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祖母撑腰,铁腕除家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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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老祖母撑腰,铁腕除家蠹! 从西山回来,柳承业没回房,直接钻进了书房。门关得死死的,谁叫都不应。 沈氏哄睡了惊魂稍定的柳念薇,心里七上八下,想去书房问问,走到门口又停住了。她能猜到丈夫此刻承受着什么。那不仅仅是愤怒,是信仰崩塌,是被至亲背叛啃噬心肝的剧痛。 她默默转身,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这个时辰,老夫人应该刚做完早课。 佛堂里檀香袅袅。老夫人听完沈氏压低声音的叙述(隐去了柳念薇噩梦的细节,只说是李氏攀咬出了二叔公柳永年,且涉及老侯爷旧事),捻着佛珠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没动。 许久,老夫人睁开眼,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冷。 “永年……”她慢慢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斤重量,“我早就觉着他心术不正。你公公在时,他就总爱搬弄些银钱是非,被你公公训斥过多次。你公公去后,他借着帮忙料理后事,把手伸得多长!那些年府里账目总是对不上,库房的东西莫名其妙少了,我问过,他总有一堆说辞。我想着,毕竟是亲兄弟,或许只是贪些小利,顾着你公公的情面,也顾着柳家的名声,一直没有深究……” 她顿了顿,手指用力,佛珠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没想到,他的心,竟然黑到了这个地步!贪墨家产已是死罪,若你公公的事,真与他有牵连……” 老夫人没有说下去,但那股寒意,让沈氏都打了个哆嗦。 “承业呢他打算怎么办”老夫人问。 “把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沈氏忧心忡忡。 老夫人站起身:“走,去看看我儿子。” 书房外,柳承业的心腹长随守着,面露难色。老夫人摆摆手,直接推门而入。 柳承业坐在书案后,背挺得笔直,眼睛布满血丝,面前的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母亲。”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老夫人走过去,没有安慰,没有废话,只问:“证据,拿到了多少” 柳承业抬头,看着母亲平静却坚毅的脸,心中那无处着落的怒火和悲怆,仿佛找到了支柱。他将李氏的口供,以及自己连夜派人根据口供去秘密查探、已经掌握的几处关键物证线索(裂脚佛像、城外田庄的隐秘账房等),简要说了。 “不够。”老夫人听完,摇头,“要扳倒一个在族里经营了几十年的长辈,光靠一个罪妇的口供和我们自家查到的东西,不够服众。族里那些老家伙,最讲规矩,也最要脸面。你得让他们自己看见,自己听见过,自己都觉得这人不除,柳家就要完。” “母亲的意思是” “那个管账的邱先生,不是被他拿捏着儿子当人质吗”老夫人眼神锐利,“想法子,把邱先生和他儿子,都控制在咱们手里。让邱先生自己站出来说话。还有,永年那些秘密藏赃的地方,不要偷偷摸摸去搜,等机会,当着族里有头脸的人的面,‘无意中’撞破!再有……” 老夫人压低声音:“你媳妇说,念薇那孩子,梦里见着些不好的东西” 柳承业沉重地点头。 “孩子眼睛干净,有时候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脏。”老夫人缓缓道,“这事,不必宣扬。但到关键时候,未必不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让人知道,天理昭昭,连无知稚子都在为枉死者鸣不平!” 有了老夫人在背后出谋划策、稳定心神,柳承业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周密布局。 他先是暗中派人,以重金和承诺请动名医,将邱账房病重的独子从柳永年控制的庄子里“接”出来诊治,并切实控制了这对父子。接着,他耐心等待时机。 几天后,恰逢柳永年七十大寿(虽已分府别住,但大寿还是要回本家祠堂祭祖)。柳永年大摆筵席,族中有头脸的男丁大多到场,席间他红光满面,接受小辈叩拜,俨然族中耆宿,话语间还时不时以长辈身份,“关切”地询问侯府近况,尤其“提醒”柳承业要管好内宅,莫再出李姨娘那样的丑事,字字句句,暗藏机锋。 柳承业不动声色,只是喝酒。 寿宴过半,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管家连滚爬爬跑进来,脸色煞白:“侯爷!二老太爷!不好了!西跨院那间闲置的老库房……房梁年久失修,忽然塌了一角!砸坏了不少东西!” 柳永年脸色一沉:“慌什么!塌了就叫人收拾!这点小事也来禀报” 柳承业却站起身:“今日是二叔寿辰,库房塌了总归不吉利。侄儿带人去看看,到底是哪处梁木朽了,也好一并修缮。” 说着,便招呼了几个族中长辈一同前往。 一行人来到西跨院。那库房确实塌了一角,尘土飞扬。下人正在清理,忽然有人惊呼:“这……这墙里头是空的!有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塌落的砖石后面,墙体竟是夹层,里面赫然堆着几个包着油布的箱子!柳承业“大惊”,忙命人当众打开。 箱子开启,金光耀眼!里面是整锭的官银、成沓的田产地契、古玩玉器……更让人瞠目的是,不少银锭上还打着早已封存的老侯爷私库标记,一些地契抬头分明是侯府公产! “这……这是怎么回事!”族老们面面相觑,看向柳永年。 柳永年汗如雨下,强辩:“这……这定是有人栽赃!库房老旧,谁知道以前什么人藏在这里……” 话音未落,人群外传来一个苍老颤抖的声音:“是我藏的……是二老爷逼我藏的……” 众人回头,只见邱账房被两个仆人搀扶着,老泪纵横,指着柳永年:“二老爷!事到如今,您就别瞒了!这些,还有城外庄子地窖里那些,都是您这些年从侯府公中和老侯爷私产里挪过来的!账本……账本我都偷偷抄了一份留着!”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染血的旧账册。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又有“意外”发现的夹层密室,又有管账人的当场反水! 柳永年面如死灰,指着邱账房和柳承业:“你们……你们串通好了害我!” 就在这时,一直在老夫人身边、由沈氏抱着的柳念薇,忽然对着柳永年,小脸皱成一团,哇一声哭起来,拼命往沈氏怀里躲,小手乱指,心里害怕的念头清晰传到近处几人耳中: 【黑豆豆爷爷!坏人!他拿刀!在雪地里!害那个躺下的伯伯!】 【他箱子里有伯伯的绿牌牌!摔碎的!】 孩童最直接的恐惧和指控,在这种气氛下,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冲击力。虽然多数人听不见心声,但那孩子对柳永年明显的惊恐和躲避,以及口中含糊喊出的“坏人”、“拿刀”、“绿牌牌”,结合眼前金光闪闪的赃物和邱账房的控诉,让所有族人都彻底相信——柳永年,不仅是个巨贪,更可能是个弑兄的畜生! “够了!”一位辈分最高的族老浑身发抖,拄着拐杖重重顿地,“柳永年!你贪墨族产,人赃并获!如今连稚子见你都惊怖至此,可见你平日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我柳氏一族,容不得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败类!” 在老夫人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在全体族人的愤怒谴责中,柳承业当众宣布:革除柳永年及其一房族籍,所有赃产罚没归公,移送官府,依律严惩! 柳永年当场瘫软,被如狼似虎的家丁拖了下去,昔日威风,扫地以尽。 尘埃落定。祠堂里恢复了肃穆。柳承业搀扶着微微颤抖的母亲,看着怀中渐渐止住哭泣、好奇张望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这场刮骨疗毒,终于为父亲,为侯府,拔除了最深的一根毒刺。 柳念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黑豆豆爷爷被抓走了……】 她困倦地想,【大家都不生气了……真好,可以回家睡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