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是脑子不大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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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厂大体分为三个车间。 一个是韩大伟郭大鹏所在的制版车间。 二是柴玉冰冯燕子在的印刷车间。 三就是张兰芝和高小梅呆的装订车间。 其实本来柴玉冰到印刷厂应该被分配到后期加工工作的装订车间。 但印刷车间的油墨调配工何素香手底下的徒弟刚成手，去负责纸张整理的工作，身边就缺了个小学徒，负责日常辅助她添加油墨搬运纸张和清理机器的工作。 于是刚转到印刷厂没多久，没有什么关于印刷厂工作经验的柴玉冰，就被分配到了何素香手底下干活。 柴玉冰跟韩大伟道谢之后，与张兰芝和高小梅一起往自己车间走，三人约定午休的时候，叫上冯燕子一起，到厂子里车间后面那片草地一同吃饭，顺便研究一下怎么整治郭大鹏。 张兰芝怕给她们添麻烦，赶紧摆手说不用。 高小梅恨铁不成钢的戳张兰芝细嫩的脸蛋儿：“你个完犊子玩意儿，怕什么到时候让小柴和燕子摁着他，我帮你抽他！” 柴玉冰笑了一下，阴恻恻说道：“光抽他可不行，他皮糙肉厚的，抽一下能长几天记性等着吧，我已经有好主意了！” 这郭大鹏借着玩笑的名义骚扰张兰芝不是一次两次了。 最过分的时候，他还会故意装作跑起来刹不住车撞到张兰芝怀里。 小姑娘脸皮薄，每次都是自己委屈巴巴的偷偷掉眼泪。 这回冰打算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跟张兰芝和高小梅分别之后，柴玉冰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她先把饭盒放到车间最前面放茶缸水杯饭盒等杂物的木桌上。 然后从墙上的挂钩上摘下属于自己的围裙。 这个时候的厂子里还没有那种属于个人的衣柜。 一般都是在墙上钉上一排挂钩，上面用油笔在医用胶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贴在挂钩上。 这个时代的人相对来讲比较单纯正直，谁放在那的东西也少有人会乱动。 穿戴完毕之后。 柴玉冰拿起门边的笤帚和铁桶。 到院中水管处接了点自来水，然后用笤帚头沾着水，薄薄在地上甩了一层水点，便开始扫起地来。 刚收拾没几分钟，冯燕子也提着饭盒走进了车间。 “呀，你今天来这么早啊柴玉冰” 冯燕子放下自己的东西，一边系围裙，一边拿起另一个笤帚，从柴玉冰的对角开始扫。 柴玉冰直了直腰。 其实平时她是来不了这么早的。 公交车行驶起来虽然比自行车快，但每一站都停，人们上上下下就会耽误不少时间。 “冯燕子，早上的时候我跟张兰芝和高小梅约好中午喊着你，咱们四个一起到车间后面的空地那吃饭，你能来不” 冯燕子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向柴玉冰，挑挑眉。 之前的柴玉冰跟她们三个可没有走得这么近，虽然也在一起唠唠嗑说说怎么改衣服打扮自己，可相约一起吃饭啥的，那是比较少的情况。 不过都是年龄相仿的姑娘，柴玉冰主动往前走一步，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当然没问题，那等着午休的时候咱俩去她们车间找她俩吧！” 做好了约定，车间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大家一起七手八脚的打扫好卫生后，便回归到各自的岗位，开启了忙碌的工作。 一上午，何素香一边忙活手头的工作，一边观察着她新带的这个徒弟柴玉冰。 说不上怎么回事，何素香就是觉得柴玉冰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之前的柴玉冰虽然每天也是干这些活，但她就是感觉对方没有用心去做事。 就像赶驴似的，抽一鞭子走两步，再抽一鞭子再走两步。 而今天，柴玉冰则是非常有眼力见儿。 这边帮她更换完板材，刚收拾妥当，立刻就去仓库搬运纸张。 压根都不用她开口支使。 “老何，你这小徒弟今天这是咋了开窍了感觉她昨天让排球砸了一下脑袋，今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负责操作印刷机的领机工孙新华朝着拎着沾上墨污纸张往外走的柴玉冰一扬下巴。 何素香抬起胳膊，在套袖上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开窍还不好小姑娘年纪轻轻在厂里就当上了正式工，当然是要努力学习好好工作。” “嗐，我听说她跟制版车间郝红霞的小叔子处上对象了我还听说郝红霞那个小叔子是个蹲过笆篱子的个体户呢！这柴玉冰长得挺漂亮，就是脑子不大好使。” 孙新华五十多岁的年纪，是印刷厂的老技术工了。 资历虽老，八卦之心却不输年轻人。 何素香微微皱眉。 其实心中也是为柴玉冰有些惋惜的。 不过听说郝红霞的婆家有两个电业局的正式职工，想来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加上郝红霞为人八面玲珑，虽然她不太喜欢，但应该也不算难相处的人。 想到这里，何素香又暗自觉得自己好笑。 人家小姑娘处对象，跟她这个单位里的师父有什么关系 “老孙头，你咋那么好信儿呢我看这厂子里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改名儿咱们车间的纸啊墨啊再让耗子霍霍了，我们就找你打听，到底是哪个洞的耗子干的好事儿。” “嘿！” 孙新华听何素香打趣他，一下来了精神：“老何你这话说的，那小姑娘不是你徒弟啊人家都说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不替小姑娘掌掌眼那蹲过笆篱子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个干个体户的，咱们厂子那么多优秀青年，咋就把这肥水流外人田去了” “原来你是替咱们厂的男工发声啊我说你个小老头怎么管起小姑娘处对象的事了行啦，人家都处上了，你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真想给厂里小伙子介绍对象，不还有冯燕子高小梅她们都单身吗” 孙新华其实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 保媒拉纤的活，他可不干。 再说了，冯燕子是他徒弟，人家马上就要自学参加成人高考呢，要是考上了大学，找个大学生对象，不比在厂子里找强 他也是真疼冯燕子这个又有主意又正直的丫头，相处两年，甚至都拿她当自己闺女看待。 别说厂里那些毛头小子，就是真找了个大学生，他都觉得自家这颗好白菜，让那憨猪给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