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篇：意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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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潭的行动没能抓住核心敌人，但留下了俘虏和尸体。 养殖场水塘救出的三名女孩，经过紧急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极度虚弱，精神受创严重，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有效询问。 压力来到了审讯室这边。 被俘的两个武装分子，代号“灰狼”和“土狗”，明显受过专业训练和反审讯洗脑。 常规手段对他们效果有限。 墨渊动用了特管局的一些特殊审讯方式，结合心理施压和有限的药物辅助，才勉强撬开一道缝隙。 “灰狼”吐露，他们是受雇于一个海外匿名账户，负责黑水潭地下暗河区域的“安保”和“物资转运”。 平时只听一个代号“守墓人”的指挥。 “守墓人”很少露面，指令通过加密信息传递。 他们的任务是确保“仓库”安全，并协助“处理”一些“特殊货物”。 至于“仓库”里具体是什么，“特殊货物”指什么，他们声称不知道，也不被允许进入暗河深处。 “土狗”则补充了一点：前几天，“守墓人”下令让他们准备迎接一批“新货”，并且提到“钥匙”可能快到位了，让他们加强警戒。 “钥匙”……又是这个关键词。 结合冷薇薇呓语中的“钥匙不对”，还有“画家”生前对冷瑶的觊觎，这个“钥匙”显然是他们计划的核心。 审讯还在艰难继续，试图挖出“守墓人”的真实身份、联络方式，以及地下暗河内部的具体情况。 但进展缓慢。 另一边，秦锋和冷瑶没有干等。 他们开始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查“守墓人”这个代号，以及黑水潭地下暗河的历史和地理资料。 秦锋动用了警方的刑侦资源，在全市乃至全省范围内，筛查是否有以“守墓”为绰号或关联词的前科人员、失踪人口，或者涉及盗墓、文物走私的案件。 同时，联系地质部门和地方志办公室，调取黑水潭及周边区域的地质勘探报告和历史记载。 冷瑶则通过自己的渠道，在玄学圈子和一些研究地方民俗野史的老人口中打听。 民间传说里，黑水潭一带在古代曾是一片坟场，后来因地壳变动形成深潭，据说潭底通着阴河，不祥。 也有说法，抗战时期，附近的山里曾有游击队活动，挖掘过一些地下工事。 但这些信息都太模糊。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这天下午，冷瑶接到了秦锋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冷瑶，有发现！地质局那边反馈，二十年前的一次区域勘探资料显示，黑水潭地下暗河系统可能比预想的更复杂，不止一个出口！ 在距离黑水潭直线距离大约五公里的东面山麓，有一个已经封闭多年的废弃矿洞，当年的资料怀疑矿洞深处可能与暗河系统有水力联系！” 废弃矿洞！ 另一个可能的出入口！ “坐标发我。”冷瑶立刻说。 “已经发你手机了。我这边走不开，墨顾问还在审讯，局里有个会。我安排两个便衣跟你一起去看看那边情况不明，你一个人太危险。”秦锋语速很快。 “不用，我先去看看情况。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冷瑶拒绝了他的好意，“保持联络。” “那……千万小心！有情况立刻通知我！”秦锋知道劝不住她，只能再三叮嘱。 挂断电话，冷瑶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坐标位置。 位于更偏远的东郊山区，几乎到了市界。 她收拾了一下必要的装备，独自驾车前往。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荒无人烟的山脚下。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冷瑶下车，根据坐标和地图指引，徒步进山。 山路崎岖，林木茂密。 走了约莫四十分钟，在一处背阴的山坳里，她找到了那个废弃矿洞。 洞口不大，被坍塌的碎石和茂盛的藤蔓半掩着，旁边立着一块早已锈蚀斑驳、字迹模糊的警告牌：“危险！禁止入内！” 年代久远，人迹罕至。 冷瑶拨开藤蔓，靠近洞口。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霉味和淡淡铁锈气息的风，从黑暗的洞内吹出。 她的神念探入。 洞口向深处延伸几十米后，出现岔路。 一条继续向下，坡度陡峭，似乎通往更深处。 另一条相对平缓，蜿蜒曲折。 在平缓那条通道的深处，大约百米开外，她“听”到了极其微弱的水流声。 地下暗河！ 而且，这条通道的空气流动相对活跃，说明另一端很可能有出口，或者与更大的空间相连。 没有明显的活人气息，也没有人工建筑的能量残留。 看起来，只是一个废弃多年的、自然形成的矿洞通道。 但冷瑶没有掉以轻心。 她在洞口附近做了几个隐蔽的标记，然后小心翼翼地进入矿洞。 手电光柱切开黑暗，照亮了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岩壁。 脚下是碎石和早已干涸的泥泞。 空气越来越潮湿，水声也渐渐清晰。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不大的天然溶洞出现在眼前。 溶洞一侧，一条宽约两米、水流平缓的地下河静静流淌，河水幽深，看不到底。 河岸边，散落着一些早已锈烂的采矿工具和木架残骸。 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符合一个废弃矿洞的景象。 但冷瑶的神念，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 在溶洞另一侧，一块巨大的、看似天然形成的钟乳石后面，岩壁的纹理有着极其轻微的人工修整痕迹。 而且，那里的能量场，与周围自然的岩石有着难以言喻的差异。 更“致密”，更“规整”。 她走到那块钟乳石前，仔细观察。 神念如同最精细的探针，扫描着岩壁的每一寸。 找到了。 在岩壁与地面接缝处，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类似锁孔的小洞。 锁孔内部结构复杂，带有微弱的能量感应。 这不是普通的锁。 冷瑶想了想，从随身的装备包里，拿出了之前从赵大虎身上搜出的那个黑色金属薄片。 她将薄片靠近那个锁孔。 嗡…… 黑色薄片轻微震动了一下，表面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 紧接着，那块看似浑然一体的岩壁，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缝隙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人工开凿的阶梯！ 有门！ 果然有隐藏的通道！ 冷瑶心中一震。 她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先退后几步，将发现通过加密通讯简要告知了秦锋和墨渊。 “发现疑似暗河关联的隐蔽入口，已用‘钥匙’开启。正准备进入探查。位置已同步。” “收到！支援已出发！务必等待支援到达！”秦锋焦急的声音传来。 “保持通讯，随时汇报情况。注意安全。”墨渊的声音相对冷静，但也带着凝重。 冷瑶看了一眼那幽深的阶梯。 支援最快也要半小时以上。 里面情况不明，苏晚晴和其他可能的受害者生死未卜。 等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将黑色薄片握在手中，打开了强光手电，迈步走进了那道缝隙。 阶梯陡峭，向下延伸了大约三层楼的高度。 空气越发阴冷，带着陈腐的气息。 但奇怪的是，通风并不差，隐约有气流从下方涌上。 阶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是银行金库门的金属门。 门上没有任何把手或钥匙孔，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圆形面板。 面板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与黑色薄片吻合。 冷瑶将薄片放入凹槽。 幽蓝光芒扫过薄片，面板上闪过一串复杂的符文光影。 “验证通过。权限：丙级。欢迎回来，‘工蜂’。” 一个冰冷的、合成的电子音响起。 金属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后，是一条灯火通明、铺着白色地砖的走廊。 走廊干净、整洁、充满现代感，与外面废弃矿洞的景象截然不同。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这里，才是终末教团真正的地下据点！ 冷瑶闪身进入，金属门在身后悄然闭合。 她贴着墙壁，神念如同水银泻地，向前方延伸。 走廊不长，两侧有几个房间，门都紧闭着。 大部分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 但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她感知到了两个活人的气息。 一个微弱而平稳，像是昏迷。 另一个……气息很奇怪，凝实、冰冷，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感。 不是普通教徒。 冷瑶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房间。 房间的门是厚重的玻璃材质，里面拉着百叶帘，看不清具体情形。 她将神念凝聚成细丝，从门缝渗入。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然收缩！ 房间布置得像一个简易的医疗观察室。 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年轻女人——正是照片上的苏晚晴！ 她身上连接着一些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看起来还活着，但气息微弱。 而在病床旁，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类人的东西。 它穿着白色的研究服，身形高大，但动作僵硬，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 最诡异的是它的脸——五官分明，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是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般的黑色晶体。 它的手里，正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对准了苏晚晴的手臂血管。 似乎正要进行注射。 冷瑶心中警铃大作！ 来不及多想，她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那灰白人形东西的反应快得惊人！ 在冷瑶破门的瞬间，它已经放弃了注射，转身，手臂以一种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扭曲，如同鞭子般抽向冷瑶的面门！ 手臂破空，带着尖锐的呼啸！ 冷瑶矮身躲过，手刀闪电般劈向它的膝关节！ “锵！” 一声金铁交击般的脆响！ 冷瑶感觉自己像砍在了一块坚硬的合金上，手臂震得发麻！ 那东西的膝关节竟然毫发无损，反而顺势一脚踢来！ 力量大得惊人！ 冷瑶不敢硬接，侧身翻滚避开。 同时，她看清楚了那东西的颈部，有一个小小的、闪烁着红光的编号：t-07。 不是人！ 是某种人造物！仿生人还是更诡异的玩意 t-07一击不中，动作毫不停滞，另一只手五指并拢，指尖弹出锋利的金属利爪，直插冷瑶胸口！ 招招致命！ 冷瑶眼神冰冷，灵力瞬间灌注全身，速度再提！ 她不再试图攻击对方坚硬的身体，而是将目标锁定在它那双玻璃珠般的眼睛，以及颈部那个闪烁的红点！ 身形如鬼魅般晃动，避开利爪，一指带着凌厉的劲风，点向t-07的右眼！ t-07似乎对眼睛有本能的保护，头部急速后仰。 冷瑶等的就是这一刻！ 另一只手早已蓄势待发，一枚用雷击木刻画的简易“破煞符”脱手飞出，精准地打在了t-07颈部那个红光编号上！ “噼啪！” 电光爆闪！ t-07的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滞，颈部的红光急速闪烁，变得不稳定。 就是现在！ 冷瑶欺身而上，将全身灵力汇聚于掌心，一记蕴含了净化之力的掌印，狠狠拍在t-07的胸口正中！ “嘭！” 闷响声中，t-07胸口凹陷下去一块，内部传来零件碎裂的刺耳声音。 它眼中的黑光急速暗淡下去，整个身体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激起一片灰尘。 胸口处冒出几缕黑烟，再也不动了。 冷瑶喘了口气，立刻冲到病床边。 苏晚晴依旧昏迷，但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她检查了一下那支被丢弃的注射器，里面是一种淡蓝色的、成分不明的液体。 不是好东西。 她拔掉苏晚晴身上的多余管子，迅速检查房间。 除了医疗设备，还有一个控制台，上面显示着这个地下据点各区域的监控画面和状态信息。 大部分区域显示“空闲”或“维护中”。 但在最下面一个加密区域，标注着“核心试验区—闲人免入”，状态是“运行中”。 核心试验区…… 那里，会不会关押着其他“祭品”或者，进行着更邪恶的仪式 冷瑶正想仔细查看控制台，寻找更多信息。 走廊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而且，伴随着机械运转和金属摩擦的噪音！ 她脸色一变。 是刚才的打斗惊动了这里的守卫！ 或者，是t-07倒下时触发了警报！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她看了一眼昏迷的苏晚晴，一咬牙，将她背了起来。 苏晚晴很瘦，背起来不算太重。 冷瑶一手扶着她，一手持着手电和那枚黑色薄片，冲出房间，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和机械声越来越近！ 还有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走廊里回荡： “入侵者警报！丙级区域！目标携带重要样本逃离！启动清除程序！” 清除程序 冷瑶心头一紧，速度更快！ 刚跑到那扇金属门前，身后的走廊拐角，已经出现了几道高大的灰白色身影！ 又是t系列仿生人！而且不止一个！ 它们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红光，速度极快，如同猎犬般追来！ 冷瑶将黑色薄片拍在门边的面板上。 “权限验证……丙级。警告，检测到未授权生物样本携带。拒绝开启。” 门，没开！ 该死！带着苏晚晴，被识别为“未授权样本”了！ 身后的仿生人越来越近！ 冷瑶眼神一狠，将苏晚晴小心放在墙边。 转身，面对追来的三个t系列仿生人。 灵力在经脉中奔腾。 看来，不把这三个铁疙瘩解决掉，是走不了了。 就在她准备迎战的瞬间。 走廊另一头，那扇通往废弃矿洞的隐蔽岩壁门，忽然“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暴力炸开了！ 碎石纷飞中，一道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身影，率先冲了进来！ 那人手里拎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碗口粗的锈蚀铁管，一眼就看到了走廊里对峙的冷瑶和三个仿生人，以及墙边昏迷的苏晚晴。 他愣了一瞬，随即眼神一凶，怒吼道： “他妈的！什么鬼东西！敢欺负女人！” 声音洪亮，充满暴躁的力量感。 是洛青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冷瑶来不及细想，洛青阳已经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抡起铁管，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仿生人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 巨响震得整个走廊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