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卷残云，尘埃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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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东海市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表面波澜不惊，水下却已天翻地覆。 先是早间新闻插播了一条简讯：“本市警方经过周密部署，成功打掉一个以张浩为首的重大犯罪团伙，捣毁多处窝点，抓获犯罪嫌疑人数十名，查获大量涉案物资……”新闻画面里，张浩和刀疤刘等人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的镜头一闪而过，两人面色灰败，眼神涣散。 紧接着，各大本地媒体和网络平台开始铺天盖地地报道细节：张浩团伙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开设赌场、强迫交易、非法拘禁、甚至与境外势力勾结进行非法活动……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些从仓库里搜出的“奥邦生物”的箱子和文件照片，虽然打了码，但结合之前医院收治怪病患者的消息，引发了公众的广泛猜测和强烈愤慨。 王胖子几乎是哭着给江辰打来电话的，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江先生！神了！您真是神了！张浩这王八蛋真的倒了！警方还顺藤摸瓜查了他偷税漏税、行贿的事儿，这下他彻底完了！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江辰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他知道，这背后是“清道夫”程序在高效运转，地方警方只是执行者。组织的能量，远非普通人能想象。 鼎峰的赵总也打来了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敬畏和后怕：“江先生，果然被您料中了！这张浩真是胆大包天！幸好您提醒得早……以后，还望江先生多多指点。”他这话，已经是把自己放在了从属的位置上。 连李芸都发来了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新闻看到了，谢谢你，江先生。”后面跟了一个小小的笑脸。她能猜到，这件事背后有江辰的影子。 阿亮抱着手机，刷着新闻，兴奋得在沙发上打滚：“辰哥！你看！张浩这下彻底凉透了！网上都在骂他，说他死有余辜！咱们这是为民除害啊！” 老枪则显得冷静许多，他擦拭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对江辰说：“老板，事情闹得这么大，奥邦生物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个赵刚，一直没露面。” 江辰点点头。张浩的覆灭，只是斩断了奥邦生物在东海市的一条触手，但这条毒蛇的本体还在境外。他们损失了重要的“样品”和据点，肯定会报复。至于赵刚，他的行为依旧迷雾重重。他提醒自己“东西有问题”，似乎带着善意，但他又和这些危险物品有牵连。 “鼠标，”江辰接通频道，“重点监控所有与奥邦生物有关的境外ip和通讯渠道，特别是可能指向东海市的异常活动。另外，继续深挖赵刚的背景，我要知道他退伍后的所有经历，尤其是和境外势力的关联。” “明白，辰哥！奥邦生物的官网和几个关联公司的服务器我已经种了‘小礼物’，只要他们有异动，我这边马上就能知道。”鼠标的声音充满干劲。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阿亮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穿着一身便装、神情复杂的赵刚！ 他看起来比在鬼市时更加憔悴，但眼神依旧锐利，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帆布包。 “江先生，”赵刚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能进去谈谈吗” 江辰示意阿亮让他进来。老枪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 赵刚走进客厅，把帆布包放在地上，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昨晚端了刀疤刘的仓库。干得漂亮。”他顿了顿，看着江辰，“但我今天来，不是道谢的，是来警告你们的。奥邦生物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派来处理后续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比张浩难缠一百倍。”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辰平静地问。 赵刚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在一次境外联合行动中负伤退役。奥邦生物……他们表面上是一家医疗投资机构，背地里却在利用退役士兵和弱势群体，进行非法的生物武器测试！我弟弟……我弟弟就是被他们骗去当‘志愿者’，最后……没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愤怒：“我潜伏这么久，就是想收集证据，扳倒他们！但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一个人力量不够。那天在鬼市，我看到你身手不凡，而且似乎也在查张浩，所以才冒险提醒你，把那几瓶‘样品’卖给你，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 原来如此！江辰心中的一个谜团解开了。赵刚是卧底，是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庞大黑暗势力的悲情英雄。 “你为什么不找警方”阿亮忍不住问。 赵刚苦笑一声：“我试过。但奥邦生物的背景很深，我的证据不足，反而差点被打成诬告。我只能靠自己。” 他指了指地上的帆布包：“这里面，是我这几年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奥邦生物非法实验的证据，包括一些内部文件、实验记录和受害者名单。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们。我相信你们有能力用它做点什么。” 江辰看着赵刚，看到了他眼中的决绝和一丝如释重负。这是一个背负了太多秘密和痛苦的人。 “你有什么打算”江辰问。 “奥邦生物的人不会放过我。我会离开东海市，找个地方躲起来。”赵刚站起身，“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他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公寓，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和决绝。 江辰打开帆布包，里面是厚厚的文件、几个u盘，还有一叠照片。照片上是一些面容憔悴、眼神麻木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志愿者”。这些证据，加上昨晚从仓库获取的，足以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老板，他的话可信吗”老枪谨慎地问。 江辰翻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实验记录，眼神冰冷：“八九不离十。奥邦生物，必须连根拔起。” 他立刻将赵刚提供的证据打包，通过加密渠道传回“总部”。有了这些，组织对奥邦生物的打击力度和范围将会更大。 张浩的覆灭，在东海市掀起了一场风暴，但风暴眼正在转移。表面的尘埃渐渐落定，市民们为铲除一个毒瘤而欢呼，但江辰知道，一场针对境外黑暗势力的、更加隐蔽和危险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神锐利。 奥邦生物不管你派来的是谁，尽管放马过来。 这东海市，现在是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