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政敌上门找茬,小祖宗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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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政敌上门找茬,小祖宗怼退! 大哥柳彦卿高中解元的喜气,像一层厚厚的金粉,把永安侯府上下刷得亮堂堂堂。贺喜的宾客足足热闹了三五天,才渐渐稀少下去。侯府大门上那“解元及第”的朱红报帖,在秋阳下晒得微微发卷,却依旧惹眼。 然而,京城这潭水,从来就不缺想搅浑它的人。尤其是在这权力场中,有人得意,就自然有人眼热心妒,想方设法要给你添点堵。 这日午后,天气难得的晴暖,沈氏正带着柳念薇在园子里看新移栽的几盆菊花。门房忽然来报,说是兵部右侍郎曹显,携家眷过府拜访。 柳承业闻言,眉头就是一皱。曹显此人与他同朝为官,品级还低他一阶,但素来与他不太对付。两人在军政见解上常有分歧,曹显其人又心胸狭隘,善于钻营,柳承业一向不喜与其深交。往日两家并无什么私下来往,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上门还带着家眷 “说是听闻府上公子高中,特来道贺。”门房补充道。 道贺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柳承业心中冷笑,但人家打着道贺的旗号,又是携眷前来,于情于理不能闭门不见。他略一沉吟,对沈氏道:“来者是客,先请到前厅奉茶吧。我稍后便去。” 沈氏会意,知道来者不善,便也收拾心情,抱着柳念薇往前厅去。柳念薇正揪着一朵大黄菊的花瓣玩,被抱起来还有些不乐意。 【又有人来不是都贺过了吗】 她心里嘀咕,小手还捏着半片花瓣。 到了前厅,曹显一家已经到了。曹显本人四十多岁,五短身材,面团团的脸上留着两撇细胡须,眼睛不大,看人时总习惯性地微微眯着,透着股精光。他身旁坐着他的夫人曹李氏,穿着绛紫色遍地金的褂子,头上珠翠环绕,脸上敷着厚厚的粉,眼神挑剔地打量着厅内的陈设。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是曹显的嫡女曹玉蓉,长相肖父,颧骨略高,嘴唇微薄,打扮得倒甚是华丽。 见沈氏进来,曹显起身拱了拱手,脸上堆起笑:“柳夫人,冒昧来访,叨扰了!恭喜恭喜啊!贵府公子高中解元,真是青年才俊,羡煞旁人!” 话虽如此,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曹李氏也扯出笑容,声音有些尖细:“是啊,柳夫人好福气!这解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中的,定是府上风水好,祖宗积德!” 话里隐隐有股酸味。 沈氏客气地还礼,请他们坐下,吩咐丫鬟上茶。 曹玉蓉的目光却落在了沈氏怀里的柳念薇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和好奇。一个还没断奶的娃娃,也配被侯夫人这样抱着待客 柳承业很快也到了前厅,与曹显寒暄几句。气氛表面还算融洽,但总透着股说不出的疏离和试探。 果然,几盏茶过后,曹显话锋一转,貌似关切地问道:“柳侯爷,听闻令公子此次乡试的文章,主考的赵阁老极为赞赏,评为‘经世致用之典范’。只是……”他故意顿了顿,捻着胡须,“下官近来倒也听到些不同的声音,说是贵公子的文章,锋芒过露,于圣人之言的阐释上,似乎……嗯,略有偏离正统当然,这都是些无知之辈的闲言碎语,柳侯爷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绵里藏针,明褒暗贬,直指柳彦卿的学问根基和文章立场有问题! 柳承业脸色一沉。柳彦卿的文章他亲自看过,沉稳扎实,创新而不逾矩,何来“偏离正统”之说这曹显,果然是来找茬的! 沈氏的心也提了起来,看向丈夫。 柳念薇虽然听不懂那些文章学问的讨论,但她能感觉到气氛突然变了。那个矮胖的叔叔说话时,眼睛眯着,脸上的笑很假。那个阿姨,也在偷偷打量爹爹和娘亲的脸色。 【这个胖叔叔,说的话不好听。】 她敏锐地察觉到恶意,【他在说大哥的坏话大哥的文章明明那么好!_ 曹显见柳承业脸色不好,心中暗喜,继续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柳侯爷莫怪下官多嘴。实在是……这科场名声,事关子弟前程,也关乎家族清誉。有些话,早些知道,早些防范,总比将来在春闱甚至殿试上被人指摘要好,您说是吧下官也是出于同僚之谊,才好意提醒一句。” 这话更是恶毒,暗示柳彦卿的解元可能有水分,甚至预言他未来会出事。 曹李氏也在一旁帮腔,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厅内每个人都听得清:“说起来,咱们家玉蓉她舅舅,也在翰林院任职,前日回来倒是提过一嘴,说是今科解元的文章,议论太过‘新锐’,恐非长久之道呢。” 她说着,还故作慈爱地摸了摸身边女儿的头,“玉蓉,你平日读的那些女诫、列女传,才是女儿家的正道,知道吗” 曹玉蓉立刻乖巧点头,声音娇滴滴的:“女儿谨记母亲教诲。那些抛头露面、妄议朝政的事情,女儿是万万不敢想的。” 这话,明着说自己,暗里却在影射柳彦卿乃至柳家的家教。 这一唱一和,夹枪带棒,既贬损了柳彦卿的才学,又暗讽柳家家风,用心极其险恶。柳承业握着茶盏的手背青筋都隐隐突起,怒火在胸中翻腾。沈氏也气得脸色发白,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言语驳斥,这种场合,既不能失态大骂,又不能让对方的气焰太过嚣张。 厅内的丫鬟婆子们都屏住了呼吸,低着头,心中既愤怒又忐忑。 就在这时,一直被沈氏抱在怀里、似乎被遗忘的柳念薇,忽然“咯咯”地笑了一声,声音清脆。她伸出小手指,直直地指向曹显腰间挂着的一个玉佩,又指了指曹李氏头上的一支金钗,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小脸上满是孩童发现新奇事物的纯真好奇。 【那个胖叔叔的玉佩,绿色的,里面好像有黑黑的裂纹是摔坏了吗还在上面描了金线遮盖_ 【那个阿姨头上的金钗,凤凰尾巴的羽毛,怎么有一片看起来颜色暗沉沉的像是……掉色了还是根本不是金的_ 这两句稚嫩却异常清晰的心声,如同两道惊雷,劈开了前厅凝滞而充满恶意的空气! 唰!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柳念薇手指的方向,聚焦到了曹显的玉佩和曹李氏的金钗上。 曹显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手下意识地去捂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前几日他不小心磕了一道细微裂痕,特意请工匠描金修补的,不凑近极难看出了,这奶娃娃怎么…… 曹李氏更是脸色一变,慌忙抬手去摸头上的金钗。那支赤金点翠凤钗是她最近新打的,但点翠的羽毛有一片工匠没处理好,色泽确实不如其他部分鲜亮,她本以为无人会注意…… 柳念薇却像打开了话匣子,继续用她那双纯净无垢的大眼睛“观察”着,心里的嘀咕毫无阻碍地流淌出来: 【胖叔叔的靴子底边,沾了好多泥,还是黄泥巴。京城这几天都没下雨,城西工地那边在挖渠,才是这种黄土呢。叔叔是去那里视察了吗好辛苦哦。_ 曹显脚猛地往回缩了一下,他昨日确实悄悄去城西查看自己暗中入股的一处私宅工程…… 【阿姨的袖口,有股淡淡的药味,是‘当归’和‘白芍’还混着点廉价的茉莉香粉味道,想遮住_ 曹李氏的脸色由红转白,她最近月事不调,偷偷吃着药,又怕被人闻出来…… 【那个姐姐,手腕上戴的珊瑚串,红得不均匀,有几颗颜色好淡,像染的。她刚才说话时,眼睛老往多宝阁上那个红玉摆件上瞟,是不是在比呀_ 曹玉蓉羞愤难当,一把将手腕缩回袖子里,那珊瑚串确实成色不佳,是她硬要母亲买的…… 柳念薇每“说”一句,曹家三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尴尬、羞恼、还有一丝被当众揭穿见不得光之事的恐慌。他们精心维持的体面,在这奶娃娃看似无心、实则犀利的“观察”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被轻易敲出了裂痕。 柳承业和沈氏最初也是一愣,随即心中大畅!好女儿!真是爹娘的贴心小铠甲!他们不好直接撕破脸回击的恶言恶语,女儿就用这种孩童最“坦诚”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对方虚伪的假面!什么学问瑕疵、家风不正先看看你们自己身上的毛病吧! 柳承业顺势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语气恢复了淡然,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曹大人勤于公务,连城西工地都亲自勘察,实在令人敬佩。曹夫人身体不适,还特意过府道贺,本侯心领了。至于小女年幼,童言无忌,看到什么便说什么,还望曹大人、曹夫人莫要见怪。” 他特意强调了“童言无忌”和“看到什么便说什么”。 曹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坐针毡。再待下去,谁知那邪门的小丫头还会“看”出什么来他今日是来找茬立威的,不是来被人当众扒皮的! 他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起身拱手:“柳侯爷言重了,童言……童言自然无忌。下官忽然想起衙门还有紧急公务待处,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告辞!” 说着,几乎是用眼神催促着妻女。 曹李氏也慌忙起身,头上的金钗都歪了也顾不上扶正,曹玉蓉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脸藏起来。 一家三口来得气势汹汹,去时却狼狈仓皇,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看着他们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前厅里静了一瞬,随即,不知是哪个小丫鬟没忍住,“噗嗤”一声低笑出来,立刻又憋住了。 柳承业长长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只觉得畅快无比。他走到沈氏身边,看着怀里正玩着自己手指、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再普通不过事情的女儿,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好念薇,真是爹的护身符。” 他低声道,眼中满是骄傲。 沈氏也搂紧了女儿,心有余悸又满怀欣慰。今日若非念薇,即便他们能反驳曹显的刁难,也难免要生一肚子闷气,甚至可能落下话柄。女儿这看似懵懂的“拆穿”,却比任何雄辩都更有力,直接击溃了对方的心虚和气焰。 柳念薇仰起小脸,看看爹爹,又看看娘亲,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她喜欢爹娘开心的样子。 【坏叔叔坏阿姨走了就好。】 她心里想着,小手抓住爹爹的手指摇了摇,【他们说大哥坏话,不好。我们不理他们。_ 一场来自政敌的恶意挑衅,就这样被一个奶娃娃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轻松化解,反而让挑衅者自己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消息虽然没有明着传开,但曹侍郎一家在永安侯府吃了瘪、被个奶娃娃“吓”跑了的轶闻,还是在某些小圈子里悄悄流传开来,成为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而永安侯府这位“小祖宗”的威名,也再次增添了一笔神奇的色彩——不仅能识破家宅阴私,还能怼退朝廷命官!当真是,人小鬼大,不可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