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毁灭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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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可能破解模拟宇宙的程序。” 黑塔人偶猛然转过身，蓝紫色的眼眸中，无数数据流飞速闪过。 她正在进行自我检查，试图找出那个让她感到一丝不谐的系统漏洞。 “你的模拟宇宙，也不是无懈可击嘛。” 伴随着这句回应，瓦尔特杨、姬子、三月七和星一同从通道中走出。 楚智的目光扫过，敏锐地注意到姬子和三月七白皙的脸颊上，还留有尚未完全消散的淡红掌印。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疑问，但眼下的情况不容分心。 “不过是多处理一些程序里的虫子罢了。” 黑塔人偶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傲慢，仿佛刚才的系统异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在她看来，一手护着空间站，一手镇压这群无名客，依旧是游刃有余。 “那么，各位无名客，做好在模拟宇宙中永眠的准备了吗” 话音未落，一股庞大的力量威压降临。 整个舱室的空气都变得粘稠，那是属于“智识”令使的威慑，纯粹而不可抗拒。 瓦尔特握紧了手杖，三月七举起了冰弓，丹恒则将击云枪横在身前，严阵以待。 姬子却向前一步，迎着那股压力，脸上不见慌乱。 “黑塔女士，我想我们之间没必要闹到这一步，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交涉解决。” “交涉” 黑塔人偶发出一声不含温度的轻笑，“你想怎么交涉难道你愿意放弃那个装载星核的小鬼，把他作为筹码” “星是我们重要的家人，无名客绝不会放弃家人。” 姬子的回答斩钉截铁，但话锋随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 “至于楚智先生……他的‘归属’问题，我想，决定权或许不在我们，也不在您，而在于他自己和……命运。” 然而，黑塔对这种文字游戏毫无耐心。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你以为凭借你手上的黑洞就能威胁到我天才的手段，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压力陡然增强！ 丹恒首当其冲，他闷哼一声，双眼似乎有化为血色的迹象，一抹青色的龙鳞在颈间若隐若现。 可下一秒，数道虚幻的锁链凭空浮现，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罪”字烙印，死死地将他体内的力量压制回去。 丹恒吐出一口鲜血，身躯一阵摇晃，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哦不朽的龙裔，巡猎的力量……原来是你，仙秦的叛逆。” 黑塔人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丹恒，像是发现了新的珍稀藏品。 “我居然没提前发现你身上的秘密，看来模拟宇宙又能多一个有趣的实验品了。” “黑塔，你太傲慢了！” 楚智忽然开口，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你就不怕我偷走你本体的命途力量吗” “小偷的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黑塔人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本体的坐镇给了她绝对的自信。 “你的能力需要通过接触才能发动，只要我的本体不靠近你，你就毫无用处。你现在还能做什么让我看看，绝境中的虫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抱着看戏的心态，享受着猎物在绝境中无能狂怒的表演。 “是吗” 楚智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但是你忽略了一个人，星！” 星下意识抬起头，不明白这个关头为什么会提到自己。 楚智看向她，脑海中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然成型。 复制星的卡牌，不只是单纯的复制。 在获得同源力量的那一刻，楚智感觉到自己与星体内的星核建立了一座无形的桥梁。 他能模糊地感知到，那枚沉睡的星核深处，有一个与外界毁灭力量共鸣的“信标”，一个等待被激活的“后门”。 之前的刺激不够，只是让它苏醒。 如果……用双倍的同源力量去强制激活它呢 这是一场豪赌，但眼下别无他法！ “星，相信我！” 楚智低喝一声，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一拳挥向星。 星在这一刻福至心灵，没有躲闪，同样挥出了拳头。 “在此刻，打破规则吧！”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碰撞。 楚智早已卸掉了其他所有卡牌，将复制自星的毁灭之力毫无保留地、逆向灌注回星的体内！ 轰——！ 星的体内，沉睡的星核感受到了这股加倍的同源力量，瞬间从沉睡中彻底暴走！ 星闷哼一声，身体软倒下去，陷入了昏迷。 与此同时，整个黑塔空间站响起了前所未有的，最为凄厉的警报长鸣！ 在黑塔本体都未曾察觉的宇宙坐标上，一个漆黑的奇点凭空出现，并疯狂地向外撕裂，扩张！ 它不是跃迁，而是纯粹的“降临”！ 暗红色的光芒从通道深处渗透而出，仿佛一只苏醒巨兽的猩红呼吸。 紧接着，无法计数的、狰狞的毁灭造物轮廓，如同蚁群般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通道的另一端！ 那股纯粹的、要将万物归于死寂的意志，隔着遥远的时空降临，让整个空间站的防御系统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反物质军团！ “这……不可能……” 黑塔人偶脸上的傲慢与从容瞬间凝固，蓝紫色的眼眸中，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闪烁，最后只剩下代表混乱与不可置信的乱码。 “警报！警报！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入侵！空间站结构完整性低于百分之七十！” “防御系统过载！正在尝试重启！” 刺耳的警报声和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响彻整个空间站，红色的光芒在舱室的每一个角落疯狂闪烁。 那股来自反物质军团的，纯粹的毁灭意志，让黑塔人偶眼中的数据流彻底紊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设计的完美防御，她引以为傲的模拟宇宙，在真正的“毁灭”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黑塔女士” 瓦尔特向前一步，手中的手杖轻轻点地，无形的立场隔绝了混乱的能量余波。 姬子也走上前，神情冷静，仿佛眼前足以毁灭整个空间站的危机，只是谈判桌上的一项条款。 “放我们离开，这个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 瓦尔特的声音不带感情，“我想，这应该是眼下最优的选择了。” “你们……在威胁我” 黑塔人偶猛地转头，数据乱码的眼眸重新聚焦，里面充斥着被挑衅的怒火和无法压抑的狂热。 她死死地盯着楚智，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切片研究。 “离开可以。” 黑塔人偶冷冷地开口，“但引发这一切的‘源头’，必须留下。我的空间站，不处理垃圾，但必须处理制造垃圾的人。” “你说什么！” 三月七第一个跳了起来，举起冰弓对准黑塔，“我们才不会丢下他！你这个只会砸核桃的矮冬瓜！” “三月，冷静。” 姬子按住了她的肩膀，但自己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我们，共同进退。” 丹恒拖着受伤的身体，用击云枪支撑着自己，立场坚定。 黑塔人偶发出一声嗤笑，“愚蠢的感情游戏，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虫子，搭上整个星穹列车无名客的开拓意志，也不过如此。” “都别说了。” 楚智忽然开口，打断了所有人的话。 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星，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丹恒，最后目光扫过姬子和三月七。 “你们快走。” 楚智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星和丹恒，他们需要治疗。我留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行！” 三月七立刻反驳。 “听我说完。” 楚智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只会成为累赘。而且——” 他的目光转向黑塔人偶，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她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干的。烂摊子，当然要由我来见证结局……你们不觉得，看着天才俱乐部成员焦头烂额的样子，会很有趣吗” 这番话让列车组的成员们都愣住了。 瓦尔特和姬子对视一眼，他们看懂了楚智眼中的决绝。 他不是在寻死，他是在为他们争取绝对安全撤离的时间和机会。 “走吧。” 瓦尔特沉声说道，第一个转身，“列车需要我们。” “可是……”三月七还想说什么，却被姬子用力拉住。 “相信他。” 姬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智，“也相信我们的同伴。” 纵使楚智还不曾踏上星穹列车，但此刻，姬子、三月七和瓦尔特都已经认可了他作为同伴的资格。 列车组带着昏迷的星和重伤的丹恒，迅速撤离了这片混乱的区域。 但是在离开前，三月七对楚智比了一个手势，楚智感受到一个无形的护盾出现在周围。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舱室里只剩下了楚智，以及缓缓围拢上来的，阿兰和他带领的机械人部队。 “9527，你辜负了黑塔女士的信任，立即投降吧，我会向黑塔女士请求保留你的意识。” 阿兰的长枪和楚智的唐刀碰撞在一起，楚智后退了三步，伤口处涌出更多鲜血。 经过多次战斗，楚智也已经伤痕累累，但仍没有方式战斗。 保留意识，那就是和阿兰一样变成机器人，这样的结局，楚智绝不能接受！ “不自由，吾宁死！” 反抗的精神早已深入灵魂，纵使另一个世界，精神也不会被磨灭！ 只会在一次次挫折中变得更加闪耀！ 卸下了黑塔人偶的卡牌，原本那股庞大的智识命途力量顿时从楚智的感知中消失，但楚智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失落，反而像是失去了某种束缚。 “看好了，阿兰队长，这是属于你的毁灭！” 楚智（阿兰-毁灭）vs阿兰（存护）！ 唐刀再次和长枪碰撞在一起。 毁灭的命途和存护的命途碰撞，楚智好似感受到了一道伟大的目光一瞥，所掌握的毁灭命途似乎发生了某种蜕变！ 阿兰的长枪上，属于存护的力量节节败退，最终被楚智击退。 “那些压迫我的、剥削我的、迫害我的、终有一天，都将被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