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海岛迷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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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东海，烈日如灼。小木站在"探海号"甲板上，望着远处忘忧岛的轮廓，手中紧攥着从赵天豪尸身上搜出的腰牌。腰牌背面的海岛图与林薇薇手札中的"东海药屿图"隐隐重合，唯独忘忧岛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点。 "掌柜的，风向变了。"船老大调整着帆索，"看样子傍晚有暴风雨，要不要先靠硫磺岛避一避" 小木尚未答话，了望塔突然传来惊呼："有船队！九艘帆船，挂着黑旗！"望远镜里，那支船队形制古怪，既非官船也似寻常商船，船首像俱是狰狞的海兽造型。 "是'海蛟帮'。"漕帮老舵工脸色发白，"这帮人专劫药船，传说老巢就在忘忧岛附近。" 小木心中一动，令船队佯装避风转向硫磺岛。果然黑旗船队也随之转向，始终保持着十里左右的距离。更蹊跷的是，对方只是尾随，并不上前拦截。 "他们在等什么"福贵疑惑道。 "等我们找到想要的东西。"小木展开海图，在硫磺岛与忘忧岛之间画了条线，"海蛟帮劫药船却不大开杀戒，说明另有所图。" 暴风雨来临前，探海号驶入硫磺岛的天然港湾。小木带人登上岛屿，发现三年前激战的痕迹犹在，但火山口旁新立了座石庙。庙中供奉的既非神佛也似祖先，而是一尊左手持药臼、右手握短剑的女子石像。 "这雕像..."福贵举着火把凑近，"眉眼好像林幽若姑娘" 小木却盯着石像衣襟处的刻纹——正是腰牌上"七杀堂"的标记！他撬开石像底座，里面滚出个锡盒，盒中羊皮卷上赫然写着："七杀聚首日，忘忧启阵时。" 当夜暴风雨狂作，探海号在港湾中剧烈摇晃。子时前后，守夜水手惊见海面浮起诡异荧光，组成北斗七星图案。小木冒雨冲到船舷，只见荧光尽头隐约有艘画舫，舫中飘出药香竟与百草轩的"清心散"一般无二！ "是师姐！"小木不顾劝阻放下小艇。靠近画舫时，却见舱中端坐的并非林幽若，而是个与她有七分相似的青衣女子。女子面前药炉沸腾，炉中翻滚的正是浸泡着七叶莲的龙脉之水。 "小师弟，你来了。"女子轻笑，"幽若师姐让我在此等你。" 小木警醒后退："阁下是" "林幽兰，幽若的孪生妹妹。"她掀开袖口，腕间疤痕与林幽若如出一辙，"二十年前赵家抱走我，训练成七杀堂杀手。如今，我是来赎罪的。" 她坦言七杀堂实为前朝余孽所建，旨在通过控制药市操纵天下。而忘忧岛下的海底火山中，藏着能大幅增强药性的"地心火莲"，七杀堂欲借此炼制控制人心的终极药物。 "所以他们才需要龙脉之水"小木想起太庙阵盘。 "不止。"林幽兰指向火山方向，"地心火莲需以至亲之血浇灌。幽若师姐她..."话音未落，画舫突然爆炸！ 小木被气浪掀入海中，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林幽兰在火焰中解脱的笑容。 三日后，小木在硫磺岛山洞中苏醒。福贵正用七叶莲为他疗伤："掌柜的，海蛟帮船队包围了岛屿，说要找什么'钥匙'。" 小木摸向怀中，发现林幽兰临死前塞给他的药囊。囊中除了一株奇异的海藻，还有半块镌刻星纹的青铜片——正是太庙阵盘缺失的"天枢"部位！ "我明白了。"小木对着阳光细看青铜片，"七杀堂需要天枢碎片开启海底火山。"他当即令手下散布消息，称钥匙已在风暴中沉海。 果然当夜就有海蛟帮细作潜岛上岸，被埋伏的漕帮兄弟擒获。审讯得知，七杀堂主近日将亲临忘忧岛，而所谓的"堂主"竟是本应在京养老的太医局前院使！ "好个灯下黑！"小木想起这位院使正是当年反对公开《药膳精要》最激烈之人。他立即做局，假造钥匙沉船地点，暗中却准备直捣黄龙。 八月十五月圆夜，小木率死士潜入忘忧岛。在火山口深处，他们骇见林幽若被铁链锁在岩浆池中央的石柱上，下方沸腾的岩浆中盛开着妖异的地心火莲。 "师姐！" "别过来！"林幽若嘶喊，"这是个..." 话未说完，四周岩壁突现无数弓弩。那位"退休"的老院使拄着沉香杖走出阴影："小掌柜，老夫等你多时了。"他脚边跪着的，竟是看似忠厚的漕帮老舵工！ 原来真正的七杀堂主，正是这位经营"老实人"形象二十年的老太医。他通过漕帮掌控药材流通，又借海蛟帮清除异己，连赵天豪都只是他手中棋子。 "为何如此"小木痛心疾首。 "为何"老太医冷笑，"嘉靖年间太医局冤案，我全家被诛，只因不肯用假药陷害忠良！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让这腐朽朝廷尝尝被药物控制的滋味！" 他挥杖令手下放箭，小木却抢先掷出天枢碎片。碎片落入岩浆的瞬间，地心火莲骤然绽放强光。林幽若趁机挣脱铁链，与老太医扭打间双双坠入岩浆！ "师姐——！"小木奔到池边，只捞到林幽若抛上的玉佩。玉佩背面新刻着四字："药在人心。" 一个月后，百草轩船队载着地心火莲的种子返航。小木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忘忧岛。他不知道，此刻的岛礁阴影里，那个"葬身"岩浆的老太医正被海蛟帮众扶上小船。他烧焦的脸上，一双眼睛仍闪着怨毒的光。 而更深的阴谋，已随着火莲种子悄然登陆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