼓胀似乎随时要绽放开来。
尤其是红色的花苞，本来靠近花萼处浅粉色的部分也变得殷红如血。
眼前的离奇之事，让天甄道君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这厢，瑶姬也自顾自的吟诵道：
合欢蠲忿叶，萱草忘忧条。
何如明月夜，流风拂舞腰。
朱唇随吹尽，玉钏逐弦摇。
留宾惜残弄，负态动馀娇。
“请问公主，这首诗是谁的？”天甄道君问道。
瑶姬放开合欢树的枝条，两手抚摸鬓边的一缕长发道：“这首诗是人间一帝王所作的《听夜妓》，你这个大才子难道没听说过？”
天甄道君道：“不要取笑贫道了，这首诗写的真好，可惜这诗的名字不是很雅致，将诗的韵味消去大半。”
瑶姬吃吃笑道：“你这个多情的人想把这诗改成什么名字？”
天甄道君正欲回答，天空中突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两人随着声响举目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