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血莲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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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京师，白雪覆盖了百草轩的屋檐。小木独坐灯下，指尖轻抚那株并蒂白莲。自南洋密信抵达已过旬日，白莲非但未谢，反在寒冬中绽出新蕊。更奇的是，每至子时，莲心会渗出殷红花汁，腥甜如血。 "掌柜的，南洋商船带回了这个。"福贵呈上个檀木匣，匣中丝绒上躺着枚龟甲，甲上刻着诡异的蛇形文字，"船老大说，这是在血莲岛附近捞起的。" 小木就灯细看，龟甲裂纹组成了"井"字图案。他以药水涂抹，裂纹中浮出更小的字："九幽之门，以血为钥"。突然，龟甲迸裂，露出张帛片——竟是林薇薇年轻时的画像，背面题着："井通九幽，莲开见佛。"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小木应邀入宫观灯，在太液池边遇见个卖药翁。老翁递来盏莲花灯："公子，此灯可照九幽之路。"灯盏入手，小木觉掌心刺痛，灯柄竟藏着根毒针！御医验看后骇然："是南洋'见血封喉'的剧毒！" "他们等不及了。"小木冷笑。当夜，他密令漕帮准备海船，决意亲赴南洋。但就在出发前夜，百草轩药库突发大火，抢救中发现的蹊跷：火源起自地窖，但燃烧最烈的竟是防潮的石灰堆！ "是磷火。"小木捻起灰烬，"有人用白磷纵火，目标却是..."他扒开瓦砾，露出个铁箱。箱中《百草纲目》的封皮被烧焦，但内页完好——唯独记载"血莲"的一页不翼而飞！ 二月二，龙抬头。小木的船队悄然离港。航行第七日，了望塔惊呼："有浮尸！"捞起的尸身穿着太医局服饰，怀中紧攥着半块玉珏——纹样与林幽若的玉佩完全一致！ "是师姐的随身之物。"小木细看玉珏断裂处，发现有新磨的痕迹，"这尸体是饵，玉珏是钩。" 三月三，船队接近血莲岛。海面突然浮起无数血莲，莲心蠕动着细小的蛊虫。小木令船队洒特制药粉，血莲遇粉即枯。但枯萎处升起红雾，雾中现出林薇薇的幻影："回头是岸..." "是迷心蛊！"小木急令后撤。但为时已晚，红雾中船员开始癫狂互殴。混乱中，福贵发现血莲根系连着海底铁索——有人在水底布阵！ 小木亲率死士潜水，在珊瑚丛中找到九口青铜钟。钟上刻着九龙夺珠图，但龙目处嵌着的，竟是百草轩特制的"清心丸"！"以我之药，困我之船"小木震碎铜钟，钟内滚出张血书："破阵者，入九幽。" 四月四，船队终于靠岸。血莲岛形如盘龙，龙口处果真有个古井。井边跪着个戴斗笠的渔夫，哼唱着古怪的歌谣："九幽门开，血莲归来..." 小木走近时，渔夫突然抬头——竟是当年葬身岩浆的老太医！他脸上爬满血莲纹路，狞笑道："没想到吧老夫借血莲蛊重生了！"说罢纵身跳入井中。 小木追至井边，见井水已化作血池。池中浮沉着无数尸身，俱是这些年失踪的药商。在池底，他骇见个青铜阵盘，盘上九条龙脉的走向，竟与中原龙脉完全相反！ "逆龙阵..."小木想起林薇薇手札的记载："以逆克顺，可窃国运"。他急取玉佩投入井中，玉佩沉底处，血水突然分开，露出条石阶。 深入地宫，小木在祭坛上找到个水晶棺。棺中躺着个与林薇薇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口插着柄短剑——剑柄刻着"春生"二字！棺盖刻着真相：此女竟是林薇薇的孪生妹妹林婉婉，二十年前被春生误杀。老太医利用这段恩怨，布下这场跨越二十年的局。 "原来如此..."小木悲愤交加。此时祭坛震动，老太医的声音从四面传来："既入此阵，便做血莲的养料吧！" 危急时刻，小木割腕洒血，以自身为引启动净化阵。鲜血染红祭坛的刹那，水晶棺中的女子突然睁眼！她拔出心口短剑，剑尖指向某处："阵眼在..." 轰隆巨响中，地宫开始坍塌。小木按剑指方向破墙而出，见墙后竟是浩瀚书库——藏着的全是太医院失传的典籍！而在最高处的玉匣中，他找到林薇薇的亲笔手书："婉婉，姐姐终会为你讨回公道。" 五月端阳，小木带着典籍返航。船行至中途，他打开林薇薇的手书，发现最后页有隐形字迹："春生无罪，真凶乃..."墨迹在此中断，纸缘有烧灼的痕迹。 海浪拍打着船舷，小木望着中原方向。他不知道，此刻的京师太医院中，那个袖藏刺青的医官，正将一株血莲栽进太医令的花盆中。 而更深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