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火器的第一次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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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九年十一月末，辽东的寒风已然凛冽如刀，卷起地上的冻土与残雪，呜咽着掠过荒原。大唐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支军容严整、杀气腾腾的军队，在距离高句丽重镇辽东城三十里外的一处背风高地，迅速扎下了坚固的营寨。正是由李靖统帅、尉迟恭为先锋的征东大军。 此次行军，出乎意料地顺利。自踏入辽东地界，那篇《讨高句丽檄》的威力便显现出来。沿途不少村落，皆是当年随前隋东征将士的后裔或亲族，听闻王师是为雪耻迎灵而来，无不箪食壶浆，更有许多青壮自发加入民夫队伍，帮助运输粮草辎重，向导路径。民心所向，使得大军后勤无忧，士气愈发高昂，竟比预想中更早抵达辽东城下。 然而，高句丽方面也并非毫无准备。辽东城作为其西面门户，城高池深，守备森严。守将深知唐军来者不善，早已纠集了周边臣属于高句丽的靺鞨诸部三千精锐骑兵，同时威逼利诱与新罗、百济（此时新罗百济与高句丽关系复杂，时有联合对抗中原王朝）凑出了两万兵马，合计约七万人，意图凭借坚城和兵力优势，固守待援，消耗唐军。 探知唐军刚刚抵达，立足未稳，且看起来兵力远逊于己方（唐军主力两万，加上火器部队及部分民夫），高句丽守将心中升起一个冒险的念头。他决定利用靺鞨骑兵的机动性与冲击力，趁唐军疲惫，营垒未固之时，发动一次迅猛的突袭，即便不能击溃唐军，也要挫其锐气，最好能焚毁其粮草。 “靺鞨的勇士们！”高句丽守将在城头对那三千剽悍的骑兵首领鼓动，“唐军远来疲惫，不堪一击！尔等挥动马刀，尽情收割他们的头颅，用他们的鲜血，染红你们的战功！出击！” 三千靺鞨骑兵如同出闸的猛虎，在苍凉的号角声中，卷起漫天烟尘，朝着三十里外的唐军营寨狂飙突进。马蹄声如雷鸣，震动着辽东冰冷的大地。他们挥舞着弯刀，发出野性的嚎叫，自信能像以往撕裂许多敌人阵型一样，将这群“羸弱”的唐军冲得七零八落。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早已将“料敌先机”融入骨髓的军神李靖。 李靖岂会给他们偷袭的机会大军扎营之前，他便已经派出的精锐斥候，携带着魏王李泰发明、将作监精制的“千里镜”，早已将辽东城周边数十里内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靺鞨骑兵刚出城不久，其动向、规模、甚至大致路线，就已化作一道道紧急军情，呈递到了李靖的案头。 “果然来了。”李靖看着地图，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笑意，“传令尉迟恭，按预定方案，迎敌！” 唐军营寨并未如对方想象那般慌乱。相反，营门大开，一支约五百人的部队迅速在营前列阵。但这阵型，却让远处观战的渊男生和冲锋中的靺鞨骑兵感到一丝诡异。 阵型最前方，并非是手持长槊、身披重甲的陌刀队或枪阵，而是四架用骡马拖拽而来的、造型古怪的金属管子（轻型野战炮），炮口微微上扬，指向骑兵来袭的方向。炮手们神色冷静，正在做最后的调整。火炮之后，则是数百名身着轻甲、手持一种带有细长铁管（燧发枪）的士兵，他们排成紧密的三排横队，寂然无声，唯有刺刀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尉迟恭身披玄甲，手持马槊，立马于阵后，如同一尊铁塔，冷冷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烟尘。 靺鞨骑兵虽然觉得唐军阵型古怪，但冲锋之势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咆哮着，将马速提升到极致，如同决堤的洪流，距离唐军阵列越来越近……八百步、五百步、三百步！ 就在进入三百步这个对于骑兵转瞬即至的距离时，唐军阵前异变陡生！ “放！”随着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 “轰！轰！轰！轰！” 四门野战炮几乎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口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炽烈火焰和浓密的白烟，大地为之震颤！ 然而，射出的并非实心铁球，而是预先装填好的霰弹！无数细小的铅弹、铁珠从炮口喷射而出，形成四片几乎笼罩了正面冲锋通道的、死亡金属风暴！ 正处于高速冲锋状态的靺鞨骑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铁钉的墙壁，瞬间人仰马翻！战马的悲鸣、骑士的惨叫与火炮的轰鸣交织在一起。铅弹轻易地撕裂了皮甲，洞穿了血肉，人马如同被收割的麦秆般成片倒下。仅仅一轮齐射，冲锋的锋锐阵型就如同被一只巨掌狠狠拍散，至少数百名精锐骑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伤亡惨重！ 这突如其来的、从未见过的恐怖打击，让后续的靺鞨骑兵魂飞魄散！他们胯下的战马也被这巨响和血腥场面惊得嘶鸣不已，队形瞬间大乱。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还没等他们从火炮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唐军阵中传来了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口令。 “第一排，瞄准——放！” “砰！”一阵密集而清脆的爆鸣声响起，第一排火枪手扣动扳机，白色的硝烟弥漫开来。又是一片靺鞨骑兵应声落马。 “第二排，上前！瞄准——放！” “砰！”第二轮弹雨接踵而至，几乎没有任何间隙。 “第三排，上前！瞄准——放！” “砰砰砰！”第三轮射击再次覆盖了混乱的敌军。 燧发枪的射速和威力，远非弓箭可比。尤其是这三段击战术，形成了近乎连续不断的火力输出！铅弹在空中呼啸，不断有骑兵在冲锋的路上被击中倒下。原本气势如虹的冲锋，彻底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面对这种超乎理解的远程打击，靺鞨骑兵的勇气迅速瓦解。 “撤！快撤！”幸存的骑兵首领声嘶力竭地呼喊，调转马头，拼命向辽东城方向逃窜。什么战功，什么荣耀，在生存面前都不值一提。 唐军阵中，尉迟恭看着溃逃的敌军，并未下令追击，只是冷哼一声：“一群土鸡瓦狗，也敢捋我大唐虎须！”他深知，火炮和火枪的弹药宝贵，首战震慑目的已达到，不必浪费在追击残敌上。 远处辽东城头，高句丽守将和他麾下的将领们，早已面无人色。他们眼睁睁看着三千精锐骑兵，连唐军阵型的边都没摸到，就在那震天的轰鸣和连绵不绝的“妖术”般的打击下，损失近半，狼狈逃回。那四门喷火吐烟的金属管子，那能连续发射的古怪铁棍，给他们留下了永生难忘的恐惧阴影。 “妖法……唐军会妖法！”有高句丽士兵惊恐地叫喊起来，城头上一片恐慌。 首战告捷，唐军士气大振。而高句丽联军则彻底丧失了野战的勇气，紧紧龟缩进高大的辽东城内，企图凭借城墙负隅顽抗。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唐军带来的，不仅仅是能野战的火炮，还有一门专门为了攻克他们依仗的坚城而准备的，更为恐怖的攻城利器——重型火炮。辽东城的命运，从这场一边倒的野战结束时，似乎就已经注定。 （感谢“潜行的虚影”的用爱发电） （感谢“永恒唯一剑”的用爱发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