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主角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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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阳光从落地窗泻进来，把四季酒店的宴会厅照得一片炫目。 上百名记者架起长枪短炮，把小小的发布台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像雷暴般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躁动。 媒体、经纪人、制片人挤满了整个厅堂，他们低声议论着： “这阵仗，比金球奖还夸张。” “我听说，那剧本是个华人写的。” “估计又是个抄的。” 后门处，班德正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手掌，汗水从他指缝间滑落。 “李，外面至少一百五十家媒体，”他说，声音有些发抖，“这场面，我们真顶得住吗” 李衡看着他，目光平静。 “从我们踏出那扇门开始，”他说，“我们代表的就不再是自己。” 他推开门。 一片白光爆裂开来。 李衡走在最前，像一柄锋刃划开密集的闪光风暴。他的神情冷静到不可思议，像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 他走上台，拿起话筒，敲了敲。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 那一刻，所有的躁动都凝成一线。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 他微微一笑，眼底藏着冷意，“你们想看一场辩论，一场抄袭风波的闹剧……” 寂静像一层透明的玻璃罩，罩在每个人心上。 “抱歉，我们今天不浪费时间去讨论垃圾。我们只谈电影” 台下一片哗然。 有人倒吸气，有人干脆笑出声，却没有一个人敢打断他。 李衡抬起手，轻按遥控器。 幕布应声亮起——那四个单词骤然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pulp fiction》 （低俗小说） 黑白对撞的logo像一记重拳，砸入会场的中心。 “盘古影业的第一部作品，将于下个月十五号正式开机。” 轰！ 记者席瞬间炸开。 他们等了一周的解释、否认、辩解，全都没有等到。 他什么都没解释，却用一句话，把话题彻底夺了回来。 李衡没有停顿，把话筒递给昆汀：“现在，让我们的导演谈谈这部电影。” 昆汀的嗓音带着他标志性的癫狂与节奏感，像爵士鼓的独奏。 他讲非线性叙事，讲暴力的诗意，讲一个黑色喜剧的世界。 他讲话时，像是在描述自己的梦，而不是在推销一部电影。 从他嘴里流出的每个字，都像一颗火星——记者们原本冷漠的眼神，渐渐被那股火点燃。 等昆汀落座，李衡重新拿起话筒。 “伟大的电影，需要伟大的剧本。而伟大的剧本，源自对原创的尊重。” 他环视全场，声音沉稳，像在宣读一条未来的信条。 “为了这份尊重，我以个人名义，捐出十万美元，成立‘好莱坞原创剧本保护基金’——为那些和曾经的我一样，有才华、有梦想，却在底层挣扎的编剧。” 空气，停了。 所有的相机都忘记了按快门。 十万美元，个人名义。 不是资本操作，是信仰宣言。 一秒后，闪光灯重新暴雨般爆炸。 但下一刻，一声怒吼撕裂了这片光的暴风。 “李衡！你就是个小偷！” 人群沸腾。 有人惊呼：“鲍勃怀特！是他！” 那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编剧，从人群后面挤出，手里举着几页皱巴巴的剧本大纲，脸上交织着得意与愤怒。 “李衡，你敢不敢承认，《低俗小说》的创意是抄我的我有证据！” 记者们像嗅到血的鲨鱼，一齐举起麦克风。 班德的脸瞬间煞白。昆汀低声咒骂。 而李衡，只是缓缓转过头，神情平静，似在看一只蝼蚁。 “怀特先生，”他语气里带着一种礼貌的冷漠，“有些人，一辈子只能抱着他们以为的创意，沾沾自喜；有些人，却能真正写出一部电影。” 鲍勃怔住。 “你的痛苦，在于你以为有点子就等于有作品。” 李衡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敲在人心上。 “真正让这部电影独一无二的，不是情节，而是语言，是叙事方式。这才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不是你的你那所谓的点子能体现的。” 寂静，刺耳。 “如果你有任何法律问题，我们法院见。但今天——我们只谈电影。” 他顿了顿，淡淡吐出一句，“下一个问题。” 轰。 整个会场彻底失控。 那是赤裸裸的羞辱。 鲍勃涨红了脸，被安保拦住，只能在原地咆哮，像一只发狂的公狗。 李衡没再看他一眼，低头调整话筒，像是刚掸掉一粒灰尘。 “李先生，”一个女记者突然高声问道，“你现在的态度，有人说像是在豪赌。如果《低俗小说》失败了呢您不怕成为笑柄吗” 全场屏息。 李衡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 “好问题。”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温和的讽意，“但至少，如果真是烂片——你们还能写十几篇骂我的报道。这不也是一份工作机会吗” 笑声爆发。 一瞬间，空气重新流动起来。记者们忍不住点头——这人不仅有胆，还他妈懂幽默。 李衡趁势收起笑意，语气渐缓：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 他缓缓站起身。 “……那我想，是时候请出一位真正相信这部电影的朋友。” 侧门缓缓被推开。 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西装，银灰衬衫，带着好莱坞最有标志性的微笑。 李衡微微一笑，像是早已预设好了这出戏的最后一幕。 “女士们，先生们，请欢迎我们的男主角——约翰特拉沃尔塔。” 那一刻，整个宴会厅炸成光的海洋。 闪光灯密不透风地扫射，像暴雨砸在钢铁上。 特拉沃尔塔伸出手，与李衡在台上相握。 这是最锋利的回应，一场抄袭指控，被一句“合作确认”彻底埋葬。 鲍勃呆立在人群之中，被无数闪光淹没。 他像被推下舞台的配角，表情僵硬，连愤怒都显得多余。 而在那光与喧嚣的中央，李衡神情平静。 那种平静，像深海之下的暗流。 他知道—— 这不是胜利，而是宣言。 梦造出来了， 接下来，就该去印钞了。 怪物登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