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药香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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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京师，寒风卷着药香穿过百草轩的廊庑。小木端详着南洋带回的玉珠，珠面上"药无国界，人心有界"八字在烛火下若隐若现。窗外忽传来急促的叩门声，福贵带着一身寒气呈上密信："掌柜的，太医院昨夜丢失了贡药册！" 小木展开信笺，瞳孔骤缩——失窃的不仅是药册，还有南洋进贡的"龙血竭"样本。更蹊跷的是，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竟指向百草轩特制的药囊。 "栽赃的手段愈发精妙了。"小木冷笑，指尖抚过玉珠。他想起离京前周大人那句"海外风波恶"，如今看来，太医院内部的风浪才刚起微澜。 正月十五，上元灯会。小木应召入宫参宴，在太液池边偶遇新任院判周大人。周院判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似是无意间提起："听闻小掌柜近日得了南洋奇珠，可愿让老夫一观" 小木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从容递上玉珠。周院判接过时指尖微颤，盏中酒液竟泛起奇异波纹。"好珠！"他朗声笑道，"恰似我太医局失传的'辨药珠'。"话音未落，玉珠突然迸发七彩流光，映出周院判袖中暗藏的银针！ "大人这是何意"小木拂袖收回玉珠。 周院判面色不变："试珠而已。毕竟...海外之物，不可不防。" 二月二，龙抬头。太医院突然颁下新令：所有药铺须重新登记海外药材，违者重罚。小木在登记时发现，百草轩特有的几种南洋药材，竟被标注"疑含蛊毒"。更可疑的是，负责查验的正是周院判的门生。 "掌柜的，他们在药材库房做了手脚！"福贵深夜来报，"咱们的安息香被换成了毒檀木！" 小木连夜查验，发现不止安息香，连库中的麒麟竭都被掺入蚀骨草。他不动声色，反而将计就计，在次日的药材品鉴会上当众"中毒"。 "快取解药！"周院判急步上前，手中药瓶却被打翻在地——瓶中竟是剧毒的鹤顶红！ 满座哗然中，小木悠然起身："周大人，这解药...似乎比毒药更毒啊" 三月三，案情水落石出。周院判被革职查办，却在押解途中暴毙。临终血书揭露惊人内幕：他竟是幽冥庄安插在太医院三十年的暗桩！而指使他之人，藏身南洋某岛。 小木在整理周院判遗物时，发现本暗账。账册显示，近年来太医院采购的海外药材，多数流往一个代号"蝶岛"的地方。更令人心惊的是，账页间夹着张药方，配方与天地根培育法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味"童女血"！ 四月八，小木密奏圣上。五日后，他奉旨组建"海外药务司"，专司稽查药材流通。首桩案子，便是追查"蝶岛"下落。 五月端阳，线索浮出水面。漕帮在宁波港截获艘暹罗商船，船底暗格藏着的不仅是违禁药材，还有幅丝帛海图。图中"蝶岛"的位置，竟与玉珠所示星图完全重合！ "启航！"小木亲率船队东渡。航行第七日，了望塔惊呼："前方有岛！"但见云雾缭绕处，岛屿形如展翅蝴蝶，岛心火山口隐隐泛着红光。 登岛后景象令人骇然：整座岛遍布药圃，种植的都是《永乐药典》明令禁止的毒草。在岛心祭坛，小木找到个青铜鼎，鼎中残渣正是"童女血"配方所制药丸！ "来者何人"阴恻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小木转身，见个戴鬼面具的白衣人立于树下，手中把玩的正是太医院失窃的贡药册。 "幽冥庄主"小木握紧玉珠。 白衣人轻笑揭面，露出的面容让小木如遭雷击——竟是本该葬身瑶池的林素心！ "没想到吧"林素心指尖轻抚鼎身，"守圃人一脉，本就是幽冥庄嫡系。当年瑶池殒命，不过金蝉脱壳之计。" 她挥袖间，药圃中升起浓雾。雾散时，小木骇见无数药童被铁链锁在田间，腕间鲜血正汇入沟渠，流向中央药鼎！ "住手！"小木飞身救人，却中计坠入陷阱。地牢中，他见到更骇人的景象：四周冰棺中封存的，竟是历代失踪的名医！而最中央的玉棺内，躺着个与林薇薇一模一样的女子... "她是薇薇的孪生妹妹，林婉清。"林素心现身牢外，"二十年前，我亲手将她制成'药人'，就为今日炼就'天命丹'！" 六月六，月圆之夜。小木在药童帮助下脱困，与林素心在火山口决战。激战间，玉珠突然飞入药鼎，鼎中顿时金光大作。金光中浮现林薇薇的虚影："师姐，收手吧..." 林素心癫狂大笑："迟了！丹药将成，天下尽在我手！"她吞下药丸，身形暴涨，却突然七窍流血——鼎中早被小木换了药材！ "你...你何时..."林素心倒地气绝。 小木拾起她怀中掉落的半块玉佩，与自己的半块合成完整太极图："从你假死那刻，我便知道守圃人一脉，终将归于正道。" 七月七，小木焚毁毒岛，携药童返航。船行至中途，他打开林素心遗留的锦囊，内有血书一封："庄主非我，另有其人..." 海浪拍打着船舷，小木望向中原方向。他不知此刻的京师，有双眼睛正透过水晶球凝视着他。球面倒映的，是太医院深处一间密室，墙上挂着幅画像——画中人眉目慈祥，腕间朱砂痣如血般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