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药毒攻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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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京师，桂香混着药味，在百草轩新修的院墙内浮动。小木盯着苗圃中那株地心火莲，它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自忘忧岛归来已旬日，这株海外奇药却始终恹恹不振。 "掌柜的，火莲的根系腐烂了。"福贵扒开泥土，露出发黑的根须，"咱们的水土，到底养不活这海外奇株。" 小木捻起一撮泥土在鼻尖轻嗅："不是水土问题。你闻，土里有股腥气，像是..."他猛然起身，"快取银针来！" 银针入土三寸，提起时针尖乌黑。小木脸色骤变："是南洋腐心草的汁液！有人在我们苗圃下毒！" 更深露重时，小木独自清查药库。在地窖角落，他发现个倒伏的药柜，柜底沾着几缕靛蓝色丝线——正是太医局官服的料子。更蹊跷的是，柜后暗格藏着一本《七杀药典》，扉页盖着已故老太医的私印。 "果然没死..."小木冷笑。他想起忘忧岛岩浆池边，老太医坠池前那个诡异的笑。原来金蝉脱壳之计，早在那时就已埋下。 中秋夜，危机爆发。城南突发怪病，患者浑身泛起蓝斑，呼吸带有地心火莲的异香。太医院会诊后断言：病症与百草轩新研的"火莲安神散"有关。 "掌柜的，永盛堂余孽在街上撒传单！"福贵怒气冲冲摔下一叠纸。传单上绘着扭曲的火莲，标题触目惊心："百草轩以毒为药，残害百姓！" 小木不慌不忙取来病患血样，在琉璃盏中滴入七叶莲汁。血液由蓝转红时，他冷笑："看清楚了，这是南洋腐心草中毒，却被人用幻术伪装成火莲之症！" 他当即令人张贴告示，请患者至百草轩免费诊治。当众演示解毒之法时，特意选用太医院特有的银制药具。药汤沸腾之际，蒸汽中竟浮现太医局的徽记！ "诸君看清了，"小木朗声道，"能用药蒸汽刻印的，唯有太医局秘制的'幻形散'！" 舆论瞬间逆转。但小木心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他连夜拜访致仕的老院判，得知一桩秘辛：老太医年轻时曾奉命研制"傀儡香"，因拒绝毒害忠良遭贬，家破人亡。 "所以他恨的不是百草轩，"老院判叹息，"是这腐朽的太医制度。" 九月九重阳，小木登高祭祖。在山顶药王庙，他遇见个扫落叶的老道。老道递来一符："施主，你身上有死气。"符纸展开，竟是半张太医局的地图，标注着废弃的炼丹房。 子夜时分，小木潜入炼丹房。在炉灰中，他找到个生锈的铁匣。匣中账本记载着惊天内幕：二十年前，老太医的家人并非病故，而是被试药毒死！指使者竟是当年权倾朝野的某尚书。 "原来如此..."小木对着月光细看账本夹层，那里有林薇薇的批注："冤有头，债有主，莫牵连无辜。" 十月初一寒衣节，百草轩突然闭门谢客。小木在堂前焚香立誓："三日之内，必解此局。"当夜，他独坐苗圃，将地心火莲的残根浸入特制药汤。 奇迹在第三日发生。火莲非但枯木逢春，更开出七彩花朵。小木当街摆下"试毒宴"，邀太医局众人品鉴。当太医院使举筷时，小木突然打翻药膳："大人且慢，这菜被人下了腐心草！" 众目睽睽下，银针验毒呈阴性。但小木撒上特制药粉后，菜羹泛起蓝光——正是太医局秘藏显形粉的特征！ "想不到吧"小木逼视院使，"三日前我已在火莲中混入'诚实话'，此刻你脉象已乱！" 院使瘫软在地，供出全部阴谋。原来老太医确实未死，他控制太医局只为寻尚书后人复仇。而假冒火莲毒案，是为逼百草轩交出林薇薇的解毒秘方。 "你要秘方何用"小木质问。 "解我身上之毒..."院使七窍流血，"当年试药，我也..." 雪落无声时，小木在太医局地牢找到奄奄一息的老太医。老人蜷缩在草堆中，掌心紧攥个香囊——正是林薇薇当年赠他的解毒包。 "薇薇...我对不住..."老太医气绝前，塞给小木半块玉佩。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药毒本无性，善恶在人心。" 案件了结，小木却无喜悦。他修书琉球，请林幽若的传人携地心火莲真种入京。在奏折中，他力谏太医院改革，主张"医药为公"。 腊月祭灶日，百草轩挂起新匾："天下为公"。匾额揭幕时，万民来朝。小木却注意到人群中有个戴斗笠的女子，她放下个包袱悄然离去。包袱里是完整的《七杀药典》，扉页添了新注："医者仁心，可化万毒。" 开春，地心火莲在中原盛开。但小木在整理药典时，发现最后一页被撕去。残页上粘着粒海外种子，这种子与火莲相似，却泛着血红光泽。 他不知道，此刻的南洋商船上，有人正对镜贴花黄。镜中倒映的船舱里，满栽着血色火莲。而船头迎风立的，正是那位"已死"的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