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虫子的智慧，天才的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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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真是有趣的问题。” 黑塔人偶歪了歪头，无机质的眼瞳里闪烁着瀑布般的数据流。 “你身上那不协调的‘智识’味道，像是从垃圾桶里偷来的高级香水，我很好奇，你的秘密究竟藏在哪里……让我把你拆开看看吧。” 她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大锤，但这一次，并没有直接朝着楚智锤下。 同一时刻，属于智识命途的力量撬动了冰元素，周围的热量在快速流逝，楚智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都要在此刻冻结。 这不是纯粹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解析。 楚智感觉自己的思维，记忆，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高速扫描，建模，分析。 这比单纯的攻击更让人不寒而栗。 当锤子落下，一堵突然出现的冰墙挡在了锤子下面，纵使冰墙在锤子的力量下开始崩裂，楚智却毫发无损。 破碎的冰块划过脸颊，带来的凉意驱散了些许麻木。 楚智看着装备的黑塔人偶卡牌，心中警铃大作。 这张卡牌的力量远超星、阿兰他们，但代价也同样巨大，每一次动用，楚智都感觉自己的某部分“认知”正在被这张卡牌同化，覆盖。 他正在……逐渐变得像黑塔。 “原来如此，是‘窃取’，不是‘赐福’。” 黑塔人偶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变成了凝重，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狂喜。 “太棒了！这种现象从未被记录过！你比星核更有研究价值！虫子，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我的智慧，就是不让你这种疯子得逞！”楚智从虚数空间中取出唐刀，主动向着黑塔砍去。 黑塔人偶没有愤怒，反而更加兴奋，她甚至没有格挡，而是侧身让刀锋划过自己的手臂，任由那同源的冰晶力量侵蚀，同时双眼放光地分析着。 “功率、纯度、传导方式……你的‘山寨’水平很高嘛，但赝品，终究是赝品。” 伴随着嘲讽，又有两具黑塔人偶出现在楚智两侧，三柄大锤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 “样本a，开始压力测试，记录其在面对三个同规格单位时的反应。” “分析其能量模型，他的‘智识’力量来源似乎有精神污染的副作用，记录情绪波动曲线。” 楚智在三具人偶的围攻下险象环生，唐刀上的冰霜之力在迅速减弱，身体被同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有趣，他切换命途了，毁灭他到底是个什么缝合怪” 为首的黑塔人偶声音越发高亢，“快，捕捉他，我要活的！” 楚智猛地催动体内那股来自星的暴虐的毁灭力量，不再防御，反而朝着正前方的铁锤冲去。 在黑塔的解析视角中，样本a的能量模型瞬间从有序的“智识”结构，变成了一团狂乱、充满噪点和逻辑错误的“毁灭”乱码。 铁锤被折断，破碎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爆射，黑塔人偶直接被碎片洞穿，浑身冒出火花。 距离接近的楚智身上也不免出现不少伤口，但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 “疯子，看到了吗” “这就是‘赝品’对你这个‘正品’的技术升级！” 轰——！ 毁灭的力量混合着智识的冰霜，在楚智的引导下，以一种黑塔系统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悍然引爆。 这不是攻击，这是一场针对解析系统的数据风暴。 两具具黑塔人偶的动作瞬间卡顿，眼中的数据流变成了乱码，齐齐发出了刺耳的系统过载警报。 “警告，逻辑单元过载。” “警告，样本模型崩溃，无法解析。” 楚智利用这宝贵的一瞬间，拖着重伤的身体向着反方向冲去，然而，力量的透支让他眼前一黑，半跪在地。 “数据收集完毕，样本活性已低于30%，准备实施最终捕捉。” 为首的黑塔人偶最先恢复，冰冷地宣布，仿佛在宣告一场实验的结束，“他逃不掉的，天才从不做没把握的实验。” 然而，就在机械手即将抓住楚智的瞬间。 “洞天幻化，长梦一觉……破！” 一杆长枪如游龙般袭来，瞬间贯穿了数个靠近的机器士兵，一名持枪的冷峻青年护在了楚智身前。 丹恒冷静地持枪而立，看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黑塔人偶，淡淡说道：“你的实验样本似乎有了意料之外的变量。” 随后，更多的身影出现在此地，是姬子、瓦尔特……星穹列车的成员们赶到了。 楚智看着这些熟悉的身影，脸上肌肉收缩，勾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在身上鲜血的映衬下，好似一尊狂傲的修罗。 黑塔人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数据流之外的情绪——那是发现珍贵实验品即将被抢走的……极度不悦。 …… 与此同时。 星根据楚智制定的计划，一路上击败拦路的合成人士兵，成功回到了关押姬子和三月七的监狱。 “我回来了！” 星迅速打开了医疗舱的舱门，但舱内的两人却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姬子三月醒醒啊！” 星焦急地摇晃着她们，甚至给了两人一巴掌，但两人如同睡美人一般，长眠不醒。 “怎么办、怎么办……”星心急如焚，她不知道楚智能拖延多久，但她知道，那个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你似乎需要一点帮助。”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星猛然回头，下意识握紧了棒球棍。 大门处，艾丝妲正静静地站着。 “她们的意识被困在模拟宇宙里，光是打开医疗舱是无法唤醒她们的。” 艾丝妲并没有靠近，只是平静地解释着。 星从她身上感受不到恶意，迟疑地放下了武器。 艾丝妲抬起手，在墙壁的控制面板上操作了几下，随着她的权限认证通过，整个模拟宇宙的系统被强制关闭。 医疗舱发出轻微的响动，姬子和三月七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唔……睡了个好觉。” “奇怪，脸上好痛，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样。”三月七下意识捂着脸，然后看向了房间里的星和艾丝妲。 “你的伙伴应该都恢复了，带着她们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艾丝妲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星忍不住问道。 艾丝妲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就当是不忍见到有人堕入深渊所以推上一把吧。” “谢谢你。”星松了一口气，但她立刻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楚智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艾丝妲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好奇那个神秘的男人会对自己说什么。 星一字一句地复述道：“当初选择天文望远镜的少女，你还要追逐曾经的理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