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今夜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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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在等我～”赞德注视着你，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他在监控画面里找不到你的身影，便亲自寻来。 作为大赛考官，追踪擅离监控范围的参赛者合情合理—— 再说，你故意离开监控，怎么能说不是刻意在等他呢。 你沉默片刻，难得没有反驳：“你说是就是吧。” 晚风轻拂，你作势欲走，却在转身的瞬间改了主意，又回到原处仰头望月。 赞德敏锐地注意到你这反常的举动，却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问。 他自然地靠近你，伸手作势要解自己的外套。 “……不需要。”你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他单薄的天使服饰上，“倒是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赞德唇角一扬，“不冷”二字几乎脱口而出，却又故意改口：“冷啊……特别冷～”说着，意有所指地瞄了眼你身上的外套。 你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回道：“嗯，我也冷。”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赞德的意料。他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狡黠的光，突然伸手轻拽你的衣袖： “那分我一半” 你被他这得寸进尺的要求弄得一愣，看着他那双写满“得逞”的眼睛，竟真的鬼使神差地脱下外套递了过去。 赞德毫不犹豫地接过穿上，还故意扯了扯略显紧绷的袖口： “下次记得买大几码～” “这是我的衣服。”你淡淡瞥他一眼，“想要合身的话……你可以试着长矮些。” 他低笑出声，将外套拢紧了些。 布料上还残留着你的体温和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今晚月色真美。”他望着天空，声音忽然轻柔下来。 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月光正洒在他穿着你外套的肩上，那画面莫名让人心头一动。 你拾来几根枯枝。指尖轻响，跃动的雷光点燃篝火，迸出细碎火星。 赞德始终注视着你，那目光让你有些不自在。 “又怎么了”你挑眉，“‘赞德大小姐’” 他拢了拢身上你的外套，眼底泛起怀念：“只是想起刚遇见你的时候……在沙漠里可怜兮兮的要死掉了呢～没想到都会生火了……” 你怔了怔，“今时不同往日” 那时刚被逐出雷王星，对生存一无所知。 “毕竟那时候……我连元力都无法觉醒。” 火光跳跃间，你不自觉看向自己添柴的手——掌心连带着手臂都交错着深浅不一的旧痕，指腹上还有一层薄茧…… “不过……多亏遇见了你。”你无奈地笑了笑。“至少，我活下来……” 即便他别有目的，即便充满欺骗，终究是他让你活了下来。 赞德忽然握住你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抚过那些伤痕。 粗糙的触感掠过皮肤，你下意识想抽回，却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揩油”你微微蹙眉，“身为考官滥用职权……这算不算潜规则参赛选手” 他指尖力道稍重，唇边噙着笑：“怎么会……我只是在心疼你。” 你抽回手：“谢了，不必。别这么恶心。” 赞德向你靠近，你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他不依不饶地逼近，直到你退无可退。 “靠这么近……是冷了”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你贴着我……” 篝火的暖意将你包围，你刚要拉开距离，他却将披着的外衣分出一半罩在你肩上。 你一时语塞。 “……你不热吗”你终于忍不住问。 “……一点也不热。” 赞德凝视着你的眼睛，声音轻得像夜风，“反倒觉得……快要冷死了呢” 他握住你的手，不容拒绝地按在自己心口。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你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按住。 “感受到了吗”他低声问，指尖微微用力，“这里……快要结冰了。” 你指节绷紧，强压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为了那个必须达成的目的，此刻只能忍耐。 赞德将你的克制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的笑意。 见你没有激烈反抗，他得寸进尺地靠近，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你的后颈，不让你后退。 “帮我暖暖好不好”他的呼吸掠过耳畔，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诱惑。 “你别……”你本能地抗拒。 “别什么” 他望进你眼底，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真切的恳求，“别再让我心碎了……好吗” 赞德的气息不断靠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你的脸颊。 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你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细影。 他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里，此刻只映出你一个人的身影。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你的前一秒，你抬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那个未落下的吻，最终印在了你的掌心。 柔软温热的触感带着酥麻的痒意，扰得你心绪纷乱。 “我认输……”你向后退开，拉开距离，“放我一马吧。” 赞德低笑出声，眼底闪过玩味：“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亲下去呢。”他微微歪头，“怎么不继续演了” 你轻哼一声：“哪有你这样占便宜的。” “这不是在考验你嘛。”他凑近想揉你的头发，被你侧身躲开。 “直说吧，”他收起玩笑神色，“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不说我可走了哦～”他作势转身。 “等等……”你拉住他的手腕。 他转身看你，这次伸手揉你头发时，你没有躲。 “说吧，什么事” “……我要见紫堂真。”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要让我有机会接触他就行……” “你还想接触！”赞德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你的手腕，“……你把我当什么了” “朋，朋友……”你迟疑地回答。 他气得抬手，最后却只是轻轻弹了下你的额头。 “我这么优秀，你就只想做朋友” “不然呢” “面对我这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帅哥，你就没有别的想法”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赞德深深望着你，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执念：“一点都没有” 你避开他的视线。 想法 或许有。 但此刻盘踞在心头的，更多是如何借他达成目的。 这份利用的心思，让所有暧昧都染上了愧疚的色彩。 “你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啊……” 赞德伸手轻轻捏了捏你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你压下心头的不耐，任由他捏着：“所以……帮不帮我” “帮，当然帮。”他松开手，指尖在你鼻尖轻点一下，“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小没良心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你就这么在意小紫”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立即否认。 “哦”他挑眉，显然并不相信。 你正色道： “他是上届参赛者，被改造成天使后失去了所有记忆。” 你将那枚封印着记忆的零件摊在掌心，“这里面装着他过去的全部。” 赞德瞥了一眼零件，神色若有所思。 “你们是搭档，总有办法让我接近他。只要接触到他本体，记忆就能恢复。” “但恢复记忆意味着……”你轻声提醒，“现在的‘z’可能会消失。” “是吗”赞德忽然笑了，眼底却看不出笑意，“我倒是很想看看，恢复记忆的小紫会是什么样子。” 你微微一怔：“这相当于抹杀现在的他。” “嗯。” “可你们不是搭档吗” “搭档”他轻笑一声，转身望向远处的月色，“其实……也没那么熟。” “他本来就不是‘z’……” 夜风拂过，最后那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不知是在说服你，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也失忆了……你会……” 你愣了一下，指尖带着些许恼意缠上他垂落的发梢，轻轻一拽。 赞德顺着你的力道微微后仰，却低笑着任你动作。 “疼疼疼……” “你不许忘。”你垂眸看着地面，声音很轻，“你发过誓的。” 你讨厌背弃誓言的人，更害怕他成为其中一个。 他握住你的手腕，指腹在你掌心轻轻摩挲：“这是在跟我撒娇” “没有。”你松开他的头发，别过脸去。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仰头望向月色，余光却始终描摹着你的轮廓。 你忽然抬头看他，赞德迅速移开视线，故作轻松地勾起嘴角。 “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在乎。”他轻笑一声，那笑意里带着几分自嘲。 看着他强撑的无所谓，你心口泛起细密的酸涩。 “赞德” 他闻声看来。 你伸手抱住了他。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他轻轻将你拥入怀中，眼底闪过愉悦。 “在心疼我”他的气息拂过你耳畔，声音轻得像夜风。 这一次，你没有否认。 你将脸颊贴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的心跳闭上双眼。 欺骗也罢，谎言也好，至少此刻相拥的温暖是真实的。 “对不起。”你松开他，向后退了半步，视线落在地面上，不再与他对视。 赞德向前逼近，指尖轻抚过你脸颊： “别道歉……我不想听你的道歉。”他声音低沉，“至少，不要对我说。” “好。” “再陪我看会儿月亮吧。” “好。” “今晚月色真美。” “嗯……”你终于抬眼，望进他含笑的眼眸，他看的一直都你。 “我知道。” …… …… 预赛结束后的第二夜。 在赞德的配合下，你们成功将紫堂真引至预定的地点。 你看准时机，手握那枚关键的记忆零件，猛地向他扑去。 然而紫堂真反应极快，一个利落的侧身便避开了你的动作。 “……又是你。” 他冷静的目光扫过你，随即落在赞德身上，带着审视。 赞德无所谓地耸耸肩，自然地靠近，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小紫～放轻松点嘛。” “……你们”紫堂真察觉不对，却已晚了一步。 “别紧张～头晕是正常的……”赞德话音未落，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零件已悄然触碰到了紫堂真的身体。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 “探寻记忆是天使的禁忌，赞德，你……”紫堂真话音戛然而止，正欲召唤武器的动作骤然僵住。 庞大的记忆如决堤洪流，轰然冲入他的脑海。 他怔在原地，瞳孔微微扩散，意识仿佛被瞬间拽入了另一个时空—— 幻兽星的葱郁森林、年幼弟弟仰望他的目光、凹凸大赛中并肩作战的身影、那些曾如家人般重要的伙伴…… 你看着紫堂真如同石化般僵立不动的模样，微微蹙眉，歪了歪头： “他……不会傻掉吧” 赞德也学着你的样子，歪头打量着昔日的搭档，语气里带着同样的困惑与一丝玩味： “傻掉了可就麻烦了～” 在你们共同的注视下，紫堂真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看向你们，目光里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温和，与先前那位冷峻的z天使判若两人。 “……你们……”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真诚的感激，“……谢谢。” 一旁的赞德却像是浑身不自在，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你无心寒暄，直截了当地切入核心：“上届大赛，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最终窥见了神使的计划。”紫堂真垂下眼睫，声音里浸透着岁月的沉重与怀念。 “秋……”你想起雷狮也曾提及这个名字。 紫堂真点了点头：“ 裁决神使有读心的能力，所以我们将关键的记忆封印起来，藏在了迷宫星……”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整理遥远的思绪：“我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秋的弟弟——金的身上。” “决赛最终演变成我们四人之间的混战。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秋击败了所有人……赢得了冠军。” “随后，我们见到了裁决神使。神使占据了秋的躯体，并将丹尼尔和我……改造成了天使。” 你沉默片刻，目光转向赞德——他曾试图诱骗你成为智慧神使的容器，而嘉德罗斯，亦是力量神使选中的容器目标。 “容器……”你低声重复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词。 赞德迎上你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毫不避讳地揭开残酷的真相： “神使需要不断更换容器，来摆脱那些已被黑暗力量侵蚀的躯壳。” “说些我不知道的。”你直视着赞德，语气平静却不容回避。 赞德耸了耸肩，抛出一个惊人的事实：“裁决神使，其实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