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双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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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东海，飓风季的余威未消。小木站在"镇海号"的了望台上，望远镜里九艘黑旗船正排成诡异的北斗阵型。最令人不安的是，每艘船的桅杆上都绑着个琉璃罐，罐中血红色的莲花在狂风暴雨中竟妖艳绽放。 "掌柜的，他们船速太快了！"舵手紧张地调整方向，"看吃水线，像是空船！" 小木心头一凛。空船行疾，必是用了邪术。他令水手备好特制药弩，箭头浸过七叶莲汁。当第一艘敌船进入射程时，药弩齐发，命中敌船的箭头竟发出凄厉的惨叫——船身开始渗出鲜血！ "是血咒驱船！"老船公面如土色，"用活人精血附在船木上，这是南洋最恶毒的巫术！" 小木强自镇定，令船队变换鹤翼阵。当两翼包抄时，他惊见敌船甲板上堆满棺木。更诡异的是，棺盖缝隙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正在向海中抛洒血红色的花瓣。 "他们在喂养海中的东西！"小木猛然醒悟。他取来林薇薇手札，翻到"血饲"篇："以血莲饲海妖，可唤九幽之门。" 突然，海面升起浓雾。雾中传来婴儿啼哭，九艘敌船竟在眼前融化成血水！血水中浮起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有座石门正在开启。门缝中伸出的触须，正将血莲一朵朵拽入深渊！ "快撤！"小木急令。但为时已晚，漩涡中飞出无数血蝙蝠，直扑镇海号。混战中，小木被蝙蝠抓伤手臂，伤口瞬间溃烂流脓。危急时刻，他想起林幽若留下的药囊，取出"阴阳血露"涂在伤处。脓血遇露即化，蝙蝠群尖啸退散。 迷雾散尽，海面恢复平静。但小木在船头发现个檀木匣，匣中羊皮卷画着完整的九幽阵图。阵眼处标着行小字："需以双生之血，开阴阳之门。" "双生..."小木想起林婉婉的灵位，猛然惊醒："难道婉婉还有孪生姐妹" 九月重阳，船队返航。小木直奔太医令故居，在密室地板下找到个暗格。格中藏着幅画像：画中林婉婉与另一个女子携手而立，二人容貌一模一样！画轴背面题着："双生花，并蒂莲，九幽开时见真颜。" "果然如此！"小木心跳加速。他连夜拜访周大人，查阅旧年档案。在泛黄的卷宗中，找到段被涂抹的记录："林氏婉婉，有一孪妹名媛媛，幼时夭折..."但"夭折"二字墨色鲜亮，显然是后来添加的！ 十月初一，寒衣节。小木在太医令坟前祭拜时，遇见个扫墓的老妪。老妪喃喃自语："造孽啊...当年抱走女娃的官人，袖口绣着金蟾..."小木浑身一震——太医令的家徽正是三足金蟾！ 他循线追查，在京郊尼庵找到位九旬老尼。老尼见玉佩痛哭流涕："媛媛没死...被周太医抱去南洋了..."她颤巍巍取出个襁褓，襁褓上绣着行八字："甲子年癸酉月，双生劫开。" "今年正是甲子年！"小木骇然。他想起黑旗船队出现的时间，正是癸酉月！ 十一月，大雪封路。小木在百草轩闭关研究阵图，发现个致命漏洞：九幽阵需在月全食时启动，而下次月全食就在腊月十五！更可怕的是，阵眼所需"阴阳血露"，必须取自活着的双生子！ 腊月初八，漕帮兄弟在天津港截获艘南洋商船。船上搜出个冰棺，棺中女子与林婉婉画像一般无二！女子心口插着柄短剑，剑柄刻着太医令的铭文："以妹之血，祭姐之灵。" "原来他要用媛媛的血复活婉婉！"小木悲愤交加。但验尸时发现蹊跷：女子腕间没有林氏特有的朱砂痣——这是个替身！ 腊月十四，月全食前夜。小木接到密报：西山皇陵有异动。他带人急赴陵区，在陪葬墓室找到间密室。太医令正将个活生生的女子绑在祭坛上，那女子腕间的朱砂痣灼灼如血！ "住手！"小木厉声喝止。 太医令狂笑："晚了！子时一到，九幽门开！"他挥刀刺向女子心口。 小木飞身扑救，刀锋偏斜划破自己手臂。鲜血滴在祭坛上，坛面突然浮现星图——他的血与媛媛的血交融处，显现出真正的阵眼方位：太庙社稷坛！ 子时整，月全食开始。小木背起昏迷的媛媛冲向太庙。社稷坛上，九盏血莲灯已排成北斗状。太医令站在阵眼处，手中捧着个琉璃瓶，瓶中是婉婉的骨灰！ "以妹之身，唤姐之魂！"太医令将骨灰撒向媛媛。千钧一发之际，小木割腕洒血，以自身精血启动净化阵。血光冲天中，婉婉的幻影浮现，凄然道："傻妹妹...何苦执迷..." 幻影消散时，太医令癫狂自焚。小木救下媛媛，在她怀中发现半块玉佩——与林幽若那半块恰好合成完整太极图。 除夕夜，百草轩张灯结彩。媛媛在庭中栽下株新苗，苗叶呈双心状。她轻声道："姐姐，我们终于团圆了。" 但小木在整理太医令遗物时，发现个未解之谜：所有卷宗都记载婉婉媛媛是双生子，唯独一本南洋药典的批注写着："三生花，并蒂莲，九幽深处见真颜..." 第三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