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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是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转的。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衙署偏房那朽烂的梁木,而是屋顶一个大窟窿里透出的一方灰白天空。 几根焦黑的椽子像枯骨般支棱着,寒风正从那缺口毫无阻碍地灌进来,卷着昨夜残留的烟尘气息。 他躺着未动,身下铺的羊毛毡下的干草窸窣作响。目光凝在那片天色上——灰蒙中透出些许鱼肚白,不见星辰,唯有厚重的云层缓慢推移。 “卯时了……”他嗓音沙哑,带着一夜酣睡后的干涩。 昨夜在此扎营,这凉城县衙的偏房已算是最好的所在,至少尚有四壁挡风。他翻身坐起,厚重的皮甲与内衬摩擦出沉闷声响。地上铺的羊毛毡早已冰凉,一旁的火盆只剩下一堆苍白死灰。 他套上战靴,系紧束腕,一把抓起倚在墙边的方天画戟。戟刃寒光在昏暗中一闪,仿佛劈开了室内的晦暗。推开门时,朽木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更凛冽的晨风立刻扑面而来。 街上景象比屋内更显破败。凉城大街两侧尽是断壁残垣,烧焦的屋架指向天空,如同大地狰狞的肋骨。然而这片死寂之中,已有生机蠕动。 破屋残垣间,他的飞骑士兵们早已起身。有人蹲在将熄的篝火旁吹着火炭,试图温热昨夜剩余的粥羹;有人擦拭保养兵刃,布帛擦过刀锋发出规律的沙沙声;战马在临时搭起的马厩里喷着白汽,不安地踏动蹄子,挽具叮当作响。 “将军!” “吕将军!” 见他出来,沿途士兵纷纷停下动作,抱拳行礼。 吕布略一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这些都是随他转战千里的老卒,脸上带着风霜刻痕,眼中却仍有狼一般的锐光。 他们效率极高地收拾着行装,拆解临时营帐,捆扎物资,一切井然有序——这是无数次仓促转进磨炼出的本能。 空气中飘来黍米粥与肉干的混杂气味。几个飞骑军正将大锅从火上抬下,给排队的士卒分发朝食。没有人喧哗,只有偶尔的低语和金属轻碰声。 “何时能用饭”吕布走近问道,声音不高却自然带着威严。 一名飞骑军抬头,慌忙行礼说道:“回将军,即刻就好!您要先用么” 吕布摆了摆手说道:“与弟兄们一同。” 他望向北方,那是雁门郡强阴县的方向。云层低垂,似乎预示着又一程艰苦行军。并州的边郡的土地早已被胡人的战马铁蹄反复践踏,此去强阴县,不过是又一次辗转。 但士卒们脸上未见惶惑。他们信任他的武勇,如同信任手中磨利的刀剑。吕布深吸一口清冷空气,胸中豪气微生。 乱世之中,并州边郡虽残破,仍可大有可为。今日就可到强阴。 “加快收拾,”吕布声音陡然提高,传遍街道说道:“辰时初刻,全军开拔!” 应诺声从各处响起,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 吕布伫立片刻,看着他的飞骑士兵在废墟间苏醒、整备、磨利爪牙。而后转身,走向那口沸腾的大锅。 前路尚长,饱食方能征战。 吕布踩着碎石断木,拐过半倾的土墙,来到昨日那间破屋前。 门扉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一个空荡荡的洞口。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屋内光线顿时暗了几分。 阿云就在里面。 她蹲在墙角,正就着一块青石磨砺她那柄弯刀。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未抬,依旧有节奏地推动刀身,刃口与石面摩擦发出沉稳的沙沙声。 几缕发丝从她鬓边垂落,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她身上那件原本华丽的匈奴袍服早已蒙尘破损,袖口被利落地束紧,但脊背挺得笔直。 破屋四壁透风,头顶的茅草顶棚塌了一半,露出同样灰白的天光。角落里堆着些干草,看来她昨夜就歇在此处。 “吃饭了。”吕布的声音在残破的屋宇里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磨刀声戛然而止。 阿云抬起头,脸上沾着些灰烬和汗渍,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雪原上的孤狼。她看向吕布,又仿佛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吃完东西就要出发,”吕布继续道,目光扫过她手中那柄泛着寒光的弯刀,“直去雁门强阴县。这趟奔波,”吕布顿了顿,嘴角扯起一丝看不出笑意的弧度说道:“到了强阴县…这次行军也就到头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战靴踩在碎瓦砾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怎么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混着一丝难以分辨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的意味开口说道:“你这匈奴公主,可还受得住么” 阿云缓缓站起身,将弯刀利落地插回腰间的鞘中。动作不见丝毫娇弱,只有一种被艰难时世磨砺出的利落。她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迎上吕布的目光。 开口说道:“草原上的鹰,飞三天三夜也不会落地喊累。”她的汉话带着生硬的腔调,却字句清晰,“并州的风沙,比得上漠北的暴雪么” 她甚至也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竟有几分像他。 “吕将军走到哪里,我自然跟到哪里。”她说道,语气平静,却像刀锋一样刮过这寒冷的清晨,“只要将军别忘了你的承诺。” 屋外,兵士们整装的声响隐约传来,战马嘶鸣,人间烟火气与破败景象交织。屋内,两人对峙般站立着,一个如蛰伏的猛虎,一个如离群的孤狼。 吕布盯着她看了片刻,终于哼笑一声,侧身让开了出门的路。 “那就走,”吕布说道:“别让热粥冻成了冰。” 吕布站在一截断裂的灰墙之上,晨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覆在下方面带倦色却眼神锐利的飞骑士卒们身上。 众人刚匆匆用完朝食,碗底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粥渍,空气中弥漫着黍米和柴火的气息。 见吕布起身,所有嘈杂声——收拾陶碗的磕碰声、整理鞍具的摩擦声、低语声——顷刻间沉寂下去。一双双眼睛抬起来,望向他们的主帅。 寒风卷过街道,吹动破败屋檐上的枯草。吕布按着腰间的剑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张沾满风尘的脸庞。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战鼓般清晰穿透清冷的空气,传入每个人耳中。 “昨夜的斥候,”他顿了顿,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此,“已经回来了。” 这句话让一些人的脊背下意识挺直了几分。斥候的消息,往往意味着生死或转机。 “强阴县,”吕布吐出这三个字,目光仿佛已投向北方,“就在四十多里外。” 人群中响起极其轻微的、如释重负的吐息声,但无人喧哗,依旧屏息听着。 “这点路程,”吕布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算不上一个笑容,却驱散了些许凝重,“还不够我们的马跑热身子!” 底下有几个老卒咧了咧嘴,露出被风沙侵蚀的黍黄牙齿。 吕布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说道:“抓紧你们手里的缰绳,管好你们胯下的战马!今日天黑之前——” 他手臂猛地抬起,指向北方。 “——我吕布,带你们进强阴县城!好好休整一下!” “让你们吃上热乎饭!睡有顶和有石涅火盆的屋!踏踏实实给老子睡到天明!” 短暂的寂静之后,压抑的欢呼和粗野的笑骂声如同滚水般爆发出来。士卒们疲惫的眼睛里猛地燃起了光亮。 热饭、有顶的屋、踏实的睡眠——这些平日里最寻常的东西,此刻成了最诱人的犒赏。 “听见将军说的没!” “四十多里!眯一觉就到了!” “快!收拾利索!” “老子今晚要睡塌上再也不住行军帐了!” 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涨起来,原本就高效的整备动作变得更加迅疾有力,仿佛给每个人灌了一碗滚烫的烈酒。 吕布跳下断墙,不再多言。他看着这群如同饿狼嗅到肉腥般的部下,目光最后落向北方地平线。 吕布翻身跃上马鞍时,他一把扯紧缰绳,龙象马顿时发出震天嘶吼——那声响混杂着龙吟与象鸣,惊得阵前战马纷纷倒退。方天画戟横扫划破长风,大声喊到所有人。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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