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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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心可不便宜,一毛钱够棒梗吃顿饱饭了。”秦淮茹疲惫地解释。 张老太太埋怨道:上次找京茹借钱就该多借点,来回车费八分钱,才借五块钱回来。” 京茹也要过日子啊,总不能把人家的钱都借光。”秦淮茹系上围裙准备做饭。 张老太太眼珠一转,自言自语:要不...我去找林丰借点好歹得把这个年过了。” 果然,这位厚脸皮的老太太真去找林丰借钱了。 小风啊,快过年了家里实在困难,你行行好借点钱给我们吧。 等淮茹发工资马上还你。” 张老太太满脸愁苦,低声下气地向林丰求助。 几年前,她也曾这样向林丰乞讨,那时林丰给了她十斤玉米面,让贾家撑过了好几年。 这次她想着,林丰总不会让她空手而归吧 可她太高估自己了。 在秦淮茹一家子里,林丰最厌恶的就是这个自私的老太婆。 秦淮茹再怎么占便宜,好歹是为了几个孩子。 而这老太婆心里只有自己,其次是孙子棒梗,最后才轮到儿媳妇和两个孙女。 林丰系着围裙正在揉面,笑着对张老太太说:张大妈,您来得真不巧。 您也知道,我岳父有哮喘病,前阵子天冷又犯病了,住院花了不少钱。” 还有我奶奶年纪大了,天天这儿疼那儿痛的,药不能断...... 话没说完,聋老太太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林丰立即会意,接着说:您看,我奶奶又咳嗽了。 这大冷天的,老人家身子骨弱,怕是又感冒了,我还得去买药呢。” 再说我媳妇于海棠,马上就要生了,住院又是一大笔开销。” 跟您说实话,我现在手头紧得很。 等给奶奶买完药,付了海棠的住院费,怕是连一个子儿都不剩了。” 实在对不住,张大妈。 我们家过年还想找邻居借钱呢,真匀不出钱来。” 话说到这份上,张老太太还能说什么人家家里老人生病要花钱,媳妇生孩子要花钱,她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打扰了,小风。 没想到你也这么困难。”张老太太叹气道,我本想着借点钱给棒梗他们买零食...... 原来是给孩子们买零食啊怎么不早说!林丰突然热情起来,我刚炸了些麻花,做了驴打滚。 您快回家拿个大点的盘子来,我给孩子们装些带回去。” 这......这多不好意思。”张老太太嘴上推辞,心里乐开了花。 钱没借到,但有零食也不错。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去吧,我每样都给您装点。”林丰催促道。 张老太太脚下生风地走了。 这时,挺着大肚子的于海棠从里屋出来:风哥,你对秦家人也太好了。 这些年我看透了,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 你给他们东西时,他们千恩万谢。 可有一次我下班推着自行车进院,车上驮着半袋面,不小心摔倒了...... 一位大爷赶忙跑出来帮我扶起自行车,可秦家的人全躲在窗后看笑话,没一个人出来搭把手。 我可算看清他们一家子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于海棠向来爱憎分明,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 她学不来林丰那种左右逢源的本事,让所有人都对他有好感。 好媳妇海棠,别生气了。”林丰轻抚着妻子的孕肚,温声解释:张老太这不是来借钱吗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借的。 不过咱们可以变通一下,给她些零嘴打发走人。 不然她借不到钱,准会撺掇她儿媳秦淮茹去找柱子借钱。 这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让柱子为难。 随便给点吃食堵住她的嘴,大家都能过个安稳年。” 行吧风哥,都听你的。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对兄弟何雨柱比对自己媳妇还上心呢于海棠打趣道。 这叫什么话林丰朗声笑道,老婆是老婆,兄弟是兄弟,哪能混为一谈 不多时,张老太端着个大盘子折返。 于海棠瞥见那盘子就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真够厚脸皮的。 林丰倒不在意,往盘里装了三把麻花、三个驴打滚,又抓了把蜜枣。 够了够了,别再装了。”张老太喜滋滋接过盘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得,又喂了只白眼狼。”于海棠冷哼道。 (其实秦淮茹早料到林丰不会借钱给婆婆。 她早领教过林丰的处世之道——上次去借钱,三言两语就被带偏话题,莫名其妙变成讨论去图书馆看书。 事后回想才惊觉这人多厉害:永远笑脸迎人,却自有一套原则。 就像她秦淮茹为养活孩子,能在厂里跟许大茂他们周旋,但绝不让碰身子;傻柱没成家前对她百依百顺,饭盒随便拿、工资随便偷,可娶妻生子后就有了底线——饭盒归媳妇管,工资由刘丽收,棒梗再也摸不着。 而林丰的底线呢秦淮茹观察发现,就是那十斤棒子面。 这些年林丰始终只肯接济这点粮食,既保他们全家不饿死,又绝不多给一分钱。 秦淮茹心里有种预感。 在她看来,林丰实在太出色了。 这么出众的男人怎会没有防身的本事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会任人欺负 她意识到,林丰的武器就是他超凡的才华,这份才华藏在那张俊朗的面容背后,常常被人忽略。 短短几年间,林丰从普通广播员一路升到各委会副主任,跻身轧钢厂最高领导层,全凭他过人的才智和圆滑的处事之道。 这些本事,她秦淮茹一样都学不会。 她想接近林丰,可那家伙就像只刺猬,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秦淮茹明白,这次婆婆去找林丰借钱,就算说破嘴皮也休想借到一分钱。 正做着饭胡思乱想时,婆婆突然兴冲冲跑回来。 淮茹,快把咱家最大的盘子找出来! 一进门,张老太太就嚷嚷着要盘子。 妈,要盘子干啥钱借到了秦淮茹纳闷地问。 别问那么多,赶紧把最大的盘子给我,急用。”张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 妈,到底要干啥那大盘子不是收在箱底吗只有过年才用。” 秦淮茹不情不愿地翻出箱子,从最底下取出落满灰尘的大盘子。 张老太太可不管脏不脏,有水就能洗干净。 她拿着盘子冲去水槽,洗净后端起来就往后院跑。 秦淮茹叹口气,继续做饭。 不多时。 婆婆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盘子。 盘里装着撒子麻花、驴打滚,还有几颗蜜枣。 棒梗,小当,槐花,快来看奶奶带啥好吃的了! 张老太太红光满面地招呼孙子孙女。 妈,这零食谁给的林丰秦淮茹好奇道。 那还用说除了小风谁这么大方棒梗,你们跑哪儿去了快来吃点心!老太太又扯着嗓子喊。 在外头玩的三个孩子一听有零食,撒腿就往家跑。 哇!驴打滚!炸撒子麻花!奶奶你从哪儿弄的真厉害! 棒梗伸手就要抓驴打滚,小当和槐花也争着去拿。 先别急! 棒梗,带妹妹们去洗手。” 秦淮茹一瞪眼,三个孩子乖乖去洗手。 淮茹,别这么管孩子。 老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棒梗,不用洗手,直接来吃。” 孩子们一听不用洗手,高兴地跑回来抢零食。 张老太太就是这么惯着孙子孙女。 妈,不能这么惯他们。”秦淮茹无奈地说。 这都是我老贾家的孩子,不惯他们惯谁行了,你做饭去吧。” 张老太太不耐烦地把秦淮茹推开,自己也凑到桌前,拿起一块被棒梗捏碎的撒子麻花,咬下去酥脆喷香。 这林丰炸的撒子麻花真好吃,难怪馋得那些大爷都往他家跑。”张老太太嘀咕着。 奶奶,点心吃完了,真美味,我还想再要一些。”棒梗嘴里塞满驴打滚,含糊地说道。 小当和槐花也意犹未尽,两个小姑娘跟着起哄要再吃。 老太太顿时感到头疼。 妈,您瞧见了吧这下可麻烦了。 我早说过不该让他们尝这些点心,他们以前从没吃过驴打滚和麻花,现在可好,全都上瘾了。”秦淮茹摊开双手,语气冷淡。 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再去林丰家讨要吧淮茹,你出个主意,要不咱们买些糖和面粉,你去请林丰过来,让他亲自教你做驴打滚和麻花张老太太眨着眼睛,向儿媳求助。 二大爷刘海中家的二儿子刘光天,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 轧钢厂已经放假,图书馆也在前一天闭馆。 大院里的老老少少齐聚一堂。 二大爷在院里摆了六桌酒席,总共花了二十四块钱。 每桌八道菜,荤素搭配,冷热皆有。 如今二大爷领着双份工资,手头宽裕。 婚宴由大厨傻柱主理,马华给他打下手。 傻柱的厨艺如今远近闻名,不少人家办喜事都爱请他掌勺。 带着徒弟干一天活,师徒俩能赚不少。 不过这个年代物资紧缺,食材的限制让傻柱有些施展不开。 比如这次婚宴上的一道菜就让傻柱很别扭——原本说好的东坡肘子没买到肘子,只能用猪头肉代替。 宾客们吃得开心,只要是肉,味道好就行。 但傻柱总觉得用猪头肉顶替肘子,实在不够体面。 北方宴席上,猪头肉的地位不如南方,但宾主尽欢,婚宴圆满结束。 老赵不请自来。 他早就跟着林丰来过多次大院,尤其是跟三位大爷学手艺后,来得更勤了。 老赵不在乎吃喝,就图个热闹。 刘光天结婚,大家都得随礼。 一般人家随四毛五毛就算不错,条件好的随一块钱已经很大方。 老赵一出手就是一块钱,把记账的三大爷惊到了。 老赵,你没喝多吧随这么多三大爷阎埠贵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