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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前的河洛城比起来，金山城瞧着也没什么特别——若说真有不同，便是城外三里处那座“金山”。每逢秋日，满山枫叶红得似燃着的火，远远望去倒像镀了层金箔，这“金山城”的名号便是这么来的。 萧立武将青六等人暂且安置在金山脚下，自己则带着山哥两人，趁着暮色昏沉，悄悄摸进了金山城。 在打探了一番城内的情况后，萧立武终于找到了金山城中的乞丐头。只见那人缩在破庙里的草堆上，蓬头垢面得看不清脸，身上的破衣烂衫沾满了油污，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角还挂着一团黄绿色的眼屎，那模样看得萧立武胃里一阵翻腾。 “你找我什么事”老乞丐不知萧立武的来历，看着眼前两人的打扮，也是一幅乞丐样，以为是来拜码头的。 萧立武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是一顿打。 没挨两下，老乞丐就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哭嚎着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有啥事儿您尽管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都照办！” 对付这种市井无赖，还真是只有拳头好用。萧立武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得像冰：“你在城里多久了” 老乞丐捂着疼处，龇牙咧嘴道：“十、十多年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最近城里有什么大事、怪事发生吗” 老乞丐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您是说……那种邪门的事儿” “你见过”萧立武眉峰一挑。 “哪能啊！”老乞丐连忙摆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小的就是个讨饭的，那种东西可不敢粘。就是听说，听说了点。” “都听说了些什么” 老乞丐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我听人说，那金成武馆的馆主，前阵子突然就‘异化’了——浑身长黑毛，眼睛红得跟血似的，见人就咬！后来驱灵司的人来了，没费多大劲就把他给灭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吧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反正那几天城里的官差都在四处查，动静大得很。” “现在呢，那金成武馆是什么情况” 提到这个，老乞丐的话就多了起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现在的金成武馆可热闹了！馆主一死，他那女儿、还有馆里的大师兄，再加上馆主的结拜兄弟，三拨人都想抢武馆的控制权！这段时间还大打出手了呢。” “有结果了吗” “哪有那么快！”老乞丐怪模怪样道，“三拨人天天在武馆里吵，吵完就打，不过都是关着门，外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那武馆在哪” 老乞丐立刻献殷勤：“我知道！我带您去！” 在老乞丐的带路下，萧立武三人很快来到了金成武馆门前。只见武馆的朱漆大门紧紧闭着，但隔着门板，仍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和打斗声。萧立武心中了然，没再多停留，转身跟着老乞丐往回走。。 回到破庙，萧立武开门见山：“你们跟官府是什么关系” 老乞丐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道：“这……这哪能有啥关系啊小的就是个讨饭的，官府的人哪能瞧得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立武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嘴唇哆嗦着不敢再吭声。 萧立武眯起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在这城里混了十几年，就凭你这张老脸能活到现在”他上前一步，逼近老乞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行当的猫腻——想死的话，你可以继续装糊涂；不想死，就老实说。反正这城里的乞丐不止你一个，自有人比你知道的更多。” 老乞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我说！我说！确、确实有官面上的人照着我，但具体是谁，小的真不能说啊！您高抬贵手，能不能别问了” “可以。”萧立武淡淡应道，话锋却陡然转厉，“但我的事，你要是敢漏出去半个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哦，我倒是忘了，你就是个乞丐，就算死了，也没人会来祭奠你，有的只会是野狗将你分食得一干二净！” 老乞丐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一定不会说的！我对天发誓，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萧立武没理会他，接着问道：“驱灵司的人还在吗” “不在了。早在解决完金成武馆的事后就离开了。” “知不知道暗市”萧立武突然抛出这个问题。 “暗、暗市！”老乞丐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震惊，声音都变了调。 萧立武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有了数，语气放缓了些：“说吧，话从你嘴里出来，只进我的耳朵，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老乞丐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的山哥，犹豫了半天，终是咬了咬牙妥协道：“知、知道。这金山城里就有一个暗市的聚点，而且……而且入口在哪，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说完，他凑到萧立武耳边，压低声音，把暗市的具体位置偷偷说了出来。 萧立武听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本只是试探着问问，没成想居然真有暗市的消息。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萧立武拍了拍老乞丐的肩膀，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是我兄弟山哥，以后他就跟在你身边。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他代表什么，别让任何人起疑心，也别想着对他耍花样。否则，你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话音刚落，萧立武手腕一翻，腰间的短刀瞬间出鞘，刀光迅捷如电，擦着老乞丐的脖子掠过。老乞丐只觉脖子一凉，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指尖立刻沾上了一丝温热的血迹。他吓得“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浑身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山哥走上前，伸手将老乞丐扶了起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却带着几分压迫：“叔啊，别这么激动嘛！您可得坚强点，我还得跟着您享福呢！” 老乞丐抬头一看，萧立武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山哥一脸“和善”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冷意却让他浑身发寒。他连忙陪着笑脸，声音颤抖着：“是、是！侄、侄儿有心了，有心了！以后有啥吩咐，您尽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