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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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临近，王府内一片喜庆氛围。 清漓一早便跟在林王妃身后，名义上是学习，实则就是看着林王妃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王府中秋节礼的诸多事宜。 日近中午，肚子有些饿了，便坐到一旁，拿起精致的点心便往嘴巴里塞。 平南王来到王妃院中时，一眼便看到，秀雅端庄的王妃在处理内务，而自己那不会说话的又丑又胖的哑巴女儿正坐在一旁，毫无淑女形象地往嘴里塞点心。 其实，清漓长得并不丑，脸庞圆润可爱，肌肤赛雪，白皙透亮，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闪烁着纯真的光芒。 只是身形有些圆滚滚的，五岁的小娃娃，三头身，小手小脚胖乎乎，虽然没有倾城之貌，可也不失天真可爱。 只是平南王平的后院里，都是些绝色美女，加之他自己也是一等一的大帅哥，王妃容貌虽算不上绝色，可年轻的时候在帝都也是能排上号的美人。 不曾想这样两人生下的女儿却其貌不扬，仿佛专门挑着平南王与王妃的缺点长了。 平南王的浓眉大眼，高耸的鼻梁，王妃的鹅蛋脸，小巧的嘴巴，清漓是一样都没遗传到。 反而是平南王的薄嘴唇，王妃的塌鼻梁，稀疏的眉毛被她遗传了个十成十。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会的哑巴女儿。 平南王本来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此时感觉更糟糕了一些。 本想发作一番，但一想到刚才从帝都过来的圣旨内容，又生生忍了下来。 清漓自然也看到了她的便宜爹进来，就连他朝自己翻的那几个白眼也半点没错过。 清漓本不想理他，但近日娘亲总是说她的规矩不好，要让教养嬷嬷给她补课时，所以只好假装看不到她爹的白眼，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对着她爹福了一福。 平南王略一点头，算是应过了。倒是王妃刚要行礼，便被平南王一伸手给扶住了，“王妃无需多礼。” 林王妃也从善如流，顺势将平南王引到主位，自己则在其左手边坐下。 “今日，帝都的中秋节礼到了，”平南王开门见山，并不打算说儿女情长的废话，“你为清姿请封郡主的圣旨和指婚的圣旨，也一并到了。清姿是孩子里头，头一个有封号的，你看着挑个良辰吉日，给清姿办个册封礼吧。” 清漓一听，哦，原来是大姐的婚事以及封号定下来了。 林王妃是一个厚道的主母，对待庶子庶女，虽没有视如己出，但也并不苛待。 如平南王的庶长女清姿，自小便养在王妃院中，很有些感情在，所以她的事，王妃也愿意为之筹谋，庶女请封郡主，若没有主母出力，哪怕是长女，希望也是不大的。 林王妃虽没有将清姿记在自己名下变为嫡女，但也亲自为其请封郡主，打点前程，可见其身为主母的心胸了。 在大齐朝，郡主可不是什么大白菜，任凭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请封的。 平南王四个女儿，清漓是嫡女，必定是郡主的封号，清姿是长女，自幼养在王妃膝下，王妃又亲自为其打点请封，自然可以破例封为郡主。 但郑侧妃所出的清妍和韦侧妃的清黛再被封郡主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最多就是一个郡君，搞不好只能捞到一个县主也不一定。 不过事情也没有绝对，比如某个庶长子获封世子，那么某人的亲妹妹也就水涨船高了。 王妃听闻平南王的话，微笑着点点头，“这可是咱们王府的大喜事，王爷，臣妾记着，上一回咱们王府操办喜事，已经是两年前，清淮（杨侧妃所生庶子）和清黛（韦侧妃所生庶女）百日宴的时候了。不若这次就趁着清姿的双喜临门，摆三天流水宴，与南疆臣民们同乐，王爷觉得如何” “王妃思虑周全，就按王妃的意思办吧。” “是，清姿的请封，年前便递了上去，一直也没见回音，我估摸着怕是要跟着指婚的圣旨一起下来了，果不其然。两桩喜事并着中秋，府里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正是兴旺的好兆头。” “都是王妃的功劳。” “都是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臣妾可不敢居功。 司徒星河顿感开怀，自己与皇兄确实关系甚笃。 “王爷，既清姿的册封礼要摆流水宴，那么过几日中秋，咱们便只办家宴吧若是咱们王府接连举办流水宴，帝都的御史台闻风奏事，该参咱们一本铺张浪费了。” 平南王哈哈一笑，“哈哈哈，果然还是王妃思虑周全，果然家有贤妻万事不愁啊，本王能娶到王妃这样的贤内助，果然是积福了。” “王爷过誉了，都是臣妾份内的事。这些个事，王爷又怎会考虑不到呢不过是愿意听臣妾多一句嘴罢了。” “这些年王妃替本王操持王府内务，可谓劳苦功高，虽王妃不肯居功，但本王不会忘了王妃的辛劳。昨日，崖州那边进上了一座红珊瑚，本王瞧着品相不错，等会儿就让人送来，给王妃赏玩吧。” 王妃抿嘴一笑，起身福了一福，“那就谢王爷赏了。” 平南王照例扶住王妃，“咱们夫妻一体，有什么赏不赏的，本王的就是王妃的。” 林王妃听闻此言，只得体地笑着，并不回话。 倒是清漓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便宜老爹无事献殷勤，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怕不是郑侧妃那边又作了什么妖，要让王妃娘亲为难吧 果然，平南王牵起林王妃的手，放到手心拍了拍，“王妃啊，本王平日事忙，王府上下大小事务，一直全赖王妃打理，有此贤内助，夫复何求啊。” 林王妃听着平南王的甜言蜜语，依旧得体地笑着，“王爷也说我们夫妻一体，为王爷操持家务，是臣妾份内之事。” 清漓听到林王妃再次提到份内之事，就明白了，林王妃是在婉转地告诉平南王，是她份内的事她都会做好，那么份外的事，王爷最好就不要开口了。 显然，平南王也不是什么蠢人，林王妃的话，清漓能听明白，平南王难道听不懂 平南王顿了一下，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如此，清姿的嫁妆及一并出嫁事宜，本王也全都托给王妃了。” 咦居然没有其他的事难道真是她小人之心度她老爹的君子之腹了 “瞧王爷说的，我是清姿的母妃，她的嫁妆我不操持，谁来操持更何况这嫁妆都是自她们出生就开始攒的，现在只是略略整理一番，并不麻烦。年前为清姿请封时，臣妾就顺势将给她的嫁妆打理清楚，制定成册了。” 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嬷嬷去里间将清姿的嫁妆单子拿来呈上。 平南王自王妃手中接过清姿嫁妆单子，略略扫过，从衣食住行到生老病葬无一不齐全周到，很是满意地连连点头：“王妃做事向来周全，就这么办吧，以后，清妍，清黛的嫁妆也按此例来办吧。” “是，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女儿家都是娇客，咱们王府什么都不缺，在嫁妆上可不能亏了女儿们。” “是，很是这个道理。”平南王显然很是满意林王妃对庶女们的态度。 瞧瞧，这才是平南王妃该有的气度，端庄大气，有容人之量。 说着林王妃再递了一张礼单过去，“这些是我这个做母妃的一点心意，清姿这丫头好歹在我膝下养了这么些年，在我心里跟清漓是一样的，我自个攒的这些个东西，不给她们还能给谁呢索性就整理一下，给丫头添妆了。” 平南王看着王妃给清姿的大手笔，心里也只有高兴的，“好，好，这本就是你的东西，你自己做主便是了。只是，姿丫头要送到帝都去备嫁，你我二人这次怕是不能亲去了，但也要商量几个妥帖的人选同去才行。” 林王妃收礼单的手一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王爷心中，可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本王想着……嗯，王妃先帮着选好下面服侍的人选，具体谁来送嫁，我们中秋过后再商议吧。” 林王妃点点头，“王爷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