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发烧的小小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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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获奖的喜悦还弥漫在小院的空气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风波却悄然降临。 夜半时分，顾宸被身边细微的响动惊醒。他睡眠很浅，这是五年来寻找林薇薇和安安养成的习惯。他侧耳倾听，是安安房间里传来压抑的、轻微的咳嗽声，还夹杂着些许不安的翻身动静。 顾宸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走到安安的小床边。小家伙蜷缩在被子里，脸颊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红润，呼吸也有些急促。顾宸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发烧了！ 顾宸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打开床头柔和的夜灯，轻声唤道：“安安安安，醒醒，告诉爸爸哪里不舒服” 安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扑扇着，眼神有些涣散，声音带着鼻音和沙哑：“爸爸……头有点晕……数据库……好像运行缓慢……”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描述不适的方式也带着他独特的“科学”风格。顾宸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他俯身，用额头贴了贴儿子的额头，确认温度确实很高。 “没事，爸爸在。”顾宸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他迅速起身，先去主卧轻声叫醒了林薇薇。 “薇薇，醒醒，安安发烧了。” 林薇薇几乎是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发烧了多少度”她边问边急匆匆地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奔向安安的房间。 看到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和蔫蔫的样子，林薇薇的心揪紧了。她比顾宸更有经验，立刻指挥道：“先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贴，药箱在储物间左边柜子第二层。再打盆温水来，要温的，不能凉。” “好！”顾宸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去办。他的动作快而稳，没有丝毫平日在厨房里的手忙脚乱。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儿子指导做饭的“实习生”，而是一个在孩子生病时，必须顶天立地的父亲。 林薇薇坐在床边，将安安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宝贝，没事，妈妈在，爸爸去拿药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安安依偎在妈妈怀里，小声嘟囔：“妈妈，我的核心温度可能超出了正常范围……需要启动散热程序……” 林薇薇被他逗得又想哭又想笑，亲了亲他发烫的额头：“好，妈妈帮你启动散热程序。” 顾宸很快拿着药箱、体温计和温水盆回来了。他熟练地用电子体温计给安安测了体温——38.9c。 “温度有点高。”顾宸眉头紧锁，看向林薇薇。 “先物理降温，贴上退烧贴，如果温度降不下来或者再升高，就得喂退烧药。”林薇薇冷静地安排着，接过顾宸递来的退烧贴，轻轻贴在安安的额头上。 顾宸则拧干了温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安安的脖颈、腋窝和手心脚心，动作轻柔而仔细。他记得以前听家庭医生说过，这些地方是主要散热区域。 安安似乎舒服了一些，闭着眼睛，任由爸爸妈妈照顾。顾宸一边擦拭，一边低声和林薇薇商量：“要不要通知李助理，让他联系一下市里的儿科专家或者我们现在直接去医院” 他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担忧。商场上的大风大浪他都能面不改色，但儿子一场小小的发烧，却让他方寸大乱。 林薇薇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反而安定了一些。她摇摇头，声音沉稳：“先观察一下，夜里去医院折腾，孩子更累。安安体质不错，以前发烧，物理降温大多能压下去。我们轮流守着，随时注意体温变化。” 她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顾宸焦躁的心稍稍平复。他点点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儿子的小脸。 物理降温进行了一段时间，顾宸再次测量体温，38.5c，稍微降下来一点点，但依旧在发烧。安安睡得不太安稳，偶尔会咳嗽几声。 “我来抱着他，你去休息会儿。”顾宸对林薇薇说，伸手想接过安安。 林薇薇摇摇头：“我没事，我们一起守着。”她看着顾宸眼底泛起的红血丝，知道他心里比自己更焦虑。 后半夜，两人就守在安安的小床边，几乎没合眼。顾宸负责定时测量体温和物理降温，林薇薇则负责抱着安安，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时不时喂他喝几口温水。 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深黑转为墨蓝，又透出些许灰白。安安的体温在黎明时分终于降到了38c以下，虽然还在低烧，但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沉沉睡去。 顾宸和林薇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以及一种共同历经“战斗”后的放松与默契。 “你去睡会儿吧，”顾宸看着林薇薇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说，“我守着，等他醒。” 林薇薇确实累极了，她没有逞强，点了点头，在安安床边的小沙发上和衣躺下，几乎瞬间就陷入了浅眠。 顾宸坐在小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儿子，又看看沙发上蜷缩着睡着的林薇薇，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这是一种沉重的责任，也是一份甜蜜的负担。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作为丈夫和父亲，被需要、被依赖是怎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前所未有地充实和坚定。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安安率先醒来，烧基本退了，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爸爸，和睡在沙发上的妈妈。 “爸爸，”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条理，“我昨晚的系统日志显示，出现了未知进程占用了大量资源，导致核心温度升高。是病毒入侵吗” 顾宸被他这比喻逗笑了，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是病毒，是你不小心着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系统资源占用率已恢复正常，核心温度稳定。”安安汇报完，看向沙发上的林薇薇，小声问，“妈妈守护了我一整夜吗” “我们一起守的。”顾宸柔声说，“妈妈刚睡着，别吵醒她。” 安安懂事地点点头，自己爬起来，想去拿他的平板电脑记录这次“系统异常”的详细数据。 林薇薇被细微的动静惊醒，立刻起身查看安安的情况。见儿子精神好转，她长长舒了口气。 “妈妈，”安安走到她面前，伸出小手抱住她的腿，把小脸埋在她身上，闷闷地说，“谢谢妈妈和爸爸的守护。你们的守护进程优先级很高，有效保护了核心系统。” 林薇薇的心瞬间化成了水，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因为安安是爸爸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啊。” 顾宸看着相拥的母子，走过去，将两人一起揽入怀中。 阳光洒满房间，新的一天开始了。经过这一夜的守护，家的纽带，在病弱的担忧和细致的照料中，被系得更加牢固。顾宸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许多这样的时刻，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了需要守护的人，也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