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国都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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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元元年，腊月。上京会宁府外的雪原，死寂如墓。连续多日的心理战与军事压迫，已将这金国最后的都城变成了狂风暴雨中一叶随时倾覆的孤舟。城墙上的守军，目光呆滞，肢体冻僵，士气早已跌落冰点。而城下，联军的战争机器已完成最后校准，肃杀之气凝如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联军中军大帐前，一支浸满火油的巨箭被耶律大石 亲手点燃，弓弦震响，火箭撕裂夜幕，划出一道刺眼的流光，坠向上京城头。 总攻的信号！ 一、 天崩地裂，烈火焚城 信号即是命令！ “放！” 刹那间，成千上万个声音同时怒吼！布置在城周的上百架“叠叠炮” 以及数量更多的中型炮石机，同时发出了毁灭的咆哮！石弹、火油弹、瘟天雷（生石灰、毒烟弹），如同末日陨石雨，拖着凄厉的尾音，铺天盖地般砸向上京城！ “轰隆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十倍的炮击开始了！巨大的石弹专门轰击早已摇摇欲坠的城墙段落和城门楼；火油弹则集中飞向内城皇宫、府库、军营等要害区域；瘟天雷 在人群中炸开，毒烟弥漫，石灰粉灼伤眼鼻，引发更大混乱。整个上京城墙内外，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地狱之门在此洞开。 二、 浪潮汹涌，蚁附登城 炮火进行延伸射击，压制城后区域的瞬间，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传遍联军阵营。 “攻城！” 韩世忠、吴玠 部下的重步兵，如同潮水般，扛着云梯、推着冲车、顶着橹盾，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向城墙发起了决死冲击！城头残存的金军试图用稀疏的箭矢、滚木礌石阻挡，但在绝对优势的远程火力和无穷无尽的人海面前，这点抵抗如同螳臂当车。 在攻城的人潮中，一支特殊的部队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盔甲鲜明，面容虽略带稚嫩，但眼神却充满了渴望与决绝。这正是由精武学堂 首批优秀学子组成的“锐士营”，在他们的都头（连长）辛弃疾 的率领下，参与了这次历史性的总攻。辛弃疾 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一边敏捷地躲避流矢，一边用充满激情的怒吼鼓舞着身边的同窗：“同学们！破虏灭国，正在今日！让陛下看看，我精武儿郎的锋芒！” 这些帝国未来的将星，第一次经受如此残酷战火的洗礼，他们的成长，亦是此战的重要收获。 云梯一次次架起，又被推倒，再次架起…… 鲜血染红了城墙根部的积雪，尸体迅速堆积如山。但秦军攻势不减反增，后续部队踏着同袍的尸骨，疯狂向上攀爬。 三、 宫门血战，困兽犹斗 在数处城墙段同时告急的混乱中，杨再兴、高宠 两员绝世猛将，亲率最精锐的重甲陷阵营，终于在被炮火重点照顾、坍塌出缺口的皇城东南角，找到了突破口！ “随我杀！” 杨再兴 白袍已染成血红，长枪如龙，一马当先，踏着废墟冲入皇城！高宠 双戟挥舞，如同绞肉机，紧随其后。 城内，金国最后的屏障——合扎猛安（皇帝亲卫军）早已严阵以待。这些士兵多为女真贵族子弟，对皇室绝对忠诚，身披最精良的铁甲，手持利刃，组成密集的枪阵，誓死护卫宫禁。 “杀光南蛮！” 合扎猛安统领，一名须发皆白的女真老将，双目赤红，挥刀迎上。 最残酷的白刃战在皇宫前的广场上爆发！重甲对重甲，精锐对精锐！刀枪撞击声、骨骼碎裂声、垂死怒吼声、兵器入肉声，汇成一片。每一步前进，都需踏过无数尸体。杨再兴 枪法如神，连挑十余名猛安武士；高宠 更是勇不可挡，双戟所过，人甲俱碎。但合扎猛安也极其悍勇，死战不退，用生命拖延着时间。 四、 末日降临，暗影收割 就在前方血肉横飞之际，真正的致命匕首，已从阴影中刺出。 扈成 麾下最顶尖的影卫 杀手，以及宇文虚中 暗中控制、早已反正的金狼卫 精锐，利用对皇宫密道的熟悉，如同鬼魅般潜入了深宫后院。他们的目标明确：金国皇室核心成员，以及那个比金人更可恨的附庸家族——蒲氏。 金国皇帝完颜晟 在寝宫中，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在几名影卫 破窗而入的瞬间，拔出腰间短刀，刎颈自尽，避免了被俘受辱。皇后、妃嫔们或自缢，或投井，或惊恐地缩在角落，被随后涌入的士兵控制。一些年幼的皇子、公主，则在混乱中被忠心宦官或影卫 灭口，以确保“龙脉”断绝。 而在这场针对皇室的清洗中，宇文虚中 亲自带着一队心腹金狼卫，直奔蒲氏 府邸。这个家族，祖上乃是西域犹太 商人，宋时经海上丝绸之路至泉州定居，改汉姓蒲。他们凭借精明的商业头脑和跨国网络，迅速积累巨富。靖康之变 后，蒲氏眼见宋室南迁，竟主动投靠金国，利用其庞大的商业舰队和金融网络，为金国提供巨额战争贷款、走私战略物资（如南方严禁北运的铜铁、硫磺）、甚至提供宋军沿海布防情报，金国数次南下劫掠，背后都有蒲氏的影子。其行径，被宋人视为汉奸，其危害，甚至超过许多女真贵族。蔡攸 有严令：蒲氏满门，鸡犬不留，以为叛国者戒！ 蒲氏府邸修建得如同堡垒，藏有大量财富。但在有内应指引的金狼卫 勉强，不堪一击。宇文虚中 冷眼看着负隅顽抗的蒲氏族人被一个个揪出斩杀，府库被查抄，账本被付之一炬。这个依靠背叛母国、助纣为虐而显赫一时的家族，在帝国崩塌的黎明，迎来了彻底的灭族之祸。其下场，成为此战中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插曲，警示着所有心怀武心者。 五、 王旗易帜，帝国黄昏 当辛弃疾 率领的“锐士营”年轻将士们，经过血战，终于将一面残破的“秦”字战旗插上皇宫最高的大安殿殿顶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刺破了弥漫的硝烟。 那面旗帜，在冬日苍白的阳光下，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迎风展开！ “万岁！大秦万岁！” 刹那间，整个上京城内外，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用刀枪敲击着盾牌，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宣泄着胜利的狂喜和压抑已久的仇恨！ 皇宫内外的零星抵抗，随着这面旗帜的升起，彻底停止。残存的金兵丢弃武器，跪地投降。曾经不可一世的金国皇宫，彻底被联军占领。 杨再兴、高宠 等将领踏着血泊，走入象征金国最高权力中心的大安殿。龙椅上，完颜晟的尸体尚未冰冷。殿内奢华依旧，却弥漫着死亡和败亡的气息。 耶律大石 与诸葛长风 在重重护卫下入城，登上宫墙，眺望着这片被征服的土地。风雪依旧，但帝国的命运已然改写。 上京的陷落，标志着立国近一百二十年的金国，实质上已经灭亡。完颜氏的核心血脉被铲除，都城被占领，行政中枢被摧毁。尽管北方还有零星的抵抗势力，但已无法扭转乾坤。 然而，征服的狂欢之下，是满目疮痍和血流成河。联军士兵在胜利的刺激下，开始逐屋搜刮财物，追杀残余的金国贵族，“五日不封刀” 的命令开始被部分执行。这座北国的都城，在经历最后的风暴后，迎来了更为黑暗的掠夺与屠杀。帝国的落日，映照着一片血色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