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战后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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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好的就起来吧。” 卢方舟撑着染血的长刀缓缓站起身。 他目光扫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家丁们，每个人身上都沾满尘土与血污。 “先把阵亡的兄弟收拾好，等下带他们回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 “再把鞑子的脑袋都砍了，铠甲都剥下来！兵器也都收拾好！还有罗火和老黄，到山下查点收获！” 听到命令，家丁们咬着牙强撑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齐声应道： “是！少爷！” 石文、石武、马青禾和邬瑶忠四人最先行动，他们用布小心翼翼地将四具已经冰冷的战友尸体裹好。 邬瑶忠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抬手都疼得他脸色发白，可颤抖着的手却没停下。 当裹尸布最后盖住死去兄弟的面容时。 马青禾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 其他几人也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偷偷抹着眼睛。 卢方舟默默站在一旁，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原主与这些家丁相处的画面。 他们曾一起围着火堆喝酒吹牛，也曾一起在四处巡查…… 虽然他才刚刚穿越，但原主的记忆与刚才并肩厮杀的情谊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 收拾完己方兄弟，四人抄起长刀和短斧走向后金兵的尸体。 崇祯七年的后金军队，盔甲已经非常精良了。 在对明国历次劫掠中，后金兵抓走了大量的工匠。 他们在沈阳等地有许多大型作坊。 被俘虏的工匠在监工监督下，日夜不停地为后金军打造兵器和盔甲。 后金对他们的标准要求很苛刻，达不到要求的工匠动辄处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也让工匠们拿出吃奶的劲。 所以此时后金配发的盔甲和兵器比明军的更精良。 这回一下缴获近十副盔甲，确实大大加强了卢家庄的战力。 即便有的盔甲在激战中有些损坏，但拿回去修补一番，仍然是极为宝贵的资源。 其中有个后金兵的脸被三眼铳轰得面目全非，皮肉焦黑卷曲，几乎辨不出容貌。 幸好那标志性的发辫还在，以此可以确认其身份，不然就要少一个首级的战功了。 九颗首级被堆在一起，众人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相视而笑，众人心里想： “这下发达了！” 在这军功比命贵的乱世，斩杀女真人的功劳最为贵重。 按照明末的规定，带领数百部下的军官，只要部下斩获鞑子十颗首级，便可晋升一级。 更何况此次还斩杀了一名鞑子专达，再加上战马、兵器、盔甲和财物等缴获品。 单是这九颗首级，再加上那个还未砍头的俘虏，卢方舟就可稳稳升一级官了。 最后，他们将首级串在绳上，挂在缴获的战马上。 铠甲、兵器、皮靴等能用的都被剥了下来，捆成大包，沉甸甸地压在马背上。 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俘虏也被五花大绑，丢在最后一匹马的鞍后。 “走吧。” 卢方舟翻身骑上自己那匹白马，带着家丁们下山。 至于那些被剥得光溜溜的后金兵尸身，便任由其暴尸荒野。 用不了多久，野狗、秃鹫就会将他们的血肉啃食干净，这就是这些到处烧杀抢掠畜生应有的报应。 看见卢方舟等人过来，罗火和黄大柱满脸喜悦地迎过来。 他们已经粗略统计了一下山下的收获，结果惊喜无比。 首先是战马，这可是最为重要的战争资源。 十名后金兵都是一人双马配置。 即便有两匹被最后两名步甲骑上山，也照样被缴获。 所以山下还剩下十八匹马，匹匹膘肥体壮，毛色油亮，与卢家庄那些瘦骨嶙峋的马匹有着天壤之别。 这些后金兵显然是专门负责四处劫掠的精锐。 马背上驮着的箱子和包袱里，装满了劫掠而来的财物。 罗火二人打开箱子时，只觉金光耀眼，眼睛都花了。 黄金、白银、铜钱、丝绸、布匹装了好几个箱子，粗略估计价值不少于三千两银子。 听了罗火二人的报告，卢方舟满意地笑起来。 其他家丁们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黄大柱和邬瑶忠两个二愣子扯着嗓子大喊： “哈哈哈！这次是发了！” 众人一起狂笑，声震四野。 这副癫狂的样子，可把几个还绑在马上的女子吓坏了。 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女子，更是吓得哭出声来。 刚才最后两名后金兵冲上山时，她们就想逃跑，无奈双手被绑，根本动弹不得。 也难怪她们害怕，明末边军军纪败坏，烧杀抢掠、欺辱女子、杀良冒功之事屡见不鲜。 如今看到一群满身血污、凶神恶煞的兵丁在发癫狂笑，怎能不心生恐惧。 幸好领头的大人看起来眉清目秀，不似兵痞。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真的放心 听到哭声，卢方舟把目光投向那些女子。 他先命令手下将女子们解绑，然后缓步走近，和颜悦色地问道： “小娘子们是哪里人” 看到这个俊俏的军爷和蔼可亲，女子们稍稍放下心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自报家门。 卢方舟一听，结合原主的记忆，发现这些女子竟来自好几个地方，有的甚至不是龙门关堡的。 看来这队鞑子四处流窜，不知祸害了多少地方。 听着女子们的哭诉，卢方舟才知道。 这些鞑子一路上恣意欺辱掳来的女子，稍有反抗便残忍杀害，这才导致原本众多的女子，如今只剩下现在这几人。 听到这，卢方舟眼中寒光一闪，杀意顿起。 家丁们也纷纷破口大骂，黄大柱更是冲到俘虏跟前，对着他拳打脚踢。 若不是卢方舟怕打死了没地方问口供，及时制止，那俘虏恐怕会被他活活打死。 卢方舟沉声下令： “带上缴获品，立刻先回卢家庄，回去后我会按照功劳好好重赏你等。” 听了这话，家丁们又是一阵欢呼。 卢方舟又转头对女子们说： “小娘子们也暂时跟我们去卢家庄，等安顿好了，我再安排你们各自回老家。” 那些女子见卢方舟和蔼可亲的态度，且看上去不像兵痞恶霸。 如今她们无依无靠，自然同意，便纷纷行礼致谢： “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我们早就葬身鞑子之手了！愿大人福寿安康，官运亨通……” 片刻后，家丁们整理好行装，正要启程回卢家庄。 但就在此刻，眼尖的石文突然指着远方喊道： “少爷，那边有烟尘飘起，似乎有骑兵！” 众人脸色骤变，齐刷刷望向远方，空气中一下又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经过刚才那场血战的涅盘，在少爷的带领下，虽然他们从心里上已经不惧怕鞑子了。 但此刻个个精疲力尽，有的还带伤。 若再碰上一队刚才那般实力的后金兵，恐怕真就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