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独闯深山 狼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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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走了。带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和一句轻若无声的承诺，离开了李家沟，也仿佛从李卫国的日常生活中骤然抽离。 村里关于知青回城的议论渐渐平息，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李卫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将那份刚刚萌芽便被迫分离的情愫，连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一起深深埋进了心底最深处，然后用更加疯狂的行动将其封存。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山林之中。这一次，他没有叫上任何人，只背了那杆双管猎枪，腰挎开山刀，带了充足的弹药和简单的干粮，独自一人朝着比老林子更深远、人迹罕至的原始次生林进发。他需要更丰厚的收获，需要用不断的奔波和潜在的危险来麻痹自己，也需要用实力向自己证明，他有能力去追逐那个看似遥远的未来。 越往深处，林木愈发高大阴森，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没有路径可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带着腐朽和野性气息的味道。鸟鸣声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 李卫国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他搜寻着任何有价值的踪迹，凭借着日益精进的狩猎技巧和前世积累的野外经验，他成功猎到了一只不小的野山羊，将其妥善地藏在了一处隐蔽的石缝里。收获的喜悦短暂地冲淡了心头的郁结。 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向一处可能有鹿群活动的山谷进发时，一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感骤然沿着脊椎爬升！他猛地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猎枪，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周围昏暗的林地。 灌木丛中，几点幽绿的光芒一闪而逝。 是狼！ 而且不止一只！很快，左右后三个方向，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七八条灰色的身影。它们体型不算特别巨大，但动作矫健，眼神冰冷嗜血，呈一个松散的半包围圈，悄无声息地逼近。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咽从喉咙深处发出，在寂静的林间回荡，令人头皮发麻。 李卫国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深知狼群的可怕，尤其是在这食物匮乏的早春，饥饿会让它们变得更加凶残和不顾一切。 不能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背靠着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云杉，确保后方无忧。他迅速检查了一下猎枪，子弹是满的。但面对七八条饿狼，两发子弹远远不够。 狼群显然将他当成了猎物，包围圈在缓慢而坚定地缩小。为首的那头公狼体型最大，龇着森白的獠牙，口水顺着嘴角滴落。 李卫国知道，必须先声夺人！他猛地调转枪口，没有瞄准头狼，而是对着侧前方一只试图更近一步的壮年公狼，果断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猛然炸响！那只狼惨嚎一声，肩胛处爆开一团血花，被打得翻滚在地，发出痛苦的哀鸣。 这一枪，暂时震慑住了狼群。它们停下了逼近的脚步，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和更加浓烈的凶光。头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猎物的危险性。 李卫国利用这短暂的间隙，迅速退弹壳，重新上膛。动作快如闪电。他目光死死锁定着头狼，他知道，狼群的组织性极强，只要头狼不退，攻击就不会停止。 果然，头狼在短暂的迟疑后，再次发出了进攻的信号！它率先从正面低吼着扑了上来！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狼也同时发动了袭击！ 千钧一发！ 李卫国眼神一厉，对着扑来的头狼迎面就是一枪！ “砰！” 如此近的距离，铅弹大部分轰入了头狼的胸膛！它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嚎叫，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却一时难以起身。 而此刻，左右两侧的狼已经扑到了近前！腥风扑面！ 李卫国来不及再次装弹，毫不犹豫地将猎枪当作棍棒，用尽全力横扫出去！沉重的枪托狠狠砸在一只狼的腰眼上，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狼哀嚎着被扫飞出去。 几乎同时，他腰间的开山刀已然出鞘！雪亮的刀光在昏暗的林间划出一道寒芒，精准地劈向了另一只试图咬向他小腿的恶狼！ “噗嗤！”刀刃入肉的声音令人心悸。那狼被劈中脖颈，鲜血喷溅，呜咽着倒地。 电光火石之间，头狼重伤，两狼毙命！剩余的几只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反击彻底震慑住了！它们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和仍在挣扎的头狼，又看看那个浑身浴血、手持滴血长刀、眼神冰冷如同煞神的人类，动物本能里的恐惧终于压过了饥饿。 它们发出几声不甘的低吼，夹着尾巴，缓缓向后退去，最终转身窜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点灰色的影子消失，李卫国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背靠着云杉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握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涌出，浸透了内里的衣衫。 他不敢久留，迅速检查战场。头狼已经奄奄一息，他补了一刀，结束了它的痛苦。看着地上三具狼尸，尤其是那头体型最大的头狼，李卫国心有余悸，却也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豪情和巨大的收获感。 一张完整的头狼皮，价值远超普通狼皮！他顾不上疲惫，开始迅速处理。剥皮，取肉（狼肉虽粗糙，但也能食用或喂狗），将最珍贵的狼皮小心卷好。 当他背着沉甸甸的收获，拖着疲惫却异常坚实的步伐走出深山，重新看到李家沟熟悉的炊烟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的血红。 这一次，他不仅从狼口脱险，猎到了价值不菲的头狼，更是在生死边缘，用勇气和实力淬炼了自己的意志。那份因离别而起的怅惘，似乎在血与火的搏杀中，被锤炼得更加深沉内敛，化作了继续前行的、更加坚硬的内核。他知道，脚下的路还很长，而他，已经准备好了独自面对更猛烈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