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摄政王不走替嫁剧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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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氏手指轻抚过茶盏边缘,声音压低:“王妃如今既有了体面...也该为自己打算。”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府的方向。 “母亲,” 江清澜一把推开窗,冷风卷着窗外残雪扑进来,“我房里还收着当年您给的《女诫》,要不要现在拿来温习” 原主母亲本出自国公府,武将家出身,却偏爱才子佳人,连带养的两个儿女都不成器。一个和琴师逃婚,一个风流成性。 侯爷江湛虽碍于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表面尊重,但私底下又纳了好几房妾室。 江周氏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低头抿了口茶。 江清澜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嗤笑。 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各方势力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是血雨腥风。 她若真有了子嗣,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倒不如,让那狗王爷意外暴毙。 届时她这个无嗣王妃,既能坐享朝廷抚恤,又能被各方势力争相拉拢,岂不比日日仰人鼻息、赌那点虚无缥缈的恩宠强上万倍 她心中暗笑。 前提是,她当真下得去这个手吗 申时三刻,残阳如血。 “狗王爷”萧景珩与侯爷江湛并肩踏入侯府,府中下人屏息垂首,连大气都不敢喘。 晚膳设在西花厅。 今日席面不似午宴鼎沸,连世子夫人都没有一席之地。 萧景珩踏入厅内时,江清澜正执壶为侯夫人斟茶,江周氏赶紧起身行礼。 他的好王妃却坐而不动,葱白的手指在青瓷茶盏上微微一顿,鸦羽般的眼睫轻颤,却未抬头。 “王爷来了。” 世子江砚修起身相迎,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江清澜。 这位天真浪漫的妹妹,还是这么天真她以为自己夫婿是一般人他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爷,完全不起身相迎 萧景珩径直走向主位,玄色锦袍掠过江清澜身侧时,带起一阵冷檀香气。 他落座时状似无意地碰翻了她的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倾泻而出,在案几上蜿蜒成溪。 “清澜今日归宁,可还尽兴” 他执起那茶盏,手指摩挲着盏沿她方才触碰过的位置,语气懒散,眼底却暗含审视。 江清澜抬眸,噙着浅淡笑意:“托王爷的福,甚是欢喜。” 她取过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案上水渍。 “独自归宁,可是有怨”他故意凑在她耳边低语。 她冷淡避开:“挺好的,清净。” 侯爷江湛眯眼审视,忽堆笑插话:“这不怪王爷,也是圣意。” 话到一半猛然噤声。 满座骤寂。 萧景珩轻笑,“岳父慎言。” 他慢条斯理搅动汤羹,“大理寺审的那个官,也总把圣意挂嘴边。” 突然将碗推给自己的王妃,“尝尝,可咸” 江清澜勾唇,余光见到父亲紧绷的脸。她抬腕着他用过的银匙轻抿:“正好。” 萧景珩执箸,漫不经心往她碗里夹了几片笋。 江清澜懒得抬眼,却也没推拒,垂眸安静吃了。 席间无声,只余碗筷轻碰的细响。 临近结束,江湛忽然搁下酒盏,欲言又止:“皇太后那边” “放心。” 萧景珩勾唇冷笑,眼底却无笑意,“后日,我一定携清澜去慈宁宫谢恩。” 他侧眸瞥向始终沉默的王妃,见她仍低头细嚼慢咽,连个眼神都欠奉,忽然凉凉补了一句: “感谢她老人家给我指了这么乖巧的王妃。” 江清澜筷子微顿,终于抬眸。 四目相对,她唇角弯起一个温顺的弧度:“王爷过奖。” 桌下,她的绣鞋却狠狠碾上他的靴尖。 萧景珩面不改色,反脚一勾,将她困住。 江清澜的脚踝被他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她面上不显,手指却暗暗用力,银筷在瓷碗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王妃今日胃口不错。” 萧景珩又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在她碗里,语气玩味,“看来侯府的厨子比王府更合你心意” 江清澜盯着那块鱼肉,忽然轻笑:“王爷说笑了。” 她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只是想着后日要去慈宁宫,总得养足精神才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萧景珩眸色一沉。 他自然听得出她话里有话。 太后赐婚本就不是什么良缘,如今还要去谢恩,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江湛适时插话:“太后娘娘一向疼爱清澜,想必...” “父亲。” 江清澜突然打断,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这道八宝鸭凉了,让人撤下去吧。” 席间气氛骤然凝滞。 江周氏连忙示意婢女换菜,江砚修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萧景珩扣着酒杯的指节上。 那力道,看着像是要将薄胎瓷捏碎。这位一向脾气不大好的王爷估计要发作了。 果然,只见萧景珩手指一松,酒杯地落在桌上。 他霍然起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凛冽寒意。 “既然王妃急着回府准备,” 他俯身撑住江清澜的椅背,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不如现在启程。省得又像三日前,天亮才回王府。” 银筷当啷一声,被江清澜重重放下。 这该死的逃婚旧账,他非要时时翻出来。 没完没了,是吧。 “那就回吧。”她拂袖起身。 侯府正门。 还真是老地方,老场景。 两列玄甲重兵森然排开,铁甲映着冷月寒光,夜风卷着肃杀之气。 江清澜环顾四周,“我早上乘的马车哪儿去了” 萧景珩解下大氅往她肩头一披:“烧了。” 见她挑眉,又冷声补道:“那破车轱辘声吵得本王头疼。” 她拢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大氅,故意反问,“王爷是要我走回…” 话音未落,她忽觉天旋地转。 萧景珩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跨上乌云驹。 萧景珩的手臂如铁箍般将她禁锢在怀中,单手扯紧缰绳时,另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说好要共乘,本王一向说到做到。” 他低沉的声音裹着夜风灌入耳中。 烈马突然人立而起,江清澜不得不轻轻后仰,任由发丝拂过他下颌线。 身后男人骤然紧绷身体,她身体好软。 明明知道她或许根本不想嫁给自己,甚至还和个琴师有所牵扯,可他依然控制不住想靠近她。 甚至还在猜测她每天都在干什么,今日是不是又想逃 他依然嘴硬,咬牙切齿低语: “三日前翻墙逃婚时,也是这般搂着琴师的” “王爷既然查得这般清楚” 温热的吐息混着夜风飘进他耳中,“可知道那武功高强的琴师,究竟是谁的人” 骏马骤然停驻。 萧景珩凑在她耳边,“你早知道” 她忽然侧头,他的唇瓣几乎擦过她的脸颊。 他下意识一缩,呼吸陡然粗重,另一只扣在她腰间的手却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