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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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领着苏肃往里走：你可算来了，首长这几天总念叨你呢！ 准是馋我的手艺了。”苏肃故作不知地笑道，今儿个一定让领导吃个痛快。” 哪是做饭的事啊！刘姨摆手，上回您那番话让首长琢磨了好几天，攒了一肚子问题等着您呢。 特意嘱咐您一来就直接去书房。” 这可折煞我了。”苏肃挠头讪笑，那都是信口开河，没让领导见笑吧 句句在理呢！刘姨引着他往书房走。 苏肃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趁机和领导聊聊改革开放的思路若能推动政策提前，于国于己都是好事。 可又担心引发蝴蝶效应...... 首长，小苏到了。”刘姨轻叩书房门。 快请进！里面传来大领导愉悦的声音。 苏肃推门而入，见大领导正在批阅文件。”领导好！ 坐坐，先喝口茶。”大领导抬头笑道，等我处理完这份文件。” 十分钟后，大领导放下钢笔走过来：小苏啊，上回你那番话真是发人深省。 许多事情经你一点拨，我有了新思路。 今天可得好好聊聊！ 苏肃展现出的学识令大领导深感震撼。 他将苏肃的见解整理成报告呈递上级，经过高层研讨，发现其中诸多观点都具有实践价值。 这不仅使大领导获得上级青睐，更促使他们对报告内容展开深入探讨。 年底将至，高层正筹划在全国范围内选取试点推行新政策。”你曾提过堵不如疏，但我国目前697家企业的现状你也清楚。”大领导问道，具体该如何疏导可有良策 受时代局限，领导层的思维已趋于固化。 一味借鉴他国经验，始终未能开辟适合本国的发展道路。 此次召见苏肃，实则是高层渴望探寻未来发展方向的体现。 说来颇具戏剧性，谁能想到国家大政方针竟要向这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求教若传扬出去，定会令人瞠目结舌。 您这可难住我了。”苏肃谦逊道，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如此宏大的命题实在难以给出完美答案。 但既然您问起，我就谈谈浅见，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他字斟句酌，深知这个年代言论可能招致祸端，必须谨言慎行。 但说无妨。”大领导郑重承诺，今日所言止步于此，绝不会因言获罪。”说罢示意刘姨回避。 待刘姨借故离开后，苏肃沉思片刻，决定循序渐进地阐述观点。 他盘算着先试探性透露部分见解，视反应再决定后续交流的深度。 我认为核心在于理解本质。”苏肃缓缓道来，当前生产力与供需失衡，实行计划经济无可厚非。 但五年、十年后呢难道还要延续这套模式 当然不会！大领导斩钉截铁，这只是过渡阶段，我们很快就能渡过难关！ 苏肃暗自苦笑。 前世这段过渡期持续了近四十年，但他不便明言，只得附和道：计划经济使市场失去活力——这话能说吗 确实如此。”大领导坦言，但现阶段引入竞争会引发混乱，这是我们必须避免的。” 所以关键在于如何激活市场。”苏肃继续道，既要稳定物价，又要保障民生。 所谓疏导，就是要盘活市场。 只有市场活跃了，民众才能积累财富，通过消费促进经济复苏，进而提升生活水平，形成良性循环。” 大领导陷入沉思。 苏肃见状补充道：无论计划还是市场经济，目标都是民富国强。 正如那句名言：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此言一出，大领导眼中顿时闪现光彩。 这句化用的名言令他豁然开朗——发展之道，本就该如此务实。 人民富足，国家昌盛。 这不正是他们毕生追寻的理想吗小苏啊，你当真是个奇人！ 听我一句劝，别在轧钢厂干了，跟着我做事吧！ 大领导目光灼灼地望着苏肃，毫不掩饰欣赏之意，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领导，跟您交个底，我就像那纸上谈兵的赵括，真要实干起来就露怯了。” 您还是高抬贵手吧，我每天做做菜就挺好。 再说了，往后又不是不来。 您要是想听，我天天陪您聊都成！苏肃再次婉拒道。 见苏肃态度坚决，加之对轧钢厂的情况已了然于胸，大领导不由得长叹一声。 不知是因招揽未果而遗憾，还是为人才埋没而惋惜。 两人在书房又畅谈了两个时辰。 临近正午，苏肃起身前往厨房准备午膳。 一桌正宗川菜摆上餐桌，诱人的香气令大领导与刘姨都不禁食指大动。 得益于火候掌控的精湛，苏肃的调味功夫更上层楼，刀工也愈发纯熟，菜品色香俱全。 每周两次的宴饮已让大领导心满意足。 他生怕习惯了苏肃的手艺，往后便再难下咽他人烹制的菜肴。 席间少不了小酌几杯。 托大领导的福，苏肃将前世未尝过的名酒都品了个遍。 若他有抽烟的习惯，想必也能讨来几条好烟。 下午可有什么安排大领导边用餐边问道。 闲时最爱读书，或是去师父那儿听讲古玩轶事，再不然就是陪妻子和祖母话家常。”苏肃含笑应答。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如今大领导与刘姨待苏肃，早已褪去身份隔阂，宛若多年故交。 你这生活习惯甚好。 年轻人就该多读书，开阔眼界。” 当然，你的学识已远超同龄人，但切记满招损、谦受益。”大领导欣慰之余不忘叮嘱。 谨记领导教诲。”苏肃恭敬应道。 这份不卑不亢的态度正是苏肃所求。 过分拘礼显得生分，太过随意又失分寸，如今这般恰到好处。 餐后苏肃正要收拾碗筷，却被刘姨坚决拦下。 万不能再劳烦你。” 每周让你来做两顿饭已很过意不去，若连碗筷都让你洗，我心里实在不安。”刘姨执意将苏肃推到一旁。 大领导也发话道：小苏，过来喝茶吧。 这些琐事交给你刘姨便是。” 那...恭敬不如从命。” 苏肃转而为大领导沏好香茗，在沙发上小憩。 下午若无他事，多陪我说说话。” 与你交谈总能令我茅塞顿开，获益良多。”大领导倚着靠背，轻抚茶杯说道。 您这话真是抬爱了。 能得如此评价，也算不枉此生。”苏肃谦逊回应。 你啊！明明满腹经纶却深藏不露。” 以你的见识，即便不考功名，也该为国效力才是。” 我向王厂长打听过，你在轧钢厂半月所学，已远超那个叫何雨柱的厨子。” “不过，要不是竞岗大师傅那件事，你可能还会继续低调下去。 别人根本不知道你的能耐。 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藏得这么深” 大领导今天显然是想和苏肃推心置腹地谈谈。 这些事，如果不是特别关注苏肃的人，根本不会了解。 但要说苏肃在害怕什么，倒也有些言重了。 只因苏肃早已不是从前的苏肃。 只能说，机缘巧合，时机正好。 苏肃出现了。 所以，这个时代注定会留下属于苏肃的传奇。”我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也没想过要隐藏什么。” “我这人吧，有点小富即安的心态，就想过 淡淡的日子。 有衣穿，有饭吃，有房子住，有个心爱的人，能孝敬长辈，将来再有个可爱的女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知道大领导您对我很好。 前两天厂长想提拔我当安保科科长，但我确实没这个想法。” “就像您说的，以我的能力，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事业应该不难。” “可我的本心真不愿意，不然也不会一直默默无闻到现在。” “要不是遇见您，我也不会说出心里话。 与其说是您在考验我，不如说我想借这个机会，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至于有没有用，就由您这样一心为民的领导来定夺了。” 苏肃露出腼腆的笑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官场这条路不适合苏肃。 他也不适合走这条路。 他的路在商界，通过商业成为知名企业家，这样以后做事也方便许多。 而且不会束手束脚。 这才是苏肃想要的生活。 所以，无论大领导怎么说，苏肃都不会答应跟他走。 即便知道跟着大领导能走得很远，但违背本心的事，做起来也不会开心。 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何不选择自己喜欢的路呢“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勉强你。” “不过以后我要是遇到问题，你可一定要帮忙，到时候不能藏着掖着，得把想法都说出来，知道吗” 大领导不再强求，但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 “您放心，要是不愿意说，这几天我也不会说这么多了。” “你这小滑头！” 大领导笑骂了一句。 这时，刘姨走进来对大领导说：“首长，有您的电话，红色专线！” “好，我这就去。 你陪小苏聊会儿。” 说完，大领导起身去了书房。 大领导离开后，刘姨在客厅陪苏肃闲聊。 不一会儿，苏肃的注意力就被那台留声机吸引了。 自从来到这栋别墅，苏肃就一直留意着这台留声机。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机器可不多见。 娄家也有一台，但不敢轻易拿出来，只放在娄父书房当摆设。 因为是资本家出身，要是在客厅明目张胆地摆着留声机，容易惹人闲话。 所以娄父干脆不拿出来听，就当个摆件放在书房。 结婚后，娄晓娥跟苏肃提过几次。 说那台留声机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她小时候听过几次，之后就再没听过了。 到现在，娄晓娥还很怀念那个声音。 有时晚上休息时，娄晓娥还会清唱几句给苏肃听。 现在看到这台原着中也出现过的留声机，苏肃忍不住打起了主意。 放在这里，大领导和刘姨似乎也不常听。 至少他来了这么多次，从没听到过动静。 见苏肃一直盯着留声机，刘姨微微一笑：“怎么，没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