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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铁甲铁蹄破黄土,血火淬炼克敌策 一、黑风峪的惊魂:铁甲怪兽撕开防线 惊蛰刚过,冻土还没化透,黑风峪的山谷里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不是春雷,是日军的装甲部队——五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在前开路,履带碾过冻土,留下两道深沟,后面跟着三十多辆卡车,载着一个中队的步兵,像一群钢铁怪兽,朝着根据地的边缘扑来。 负责防守黑风峪的是赵刚带领的三营。战士们趴在掩体里,握着刚领到的“冀中造”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打过硬仗,见过鬼子的机枪、掷弹筒,可面对这种浑身是铁、炮弹打上去只留个白印的“铁甲怪兽”,还是第一次。 “营长,打吧!”一个年轻战士忍不住了,把枪口对准坦克的履带。赵刚按住他的肩膀,眉头紧锁:“等它们进入雷区再说,步枪打不动,别浪费子弹。” 说话间,最前面的坦克已经压上了埋在路口的“土地雷”——那是兵工厂用汽油桶做的,装了十斤炸药。“轰隆”一声,炸药包炸开,黑褐色的泥土混着碎铁片腾空而起。可等烟尘散去,战士们的心凉了半截:坦克只是晃了晃,履带还在转,车头上的机枪反而更疯狂地扫射起来,掩体后面的两个战士应声倒下。 “狗日的!这玩意儿真硬!”赵刚骂了一句,掏出信号枪,对着天空打了一发红光。按照计划,这是让侧翼的伏击队用手榴弹炸履带的信号。 埋伏在山坡上的战士们抱着手榴弹冲了下去,可坦克上的机枪像割草似的扫过来,没等靠近就倒下了好几个。有个叫二柱子的班长,硬是滚到坦克底下,拉燃了捆在一起的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履带被炸断了一截。可没等他爬出来,后面的卡车就撞了过来,二柱子的身影瞬间被车轮吞没。 “二柱子!”赵刚红了眼,抓起一捆手榴弹就要冲,被通信员死死拉住:“营长,不能硬拼!李司令说过,遇到坦克要躲进地道,保存实力!” 此时的防线已经被撕开了口子,日军的步兵从卡车里跳下来,依托坦克掩护,向掩体发起冲锋。战士们的步枪在装甲面前几乎成了烧火棍,只能且战且退,往后面的地道入口转移。等最后一个战士钻进地道,黑风峪的阵地已经落进了日军手里,硝烟中,坦克的炮口还在冒着青烟,像是在炫耀胜利。 赵刚在地道里清点人数,三营伤亡了四十多人,是成立以来最惨重的损失。他一拳砸在洞壁上,土渣子簌簌往下掉:“这铁甲怪兽不破,咱以后没法守!” 消息传到总部,李明远正在看兵工厂送来的新武器图纸。他把图纸往桌上一摊,沉默了半晌:“坦克不是打不穿,是咱没找对法子。传下去,各部队暂时避开装甲部队锋芒,收集坦克的行进路线、装甲厚度、射击死角,咱得针对性地想办法。” 二、黄草坡的马蹄:骑兵突袭碾碎粮仓 装甲部队的威胁还没解除,日军的骑兵又给了根据地一记重拳。这支骑兵联队是从伪蒙军里抽调的精锐,马快刀狠,擅长奔袭,专门盯着根据地的粮仓、兵工厂等“软目标”。 第一次遭殃的是黄草坡粮仓。那天凌晨,天刚蒙蒙亮,负责放哨的民兵老陈刚打了个哈欠,就听见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像一阵疾风。等他看清是黑压压的骑兵时,想敲锣报警已经来不及了——骑兵的马刀闪着寒光,转眼就冲进了村子。 粮仓的木门被马撞开,日军骑兵跳下马,用火把点燃了粮堆。金黄的谷子、玉米在火里噼啪作响,冒出呛人的黑烟。守粮仓的十个民兵虽然奋勇抵抗,可手里的步枪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锋,不到十分钟就全部牺牲了,领头的民兵队长临死前还死死抱着一个燃烧的粮袋,想把火压灭。 等赵刚带着部队赶到时,黄草坡已经成了一片火海。骑兵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烧焦的粮仓和几具倒在血泊里的民兵尸体。一个幸存的老乡抱着烧焦的玉米,哭得浑身发抖:“那马蹄声,跟催命符似的,跑都跑不及啊……” 更可怕的是骑兵的机动性。他们不像坦克那样受地形限制,山林、河谷都能跑,今天袭扰东边的兵工厂,明天又去西边的运输队,打一枪就跑,根据地的部队追都追不上。有次林晓棠带着宣传队去各村教唱抗日歌曲,刚到村口就遇上了骑兵突袭,幸亏她反应快,带着队员钻进了老百姓的地窖,才没被马刀砍到,但随身携带的乐谱和传单全被烧了。 “这些骑兵就是群狼,专挑软的咬。”李明远在军事会议上敲着桌子,“坦克是硬冲,骑兵是偷袭,一刚一柔,想让咱顾头不顾尾。”他让赵刚统计骑兵的活动规律:什么时候出动、常走哪些路线、每次多少人。统计结果让人头皮发麻:这支骑兵联队有三百多匹马,平均三天袭扰一次,半个月内已经毁掉了三个粮仓、两个运输队,伤亡军民近百人。 最让人憋屈的是没法还手。根据地的部队以步兵为主,唯一的一个骑兵排只有二十多匹马,还是缴获的劣马,根本追不上日军的战马。有次骑兵排主动出击,想拦截袭扰的日军骑兵,结果被对方引入包围圈,战士们虽然拼到最后一人,还是没能挡住马蹄的践踏。 “必须搞出能对付骑兵的法子,不然老百姓没法安心生产,部队也没法机动。”李明远看着地图上被骑兵袭扰过的区域,那些用红笔圈出的圆点,像一个个血窟窿,“坦克难打,骑兵总不能也没办法吧” 三、兵工厂的淬火:土法研制破甲利器 黑风峪的失利和黄草坡的火光,像两块石头压在兵工厂每个人的心头。周先生把自己关在试验所里,三天三夜没出来,桌上摆满了坦克的残骸碎片——那是战士们冒着危险从黑风峪捡回来的。 “这铁甲是低碳钢,硬度不算太高,”周先生用游标卡尺量着碎片的厚度,对围着他的工程师们说,“关键是咱们的炸药威力不够,手榴弹扔上去顶多炸掉层漆。”他指着碎片上的弹痕,“得造穿透力强的武器,要么炸履带,要么炸观察孔,打它的软肋。” 第一个被盯上的是“炸药包”。以前的炸药包是圆的,扔出去容易滚,周先生改成了长条形,外面裹上铁皮,头上焊个尖刺,既能像长矛一样捅进履带,又能粘在坦克装甲上。他还调整了炸药配方,加入了从煤矿里提炼的硝石,威力比以前大了三成。 试验那天,李明远和赵刚都来了。战士们用木头搭了个模拟坦克,把新炸药包用竹竿捅过去,尖刺正好卡在履带的缝隙里。“拉!”周先生一声令下,导火索“滋滋”燃烧,“轰隆”一声,木头坦克的履带被炸得粉碎,连旁边的铁板都被撕开了个口子。 “好!这玩意儿管用!”赵刚拍着大腿,“给每个班配两个,看坦克还敢横!” 可光靠炸药包不够,得有能远距离打击的武器。周先生盯上了兵工厂新造的迫击炮,他把炮弹的弹头改成锥形,里面装满烈性炸药,外面刻上螺旋纹,能增加穿透力。试射时,一发炮弹就击穿了五厘米厚的钢板,虽然比日军坦克的装甲还差一截,但对付卡车和装甲车绰绰有余。 “还得再改进!”周先生不满足,他听说晋察冀根据地有缴获的德国反坦克枪,立刻让人去借。枪借来了,他拆开研究,发现枪管里的膛线是关键。于是带着工人们用手工在枪管里刻膛线,虽然粗糙,却让子弹的初速度提高了不少。 半个月后,第一支“冀中造”反坦克枪问世了。枪身很重,得两个人抬着,子弹是用铁轨钢做的,尖头,尾部带尾翼。试射那天,对着十米外的钢板打了一枪,“砰”的一声,钢板上穿了个窟窿,虽然边缘不整齐,但确实打透了。 “能打穿三厘米厚的装甲!”周先生抱着枪,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坦克的侧面和后面装甲薄,用这枪打,准行!” 针对骑兵的武器也在同步研制。林晓棠的妇女军工队提出了个主意:用铁丝做“绊马索”,上面缠满荆棘,埋在骑兵常走的路上,马一踩就会被绊倒。兵工厂的工人们则把手榴弹改成了“马用手榴弹”,体积小,威力大,扔出去能在马群里炸开,专门炸马腿。 最绝的是“土炸药雷”。用陶瓷罐子装炸药,里面混上铁砂和碎石,罐子外面涂成土黄色,埋在草丛里,骑兵的马蹄一踩就炸,铁砂能溅出十米远,马和人都躲不开。试验时,一匹缴获的战马踩中了炸药雷,虽然没被炸死,但受惊后把骑手甩了下来,前腿也被铁砂打伤,再也没法奔跑。 “就这么办!”李明远看着这些土法子,心里有了底,“坦克用反坦克枪和炸药包对付,骑兵用绊马索和炸药雷收拾,咱不光要防,还要主动出击,让他们知道咱的厉害!” 四、青纱帐的陷阱:军民联手缚铁骑 入夏后,冀中的青纱帐长起来了,玉米、高粱长得比人还高,成了天然的战场。李明远决定利用青纱帐,给日军的装甲部队和骑兵设个大陷阱。他把根据地的军民分成三路:一路由赵刚带领,负责引诱日军进入青纱帐;一路由王铁柱带领,在预定区域布置陷阱;一路由林晓棠带领,组织百姓转移,同时负责传递情报。 诱饵是位于青纱帐深处的“假兵工厂”——其实是用木头和帆布搭的,里面放着些破旧的机器和空弹药箱,故意让汉奸给日军报信,说这是根据地的新兵工厂,防御薄弱。 日军果然上钩了。七月十二这天,三辆坦克带着一个小队的步兵,耀武扬威地闯进了青纱帐。他们以为在开阔地能发挥坦克的优势,却没注意到玉米地里的异常:有些玉米秆被压弯了,露出底下的铁丝;有些地方的土是新翻的,明显埋了东西;远处的高粱地里,时不时闪过几个黑影。 “营长,鬼子进来了!”观察哨的战士报告。赵刚趴在玉米地里,看着坦克越来越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他们过了河沟再动手。” 河沟是青纱帐里的一道天然屏障,宽约五米,深两米,平时水浅,能蹚过去。可王铁柱的部队早就把河沟挖深了一米,底下铺满了削尖的木桩,上面用树枝和茅草盖住,看着跟平地一样。 最前面的坦克没多想,直接开下河沟,“哐当”一声,履带卡在了木桩之间,怎么也动弹不得。后面的坦克想退,却被前面的挡住了去路,一下子乱了阵脚。 “打!”赵刚大喊一声,手里的反坦克枪“砰”地响了,子弹正中第二辆坦克的观察孔,里面的驾驶员被打中,坦克顿时成了瞎子。埋伏在玉米地里的战士们扔出捆着铁皮的炸药包,有的粘在坦克的履带上,有的挂在炮塔上,“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得玉米叶簌簌往下掉。 日军的步兵想下车救援,却被青纱帐里的冷枪打得抬不起头。王铁柱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抱着“马用手榴弹”冲进敌群,专炸步兵的腿,惨叫声、枪声、爆炸声混在一起,青纱帐里成了血与火的炼狱。 不到一个小时,三辆坦克全被炸毁,步兵死伤过半,剩下的十几个狼狈地爬出青纱帐,连武器都扔了。赵刚让人把坦克的残骸拖回来,兵工厂的工人们围着残骸研究,眼睛里闪着光——这些铁皮和零件,正好能用来造新的反坦克武器。 收拾骑兵的战斗则更隐蔽。林晓棠带着妇女们在骑兵常走的官道上埋“绊马索”,铁丝上缠满了荆棘和碎玻璃,上面再盖层浮土。王铁柱的部队则在两侧的高粱地里埋“土炸药雷”,每隔十米埋一个,引线连在一起,由专人负责拉响。 七月十五,日军的骑兵果然又来了,这次是冲着新收的麦子去的。他们沿着官道疾驰,马蹄扬起尘土,根本没注意到脚下的陷阱。突然,最前面的几匹马惨叫着倒下,马蹄被绊马索缠住,骑手摔在地上,被后面的马踩得血肉模糊。 “有埋伏!”骑兵小队长刚喊出声,高粱地里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埋在地里的炸药雷全炸了,铁砂和碎石像雨点似的飞向马群。战马受惊,疯狂地蹦跳嘶鸣,把骑手甩下来,互相踩踏。 埋伏在高粱地里的战士们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大刀和红缨枪,专砍马腿。有个年轻战士被马撞倒,他忍着疼,抱住马腿一口咬下去,硬生生把马绊倒。林晓棠带着妇女们则用石头砸、用镰刀砍,虽然没什么章法,却把骑兵的阵型搅得更乱。 这场仗打得更短,不到半个小时,三十多个骑兵就被歼灭了大半,剩下的几匹战马驮着伤兵,慌不择路地跑了,连马刀都扔在了路上。战士们牵着缴获的战马,笑着说:“这些马以后就是咱的了,咱也组建骑兵队,跟鬼子对着干!” 五、黄土岭的决战:破甲克骑显锋芒 日军接连受挫,恼羞成怒,在八月初调集了一个坦克中队和一个骑兵联队,想在黄土岭进行决战,彻底摧毁根据地的主力。 黄土岭是根据地的腹地,地势险要,两边是高山,中间是条狭长的山谷,是打伏击的好地方。李明远召集各部队指挥员,制定了“分段围歼”的计划:先让骑兵钻进山谷,用绊马索和炸药雷收拾;等坦克进来后,用反坦克枪和炸药包炸履带,同时派小分队绕到后面,切断退路。 八月十日清晨,日军的骑兵联队率先进入黄土岭。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走得小心翼翼,前面有尖兵探路,马蹄也放慢了速度。可他们没注意到,两侧的山坡上,民兵们正往下滚石头,一块块巨石砸在马群里,顿时乱了阵脚。 “拉!”随着王铁柱的喊声,山谷两侧的绊马索同时被拉起,几十匹战马被绊倒,骑手摔得人仰马翻。紧接着,埋在地里的炸药被炸了,铁砂混着碎石,把马群炸得四处乱窜。 骑兵小队长想组织突围,却被山顶上扔下来的手榴弹炸懵了。林晓棠带着宣传队的姑娘们,虽然没带武器,却拿着铜锣和喇叭,在山顶上大喊:“鬼子必败!缴枪不杀!”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竟比枪炮声还让人心慌。 就在骑兵陷入混乱时,坦克中队开了进来。五辆坦克排成一列,炮口对着两侧的山坡,想为骑兵解围。可刚走到山谷中段,就被前面的战马尸体挡住了去路。 “就是现在!”李明远在指挥部里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反坦克枪同时开火。“砰砰砰”几声,三辆坦克的观察孔被打穿,驾驶员被击毙,坦克顿时停在原地不动了。 剩下的两辆坦克想后退,却发现退路被滚落的巨石堵死了。赵刚带着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冲了下去,有的战士顺着坦克的履带爬上去,把炸药包扔进炮塔的舱口;有的则用竹竿把长条形炸药包捅进履带,“轰隆”一声,履带被炸断,坦克成了废铁。 山谷里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骑兵被绊马索和炸药雷困住,动弹不得;坦克被反坦克枪和炸药包炸毁,成了一堆堆废铁;日军的步兵在两侧山坡的夹击下,死伤惨重。有个日军少佐举着指挥刀,想组织冲锋,刚跑出两步,就被王铁柱一枪爆头,指挥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场决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夕阳西下时,黄土岭的山谷里终于安静下来。日军的坦克中队全军覆没,五辆坦克全被炸毁;骑兵联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仓皇逃窜;步兵伤亡更是超过了三百人,缴获的武器弹药堆成了小山。 战士们和百姓们聚在山谷里,看着被炸毁的坦克和缴获的战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赵刚拍着周先生的肩膀,大声说:“老周,你这反坦克枪真管用,以后再不怕这铁甲怪兽了!”林晓棠则牵着一匹缴获的战马,对李明远说:“李司令,咱也组建骑兵队吧,我第一个报名!” 李明远望着夕阳下的黄土岭,硝烟还在山谷里弥漫,可空气中已经有了胜利的味道。他知道,日军的装甲部队和骑兵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军民一心,哪怕是土法上马,也能找到克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