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摄政王不走替嫁剧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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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尽头传来沉闷的更鼓声。 江清澜拍开他腰间发烫的手指,转头回:“天又黑了,再不回府......”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疼痛自颈侧炸开。 萧景珩的犬齿深深陷入她细嫩的肌肤,像是猛兽在标记自己的猎物。 淡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的瞬间,他的力道却莫名放轻,炽热的唇舌转而温柔地舔舐起那道淡红的齿痕。 “再逃就打断腿。” 沙哑的威胁混着灼热的吐息擦过耳际,他收拢双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江清澜原本有些怒意,却在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跳了一路,越来越快。 江清澜嘴角微讽,这男人知不知道他心跳的多欢,也就嘴最硬了。 她正想开口,识海里突然炸开团团尖叫的电子音: 【主人!您这是要集齐三千小世界男主召唤神龙吗!】 江清澜手指一颤。 【说好的高岭之花呢说好的无情道心呢】 团团痛心疾首,【天界八卦周刊还夸您“三十万年来零绯闻”,结果呢】 马背猛地颠簸,萧景珩的犬齿擦过她耳垂。 【结果您搁这儿玩时空中的绘旅人呢!】 团团突然切换成新闻联播腔。 【下面插播快讯:清冷禁欲系上神人设崩塌,惊!原来你是这样的海王!】 江清澜默默把系统调成了静音模式,原本的怒意,被团团打岔,给弄没了。 其实她本想告诉小团团,这几个男主都是同一个灵魂,可每次听到它吐槽,又觉得很有趣,故意不说的。 萧景珩的呼吸越发沉重,勒着缰绳的手臂青筋暴起。 “王爷” 她突然往后一靠,如愿听到他喉间溢出的闷哼。 “您这马,骑得太急了。” 萧景珩的呼吸渐渐平缓,勒着缰绳的手臂也放松了几分。 他轻轻一拽,让疾驰的骏马渐渐放慢脚步,马蹄声在青石板上踏出舒缓的节奏。 她微微侧首,发梢在晚风中轻扬,擦过他的下颌。 感受到怀中人放松的姿态,萧景珩不自觉地放柔了力道,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累了”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与方才的凌厉嗜血判若两人。 夜风轻拂,月光如水般洒在长街上。 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载着两人缓缓前行。 她靠在他胸前,能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与马蹄声渐渐融为一体。 “不急着回府,” 他低头,声音混着夜风传入她耳中,“就这样,慢慢走回去也好。” 踏月缓归。 终有到的时刻。 夜色渐深,马蹄声止于清徽轩前的驰道上。 这座王府是先帝特意为他改建的,连内院都修了驰道,只为方便他策马而行。 萧景珩利落地翻身下马,顺势抬手轻扶了她一把。 江清澜在阶前驻足回眸,披在身上的大氅,旋开一道优雅的弧线,却见他已近在咫尺,靴尖若有似无地抵着她曳地的裙尾。 “更深露重,” 她带着明显拒绝,“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昏黄的灯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晕染,偏是发间金钗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眶发涩。 萧景珩的指节仍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在夜风中微微发烫。 他原本想问问,她是否心中还有他人,是否愿意好好对待他们的婚事。可他说出口,又常常是另一种意思。 他喉结滚动,一个“王”字刚溢出唇边,话音在唇齿间转了个弯。 最终化作夜雾里一声低语: “清澜,好梦。” 萧景珩索性弃了马,慢步穿过偏院。 夜风掠过荷塘,带起一阵簌簌声响。 他忽然驻足,回望清徽轩的方向。 檐下灯火在夜色中晕开一团暖光,却遥不可及。 “这距离……” 他低声自语,“是不是太远了” 凌风在暗处默默接话:“王爷,这地儿是您亲自挑的。” 荷塘泛起涟漪,倒映着天边残月。 萧景珩摩挲着玉扳指,忽地轻笑一声:“也是。” 那时候,他可不是现在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讶异,为何短短数日,会换了一个心境! “对了,可查出那琴师是何人所派” 他又问。 “尚未,”凌风额头沁出冷汗,“说来蹊跷,那人冒用他人身份混入府中,事后竟如人间蒸发。” 毒舌王爷露出他惯有的讥诮,“侯府如今是菜市口么什么腌臜货色都能登堂入室” “属下失职!但,” 凌风硬着头皮道,“凌尘来报,王妃似是被人挟持。” 萧景珩脸色渐转,那就是说她也是被逼的! “罢了,横竖不过那几家。” 他手指继续摩挲着玉扳指,“不是装神弄鬼的,就是道貌岸然的。” 两日后。 晨光映雪,萧景珩忽听得身侧雪声轻响。 江清澜着新制鸾凤朝服踏雪而来,绛色大氅扫过玉阶残雪,翟鸟金纹在冬日里格外夺目。 她发间一支累丝金凤步摇轻晃,额间却贴着罕见的红梅妆,衬得肌肤胜雪。 “王爷看什么” 她话音未落,手腕已被他握住。 萧景珩拇指按在她脉搏跳动处,温度透过银狐毛镶边传来。 “这氅衣上的狐毛,” 他忽然倾身,墨色貂裘大氅与她的绛色氅衣交叠在一处, “配不上你。” 江清澜淡笑。 “仓促赶制,已经不错了。” 估计一开始,这位王爷压根不在乎,这些细节。 他能给新娶的王妃准备清徽轩,已然出乎她的意料了。 “走吧。” 她又挑眉轻笑,“宫里的几位估计快等得跳脚了吧。” 萧景珩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眸底暗潮翻涌。 他的这位好母后啊。 这些年她赐婚的贵女,从尚书嫡女到将门千金,哪个不是恰巧在新婚前暴毙 横竖都是那些手段:有的失足落水,有的急病猝死。到底是谁使的这般腌臜手段,他连查都嫌污了耳目。 江清澜已向前迈了半步,绛色氅衣在雪地上划出凌厉弧度: “王爷再耽搁,慈宁宫的茶该凉了。” 她回眸时,金凤步摇的流苏恰巧遮住了眼底的深意。 这一次,她选择了乘坐马车,萧景珩也没有再坚持与她共乘一骑。 萧景珩在景运门外勒住缰绳,乌云驹的铁蹄踏碎地上薄雪。 他利落地甩鞭下马,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转身扶着江清澜步下马车时,他不动声色地侧身,为她挡住凛冽的寒风,低声道: “当心青砖滑。” 他的目光在她手上短暂停留,终究还是移开了视线。 玄色蟒袍擦过宫墙时,刻意放缓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