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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你就别再伤心了,武进的死也不由是你造成的。你对他的那份兄弟情谊,相信他在九泉之下是会看得到的。”爷爷说
“可是,爷爷,如果武进哥哥没有送我回家,他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呜——”我摸着口袋里的半块玉佩哭道
“那你是怪爷爷让园主安排他送你回去的吗?”爷爷说
“没有,爷爷,云天没有怪你。要不是你找人送我回家,我也不会认识武进哥哥的。”我说
“云天。这人啊!生死有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相信武进下辈子一定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的。”爷爷说
“但愿如此吧,爷爷:云天去练功了。”我说
光阴似箭、岁月如流,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跟着爷爷学习道法竟有十三年之久。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跟爷爷学会了很多的驱鬼诛妖之术。爷爷总是夸赞我对于道法的领悟能力超乎常人,甚至嘲笑我说道“云天,你根本不是人啊?”
我无辜的问道“爷爷,你为什么骂云天呢?我有血有肉,怎么会不是人?”
“呵呵,爷爷跟你开玩笑的。不过,云天:你确实有一副天生练道的好架子,而且爷爷发现你体内还藏有一股惊人的力量。”爷爷说
“爷爷,云天现在都十八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啊,我才不信呢?”我说
“云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说的话的。爷爷现在老了,咱们祖师爷留下来的道法,你一定要好好练习、加以运用,记住:无论任何人给你多大的诱惑,千万不能用道术来害人。”爷爷说
“恩,爷爷,云天一定会谨记的。”我说
“赵道长,赵道长在家吗?”屋外突然传来一陌生男子的喊叫声。
爷爷和我走出屋子后,说道“原来是送信的王海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道长,找你能有什么事呢?你看我背上的这一堆书信,就知道我是来送信啊!”王邮差说道
“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寄信到我家里?”爷爷疑惑道
“你就拿着吧,这上面分明写着你的名字和地址,不会弄错的。我先走了,赵道长,我还要忙着赶去别家送信。”王邮差说道
“你不坐下来,喝口水再走啊!”爷爷说
“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王邮差说道
“那行,谢谢你啊!王邮差。”爷爷说
“爷爷,是谁写来的信啊!”我说
“云天,好像是从你家里寄过来的。你看这人的署名叫小六,地址是你们七宝镇。”爷爷说
“可是爷爷,为什么不是我爹写的呢?”我问道
“等我看一看信的内容再说。”爷爷说
“云天,哎——你爹他病的快不行了。”爷爷说
我一把抢过书信,查看了内容,两眼无神的望着书信说道“怎么会这样?我爹他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
“云天,信里说你爹好像得了什么重病,连洋人医院也束手无策。现在奄奄一息的卧在病床上。我看你不如……”爷爷说
我哽咽道:“爷爷,我….”
“云天,你看这样,既然信上小六说要你回家一趟,那你现在即刻收拾行李。快马加鞭的赶回去,见你爹最后一面吧。”爷爷说
“恩,爷爷,我现在马上就走。”我说
纵然是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我回到七宝镇差不多也用了近十来天的时间。当我回到镇上的时候,天色早已变得暗黑,汇丰粮店也已经打烊歇息了,我只得骑上马赶往儿时记忆中的西灵坡。
当我赶到西灵坡的时候,以前小六哥哥他们住的小房子,早已荒废成空。我只得找到西灵坡的人,打听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坡上的人倒也挺友善,他们告诉我说:我爹他们早就搬回到了原来的宅子。
我又骑上马赶回段家宅院,当我赶到宅院的时候,小时候记忆中的祖宅早已变得焕然一新。眼前的这座宅院大门早已变的宽敞、大方,奇怪的是院门上方挂了一条长白色的丧幡,院门两旁分别张贴了两张白色的挽联。
我焦急的从马背上跳下,急促的敲了几声大门后,宅院里的一女子连忙回答道“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啊。”
“是我,段千云天。”我应声道
宅院大门猛地就被拉了开,妇女说道“云天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我疑惑的问道“你是,你是小曼姐姐吗?”
“恩,少爷,是我啊!你快进来吧。”小曼说
“哦,小曼姐姐:我爹人呢?我现在想去找他。”我说
小曼姐姐沉默了一会儿,叹声道“少爷,你先进来再说吧。”只见他朝着堂屋吼叫道“小六哥,云天少爷回来了。”
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小孩从屋里赶出来后说道“少爷,快,快里边坐。”
“你是小六哥哥吗?”我说
“少爷,是我啊!十几年都没看见你了,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高了。虎子、花花:快叫老爷!”小六说
“虎子?花花?小六哥哥,他们是你的孩子吗?”我问道
“恩,少爷。在你离家的这十几年里,我和你小曼姐姐不但成了婚,而且她还为我生了一儿一女。”小六说
“哦,那恭喜你和小曼姐姐啊!可是我爹呢?小六哥哥:你带我去见见他好吗?”我说
“少爷,老爷他…哎…他已经入土为安了。”小六伤心的说道
“什么,我爹他已经…怎么会这样?我爹身体不是向来都很好的吗?小六哥哥: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呜咽问道
“八天前老爷就已经病逝了,昨天早上老爷才出殡的。”小六说
“呜——小六哥哥,这…这怎么可能?我爹离开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我问道
“有,少爷。老爷说:十几年都没见你了,他每个晚上都在想你这个宝贝儿子。他说他已经很努力的撑下去了,直到八天前他才实在撑不住了。他说希望他死了以后,你还能看到他的遗体,可是等了七天,老爷还魂夜都已经过了,仍然没见你赶回来。玉虚观观主说:老爷的尸体已经有些异变,得赶快埋了才行。我们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暂时回不了了,所以昨天一大清早就请人把老爷抬出去给葬了。”小六说
我忍住沉痛的眼泪说道“小六哥哥,我爹他葬在哪里的?我想去看看他。”
“葬在七宝镇的后山上……”小六哥哥话未说完,我立马扭头就往后山跑了去,一路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爹爹年轻时候的容貌。只要一想到爹爹被埋在阴冷潮湿的泥土里,我就恨不得立马代替爹爹去死。那种撕心裂肺的悲痛感直涌头顶,久久无法释怀。
漆黑的夜晚,寂静的后山,遍地都是坟墓,只有我一个人独自穿行在坟山里。可是山林里的阴风再冷,也挡不住我想见到爹爹坟墓的决心。
忽然一个凸起的坟包上挂满了白色的招魂幡,映入在了我的视线里,我估摸着那坟包应该就是爹爹的坟墓。
等我凑近细看坟碑上雕刻的石文字的时候,一条野猫从坟墓后面猛地蹿了出来,吓的我心跳急剧加速。等我我拍了拍胸脯后,暗自安慰道“这野猫也太大胆了吧,这么晚了还跑来偷吃阴人的祭品。”
当我看到坟碑上雕刻的石字“段千寻”的时候,双腿立马跪在地上,对着坟墓里的爹爹哭喊道“爹,我是云天,我回来看你了。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不孝,没能及时赶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爹,在你生前,云天没能照顾你,云天知道错了。云天不奢求你能原谅我这个不孝子,只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过得安稳。”
“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我痛苦的嚎啕大哭道,原本安静无声的后山,突然被我吵得阴魂不灵、回声荡荡。整片后山都是我悲痛嚎哭的回声,或许经过这般哭吼,才能宣泄出这十几年我没能照顾爹爹的愧疚之情吧。
整个晚上我都是在坟山里陪着爹爹的坟墓度过的。第二天我被阴风冷醒后,才不舍的回到了段千宅院,小六哥哥把家里的账本和钱财全转交给了我。他希望我能留下来继续打理段千家的祖业:汇丰粮店。
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跟着爷爷学道术的,对于人世间的钱财和官权都看的很平淡。所以我也就拒绝了继续留在七宝镇做生意的事情,我决定回到爷爷那里去,继续跟着爷爷学练道法。
只是在我离开七宝镇的时候,我请求了小六哥哥:让他打理好我们段千家的祖业和宅院,时常到后山去看望我爹的坟墓,希望他和小曼曼姐姐一家人过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少爷,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小曼一辈子都会守在这里的。”小六说
“小六哥哥,有你这句话,就已足够了。谢谢你们!我看你们以后就忘了我段千云天吧。驾——”我说完后,带上沉痛的心情径直离开了七宝镇。
“少爷,一路平安啊!”小六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