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狮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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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元三年，夏末。长安城未央宫，紫宸殿。 大朝会的钟鼓声庄严响起，文武百官按品秩肃立丹墀之下，玄衣纁裳的蔡攸高踞御座，冕旒垂拱，不怒自威。帝国的权力核心，今日将决定一个古老文明的命运。 一、 紫宸定策，阳谋逼反 朝仪甫毕，蔡攸并未如常议政，而是目光扫过满殿朱紫，沉声道：“宣，内阁诸学士及枢密使上殿听旨！” 首辅张浚（华盖殿大学士）、次辅秦桧（武英殿大学士）、以及赵鼎（文渊阁大学士）、宇文虚中（东阁大学士）、史浩（文华殿大学士）五位内阁成员，与枢密使应声出列，躬身候命。 两名内侍抬上巨幅天竺舆图，朱笔标注的势力范围与动荡区域触目惊心。蔡攸持玉圭指向地图，声震殿宇： “诸卿！天竺之地，沃野千里，然暴政虐民，种姓相残！其主戒日王，名为共主，实为昏聩之辈！朕承天命，岂能坐视苍生倒悬” 张浚 作为首辅，率先持笏奏对：“陛下心怀天下，实乃苍生之幸。然征伐大事，当慎之又慎。天竺路远，民情未通，若轻启战端，恐非国家之福。” 秦桧 立即反驳：“张相过于持重！如今天竺内乱已生，正乃天赐良机。然确需‘师出有名’，方显我天朝气度。” 宇文虚中 顺势出列：“陛下，臣有一策，可称‘阳谋逼反’：遣使携诏，明告三事——斥其罪、令其赎、正其俗。若其遵诏，则显我朝仁德；若其抗命，便是自绝于天，我师伐之，名正言顺！” 赵鼎 皱眉：“索要王后‘学习礼仪’，是否过于折辱恐失仁义之名。” 史浩 补充：“若能明示其罪，依法而诏，方显正道。” 蔡攸突然大笑，声震梁宇：“诸卿所议，皆在朕料中！朕要的，就是这阳谋！”他霍然起身，目射精光： “朕这三条，条条诛心！索金象是显天威，要王后是诛其心！朕就是要他戒日王在天下人面前做出选择：是俯首称臣，还是自取灭亡！此乃光明正大之策，非阴谋诡计可比！” 二、 曲女城惊雷，王者之怒 一个月后，北天竺，羯若鞠阇国都城曲女城。 这座恒河畔的古老都城，正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繁华与深刻的焦虑之中。市集依旧喧嚣，神庙依旧香火鼎盛，但街头巷尾，流言四起，贵族们面色凝重，军队巡逻的频率明显增加。戒日王波罗奢罗二世 高踞于镶嵌着象牙和宝石的狮子座上，虽强作镇定，但眉宇间难掩疲惫与忧色。国内的动荡，边境的摩擦，以及东方那个新兴帝国不断传来的威压消息，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就在这时，宫廷侍卫长匆匆入内，神色紧张地禀报：“陛下，东方大秦帝国的使节团，已至城外，请求觐见。”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窃窃私语。戒日王心中一凛，沉吟片刻，道：“宣。” 不久，一行人在侍卫的引领下，步入金碧辉煌的宫殿。为首的秦使，年约四旬，面容肃穆，身形挺拔，正是宇文虚中 精心挑选的硬骨人物——鸿胪寺少卿 崔琰（虚构名）。他身着大秦官服，手持一卷明黄绢帛，身后跟着数名副使与护卫，昂首阔步，面对满殿持戟武士和贵族大臣们或好奇、或警惕、或敌视的目光，毫无惧色。 崔琰 依礼微微躬身，却不跪拜，朗声道：“大秦皇帝陛下特使崔琰，奉旨宣诏于羯若鞠阇国主波罗奢罗二世 驾前！” 戒日王微微颔首，示意他宣读。 崔琰 展开诏书，声音洪亮，字正腔圆，通译在一旁同步翻译。诏书开头，便是一连串严厉的指责，斥责戒日王“昏聩无能，纵容贵胄虐民，以致境内饿殍遍野，种姓相残，人神共愤”。殿中贵族闻言，已有不少人面露怒色。 接着，诏书提出了大秦皇帝的“恩典”与要求： “……念尔邦远在化外，或有不谙王化之处。朕承天命，怀柔远人，特开恩典：尔需献上纯度九成以上之黄金一百万斤，限令以健壮公象百头驮运，于一年内送至长安，以充赎罪之资……”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百万斤黄金，百头大象驮运，这简直是天文数字，足以掏空整个王国的国库！ 然而，更令人窒息的还在后面。 “……另，闻尔正宫王后旃陀罗，贤良淑德，然久处蛮荒，恐不识天朝礼仪。特旨，令其即刻随使团入秦，于长安学习华夏妇德宫规，以十年为期，期满或可归国，教化尔邦妇女……” “轰！” 整个宫殿如同炸开了锅！索要巨额黄金已是勒索，索要王后，这已不是勒索，而是对一个国王、一个国家最极致的羞辱！是将整个羯若鞠阇国的尊严踩在脚下！ 戒日王波罗奢罗二世 的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紫，浑身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他猛地站起，指着崔琰，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你这秦狗！安敢如此！安敢如此辱我！” 崔琰 面无惧色，反而挺直腰板，厉声道：“此乃大秦皇帝陛下天旨！尔等蛮夷，若不遵奉，便是悖逆天朝，自取灭亡！” “狂妄！” 戒日王暴喝一声，积压许久的怒火、焦虑、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来人！将这狂徒给我拿下！推出去……斩首示众！” 侍卫一拥而上。崔琰 仰天大笑：“哈哈哈！吾皇万岁！崔琰 今日为国尽忠，死得其所！尔等蛮夷，就等着我大秦天兵，踏平你这曲女城吧！” 说罢，引颈就戮，毫无惧色。其余副使、护卫亦皆被害。 戒日王余怒未消，当即下令，将秦使首级悬挂于城门，并派遣使者，携带血书，紧急联络北天竺诸王，痛陈秦国无道，号召组成抗秦联盟，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东方入侵 、 帝怒兴师，铁骑如云 秦使被杀、首级悬城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金狼卫 的渠道传回了长安。 蔡攸 在早朝之上，闻报勃然大怒，当庭掀翻了御案！ “蕞尔小丑！安敢杀朕天使！此乃对朕，对大秦，对华夏之奇耻大辱！” 他双目赤红，声震殿瓦，“若不复此仇，朕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有何资格为天下之主！” 他扫视群臣，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位年轻却已战功赫赫的将领身上——辛弃疾。 “辛弃疾！” “臣在！” 辛弃疾 踏步出班，甲胄铿锵，英气勃发。 “朕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总制诸军，讨伐天竺逆酋！朕予你三路精兵：” “其一，蒙古附庸骑兵 三万，为先锋，发挥其来去如风、骑射无双之长，蹂躏其边境，断其粮道！” “其二，吐蕃精骑 两万，由扎西、多吉、朗日 三将统领，彼等熟悉高原山地，可翻越险隘，直插其腹地！” “其三，秦军本部精锐 五万，步骑混编，由你亲率，携重炮、强弩，以为中坚，正面破敌！” “另，调杨志 率山地营、史文恭 率骑兵策应，归你节制！” “朕要你，犁庭扫穴，尽收其富！将那戒日王的首级，给朕带回来！将那曲女城的财富，给朕搬回来！要让那天竺之地，百年之内，闻我大秦之名而小儿止啼！” “臣，领旨！” 辛弃疾 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必不负陛下重托，不平天竺，誓不还朝！” 诏令一下，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来自蒙古草原的骠骑、来自吐蕃高原的勇士、以及中原腹地的百战精锐，开始从四面八方向河西走廊集结。粮草、军械、马匹，如同洪流般向西汇集。一场规模空前、旨在彻底征服一个古老文明的远征，即将开始。 狮子 已然张开巨口，露出了獠牙。而天竺 的劫难，才刚刚拉开序幕。帝国的意志，将以钢铁和火焰的方式，降临在这片信仰纷繁、种姓森严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