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赫赫有名的金楼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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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丰抬眼看着九昱:“什么法子” 九昱:“去衙门状告杜大人和杜夫人。” 陈丰冷笑一声:“你少在这儿教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商行掌柜,你是个巫女!我亲眼看到,是你对巫祝占恒的法镜施法,都是你做的!害了巫祝还不够,现如今又要害我们老爷和夫人!” 九昱步步逼近:“你亲眼看到” 陈丰继续说着:“我还看到你那密室之中尽是前朝的东西,我曾听说巫祝占恒预言前朝云纹是上天要废弃的暴君。你,你这巫女定是前朝之人,来报仇的!” 九昱没想到陈丰会知道这些,略微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这些或许都是陈丰使的诈。 若九昱胆怯应下,岂不是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九昱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突然轻笑:“哪个富贵人家还没几件古玩的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见九昱如此冷静,陈丰也是吃惊。 九昱知道自己占了上风,继续说着:“可惜想象力救不了你的命。” 陈丰没了话语,只能继续表忠:“总之,我绝不会背叛老爷和夫人,要杀要剐,随便你!” 九昱靠近他,微笑面对,陈丰向后撤,不敢看她的眼睛。 九昱:“我听闻,你的妻儿所居之地,是杜夫人安排的。” 陈丰动容。 九昱:“如今你是逃出生机了,可是,他们会放过你的妻儿吗” 陈丰有些害怕。 九昱:“若我可以救出你的妻儿,保你一家平安呢” 陈丰怀疑又期待:“你,你当真有这本事” 九昱:“他们所居之地附近,恰好新开了一家昱归商行的分店。我保证,只要你去衙门状告杜家,我昱归商行便可给你们一个最为周全的庇护之所。” 陈丰犹豫片刻,事到如今,他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最终只能点了头。 九昱向大黄示意,大黄给陈丰松绑。 九昱看了看天色:“衙门现正忙着命案,估摸着会忙到午后。大黄,吩咐灶阁送些饭食过来。” 说完,九昱离开了前厅,大黄紧跟其后。 大黄:“姑娘,这小子的想象力太可怕了!” 九昱眉头深锁:“他会想到,旁人也能联想到,这是个大麻烦。” 大黄:“咱们的复仇大计,可不能坏在这小子手上。要不…” 九昱:“嗯” 大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九昱摇头:“要把杜家和柳家一起解决,陈丰是重要的一环。筹划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我方才以家人之命相诱,他应是动了心。未时送他去衙门时,你随时注意他的状态。” 大黄点头:“您交代给我的事儿,尽可放心。” 今日的一间酒肆,睚眦关门谢客。 他一个人房门紧闭,将青铜水玉镜的碎片拼放在桌上,施法将其复原,结果却发现缺了一小块。 睚眦不禁疑惑,只得将碎片包好。 河的这边关门大吉,河的对岸却歌舞升平,因为那里有着北都最有名的十里歌坊,而这些歌坊中赫赫有名的便是金楼。 秋女们或坐在船上,或舞在岸边,美轮美奂。 璇儿女扮男装地走进金楼的主船坞,左顾右盼,差点被风娘拽了去,还好一只手挡在了前面:“风娘,她是来找我的。” 璇儿抬头一看,正是自己要寻找之人——嘲风。 嘲风落座,左拥右抱,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舞蹈。 璇儿小步跑到嘲风身边,附耳:“五爷,二姑娘昨日吩咐您去参加杜尚书寿宴,此事您是忘了吗” 嘲风眼睛盯着眼前的秋女,满不在乎:“这种人前周旋的活儿,不都是四爷去的吗” 璇儿:“奴婢也不知,二姑娘只是说九昱姑娘和四爷都会去,您晓得该做什么。” 嘲风:“呵,这是让我做那痛打鸳鸯的棒槌呢。” 璇儿:“可是您昨儿没有去,二姑娘,有些不高兴了,您是不是该回灵阙” 还没等璇儿说完,嘲风对左右抱着的秋女笑:“小美人儿,爷过些时候再来陪你们吃酒。” 两个秋女拉着他:“五爷,奴家舍不得您呢!” 嘲风用扇子敲敲她们的手:“乖…” 秋女们不情愿地撒手,嘲风正起身要走,演奏的乐曲声突然停了。 大家纷纷往岸边走去,或趴在船窗上眺望:“她来了……” 只闻一个秋女一声南腔,从幽目河的中心传来:“君子来兮骋望,目眇眇兮彷徨;妾思君兮盼予,心袅袅兮秋风萧汤……” 此秋女声音优美动人,嘲风也愣住,回身看去。 秋女:“君可知兮妾之心,君不知兮妾所求;春去秋兮又一春,妾已不是昔日兮…” 身旁的一个秋女问道:“这便是风娘一直雪藏的那个人” 另一个秋女答道:“神秘得紧啊,卖艺不卖身,一般人上不了她的船坞。” 说话间,只见一艘船坞停在了幽目河中央,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天而降,伴随着花瓣落入了船坞上,她一边唱歌,一边优美的身姿翩然起舞。 不仅是这十里歌坊的秋女和客人驻足张望,就连两岸的行人也忍不住停下脚步,想一睹芳容。 秋女随乐而舞,舞姿优美动人,在场所有人都被她所惊艳,大家伙儿屏息凝神,甚至包括璇儿都被吸引住了。 璇儿赶紧回过神,看着嘲风:“五爷,该走了。” 船坞上的秋女蒙着面纱,只是一个微风,面纱轻轻被掀起。 她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绝色容颜,嫣然而笑。 嘲风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前一倾,看清了她的面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嘲风都听不到,就这一瞬间,所有的人嘲风都看不见。 此时此刻,嘲风与秋女隔着一条幽目河,四目相对。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多了一种媚骨天生的风姿。 璇儿催促:“爷!” 嘲风仍然盯着秋女,应付着璇儿:“你先去跟阿姐回话,爷稍后便回。” 说罢,嘲风便踏水而至,落在秋女的船坞上,两个打手直接拦着。 打手:“五爷,不是什么人都能见我们姑娘的。” 璇儿拦也拦不住,只得悻悻而归。 嘲风根本不理会,想一步一步走到秋女跟前。 两个打手也懂规矩,一手一个,驾着嘲风又回到了岸边。 风娘:“龙五爷,怎么今儿如此着急” 嘲风眼睛盯着秋女的船坞,往风娘手中塞了一些银两。 风娘塞回到嘲风手里,笑着:“今日美人儿初登台,各位客官都知道咱们金楼的规矩,不是谁给的钱多,谁就能上船,得咱们姑娘自个儿愿意。各位,凭本事吧。” 一曲作罢,秋女的船坞没了声响,岸上的客人们纷纷呼喊着:“美人儿,选我,我有钱……” 一个丫头从船坞上跑下来,小声给风娘传话,风娘笑着,回头看着嘲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丫头引路:“龙五爷,请随我来。” 没想到,嘲风根本迫不及待,再一次飞身过去,直接落在船坞上。 此刻的船坞,只有嘲风和带着面纱的秋女两人。 嘲风看着秋女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云影去掉面纱,看着嘲风:“五爷,好久不见。” 嘲风激动地看着云影:“小白,果真是你!” 三年一百日三天,不管天气是好是坏,是阴是晴,是风是雨,是冬日还是暖阳,对嘲风而言,都是浑浑噩噩,醉醉沉沉。 唯一能让他阳光普照的那个人,不见了。 嘲风穿着盔甲,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次。 蒲牢:“一回来就风风火火的,找什么呢” 嘲风:“阿姐,怎么不见小白” 蒲牢漫不经心:“哦,她走了。” 嘲风大吃一惊:“走了她去哪了” 蒲牢递过来一封信。 嘲风一把抓着信,打开便看。 小白在信里写道:“五爷,我走了,别找我。” 嘲风哭喊着:“阿姐,为什么” “灵阙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生存的地方,当日念在她一路陪着你从南海而来,但如今不是留她的时候。” 蒲牢饮茶:“既然咱们来了北都,就得用灵阙选的丫头、随从,这才安全。” 嘲风:“小白自小便跟着我了,她很安全,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蒲牢:“在灵阙,只能用我选的人。” 嘲风气:“换别人伺候,我用不惯!” 蒲牢并不理会。 嘲风:“所以您把她赶走了。” 蒲牢:“她自己走的。” 嘲风:“她去哪了!” 嘲风骑上马,就要出门。 蒲牢:“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嘲风:“我问您,她!去!哪!了!” 蒲牢:“东边。” 这是一匹悍马,嘲风一鞭下去,它猛地扬起前蹄,化作一阵疾风,朝着城东方向飞驰而去。 城东,被霍乱疟疾着的百姓,痛苦地哀嚎着。 乱坟岗上的尸体一层垒着一层,遮住了眼前的太阳。 整整三天,嘲风每家每户都敲了三次,看了三次,找了三次,但没有他熟悉的那张面孔。 “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蒲牢来到城东将失魂落魄的嘲风带走,她并不知道,她带回家的是一具躯壳。 那个曾经飒爽阳光的嘲风也留在了城东的乱坟岗。 若说嘲风心中曾有过什么柔软的部分,那它也早已被蒲牢射杀了。 在三年一百日三天之后,这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又一次出现的时候。 小白,我该怎么向你诉说, 失而复得,大概是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