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琉球迷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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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东海，寒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浪拍打着船舷。小木站在"福远号"甲板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琉球群岛，心中盘算着登岛后的探查计划。临行前周大人的叮嘱犹在耳边："忘忧岛非同小可，切记明查暗访。" "掌柜的，前面就是那霸港。"船老大指着雾气中逐渐清晰的码头，"但据渔民说，忘忧岛在琉球主岛以北三十海里处，寻常船只不敢靠近。" 小木颔首，从怀中取出春生所赠的半块龟甲。龟甲上刻着的星象图，与他在林薇薇手札中见过的"东海药屿图"隐隐吻合。他转身对扮作药材商人的福贵低语："登岸后你留在那霸打探消息，我独自前往忘忧岛。" 那霸港市集喧闹异常，各色商贩叫卖着海货与药材。小木在一家老字号药铺前驻足，佯装选购海马，却用余光扫视街角。果然发现两个身着深色短打的汉子，自他登岸便尾随其后。 "老板，这海马可否用来配制安神散"小木故意提高声量。 药铺老板会意，操着生硬的官话回道："客官有所不知，琉球海马药性燥烈，需配忘忧草方能平和。" 小木心中一动，顺势问道："忘忧草可是生长在忘忧岛的那种" 老板脸色微变，匆匆包好药材："客官慎言，那岛...去不得。" 当夜，小木宿在港区客栈。子时刚过，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他悄声起床，只见一道黑影从院墙掠过。追至巷口，地上落着一枚熟悉的银针——正是百草轩特制的验药针！ "掌柜的，有发现！"福贵从暗处闪出，手中攥着一片残破的布条，"今早跟踪我们的人，衣袖上有永盛堂的暗纹。" 小木接过布条，就着月光细看。布料的织法与中原迥异，但染料的色泽却与永盛堂伙计服饰如出一辙。更令人心惊的是，布条边缘沾着些许淡紫色花粉，正是七叶莲的特征。 三日后的月黑风高夜，小木雇了艘小渔船悄悄驶向忘忧岛。老船公在距岛五海里处便不肯再前："客官，岛上有恶鬼守山，去者无回。"小木取出十倍船资，老船公才勉强答应靠近。 岛屿在黎明雾霭中显现轮廓，陡峭的悬崖上隐约可见废弃的建筑。小木独自划着小艇靠岸，踏上沙滩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这香气既似檀香，又带海风腥咸，令人心神恍惚。 循着香气深入岛屿，小木在密林深处发现一片奇特的七叶莲圃。与寻常七叶莲不同，这些植株叶脉泛着诡异的金光。他谨慎地取样本封存，忽听身后传来苍老的女声： "年轻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转身只见一位白发老妇立于晨雾中，身着琉球传统服饰，腕间那道疤痕在曙光中格外醒目。小木躬身施礼："晚辈为寻药而来，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老妇目光如电："可是为解'忘忧香'之毒" 小木心中巨震，这正是皇子所中奇毒的名称！ 老妇引他至山腰一处草庐，庐中陈列着各种制药器具。最令人惊讶的是，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中原山水画，落款竟是"薇薇"二字！ "您认识家师"小木声音发颤。 老妇长叹一声，取出半块龙凤玉佩，与小木所藏正好合成完整一块："老身林幽若，薇薇是我孪生姐妹。" 随着老妇的叙述，一段尘封的往事浮现眼前。二十年前，林氏姐妹同赴琉球研习药术，偶然发现忘忧草的秘密。此草与七叶莲杂交后，可制成令人迷失心智的"忘忧香"。当时永盛堂前代掌门赵焕章欲夺此方，姐妹二人誓死不从。在一次冲突中，林薇薇为护药方坠崖，被商船所救返回中原；林幽若则留在岛上守护秘方。 "赵家贼心不死，"老妇指向岛北方向，"三年前就有倭商登岛，在那边建了工坊。" 小木当即请老妇带路探查。穿过密林，果然发现一处隐蔽的作坊，里面堆放着大量炼制忘忧香的原料。更可怕的是，工坊账簿上记录着与永盛堂的贸易往来，最近一批货正是发往京师！ "必须毁掉这里。"小木坚定道。 老妇却摇头："岛上的忘忧草已与七叶莲共生，若强行铲除，花粉扩散反而酿成大祸。" 正当二人商议对策，山下突然传来喊杀声。福贵带人匆匆来报："掌柜的，永盛堂的船队包围了岛屿！" 小木临危不乱，让老妇带路前往岛上的制高点。登顶远眺，只见五艘大船呈合围之势，船头飘扬的竟是倭寇旗帜！但细看之下，船身吃水线处的标记暴露了真实身份——这些分明是永盛堂伪装的战船。 "他们是要杀人灭口。"小木冷笑，取出随身携带的信号焰火。这是离京前周大人特批的军用品，专为危急时刻求救。 焰火升空的瞬间，海平线上突然出现三艘水师战船！原来小木离京前就通过周大人安排了接应，水师一直在外围海域待命。 永盛堂船队见势不妙，仓皇逃窜。小木趁乱带人攻入工坊，缴获大量证据。但在清点物品时，他发现一本暗格中藏着的密信，内容令人毛骨悚然：忘忧香只是幌子，永盛堂真正在研制的是一种能控制人心智的"傀儡香"！ "掌柜的，快看这个！"福贵从废墟中挖出个铁箱，里面装满诡异的紫色药剂。老妇验看后脸色煞白："这是用忘忧草精华提炼的迷心散，只需一滴就能让人言听计从。" 小木立即下令将所有药剂倒入深海，但心中忧虑更深：永盛堂既然能在琉球设厂，必然还有更多秘密基地。 离岛前夜，林幽若将一本手札交给小木："这是薇薇当年未完成的《东海药考》，或许对你有用。"又取出一株特殊的七叶莲："此物可解忘忧香之毒，但需配以真情为引。" 归航途中，小木站在船头沉思。海风拂过手札书页，露出林薇薇娟秀的字迹："香可怡情，亦可毁心。药者之道，在于明辨本心。" 他不知道，此刻的京师，永盛堂密室中正在举行秘密会议。赵天豪对着东海地图冷笑："让他们得意吧，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地图上，除了琉球，还标注着南洋多个岛屿。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春生从南疆送来急信：边关守将发现永盛堂的商队，正在秘密采购几种罕见的西域药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