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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过来说:“我们就是为饿肚子的人着想才开的这家店,但我们不为不先付钱的饿肚子的人着想。”
一个红衣汉子对岩温说:“你看,她们个个都是死心眼儿,这不,为这事铃医女还和她们老板娘打起来了。”说着指了指头顶。
岩温抬头一看,看见铃医女悬在屋梁上,双腿被红绫裹着,连忙扔下胖子,“嗖”的一下腾空跃起,飞上屋梁。
手攀着屋梁向前飘荡,见屋梁上插着一柄双环刀,顺手拔了出来。来到铃医女身畔,手中钢刀一挥,向着眼前的红绫砍去。
岩温的意思是想砍断那条红绫,他不想让那条红绫把铃医女拴着。
所以他全神贯注,力斩红绫。
但他忘了问谁是红绫的主人,他也没问他可不可以用刀砍红绫。
其实他事先应该问问,问了才会知道,红绫的主人是多么爱红绫。她爱红绫甚至胜过爱她的命。
一个爱红绫胜过爱自己性命的女人,当然不会允许别人砍红绫,别说砍红绫,你就是拽红绫,扯红绫,揉红绫,她也不会答应。
因为,那是她的红绫,不是你的红绫,那是香篆长笛客栈女掌柜红绫女的红绫。
红绫女看见一个红衣汉子飞上屋梁来砍她的红绫,粉面微微颤,秀目喷火星,见钢刀砍来,玉臂一抖……
只这轻轻一抖,凭空绽出一朵娇艳的红绫花,圆形的花瓣弹向红衣汉子的手腕。
岩温只感觉一股阴柔之力卷住他的手腕继而又袭向他的手臂,他手腕一麻,钢刀脱手凌空飞落。
继而他又感觉手臂一震,眼前红光一闪,勾在屋梁上的手臂被弹了出去,身体失去支撑又没了牵挂。
他的身形就像一片无牵无挂无遮无拦孤苦伶仃的枫叶被一股疾风卷了出去,飞落在一张八仙桌上,“吧唧”一声,从桌面又滑落到地面上,撞翻了几张木椅。
“过瘾!过瘾!”
皂袍汉子们一个个又拍起了巴掌。
见此情景,铃医女玉面微嗔,对红绫女用有点儿责怪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打他呀?他是我们马帮队的领队,是来为我们付酒钱的。”
红绫女怒气未消,哼了一声说:“我不管他付不付钱,他砍我的红绫,我就要打他。”
“你把红绫解开,我要下去吃饭。”铃医女说。
“你输了我半匹红绫缎,你不给我红绫缎,我就不给你解开,也不让你吃饭。”
“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去给你买红绫?”铃医女有点急了。
“那我不管,你不把红绫拿来,我就不给你解开。”
二人正争得不可开交,忽听下面传来一声喊:
“我有红绫!要几匹都行。”
红绫女听说有红绫,大喜过望,一抖手中红绫,将缠在铃医女腿上的红绫收起,飞身跃下。
铃医女也展开玉臂随之跃下。
只见说话的是位手执弯刀的红脸皂袍汉子。他就是那位用一锭金子买酒吃的皂袍汉子。
红绫女春光满面的对他说:“你有红绫?果真?”
“果真。”
红脸汉子答应着向着旁边的两位皂袍汉子一努嘴。两个马帮汉子心领神会,马上跑出了厅门。
过了一会儿,两个皂袍汉子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匹红光灿灿的红绫。
一见红绫,红绫女的眼神光彩焕然,满是兴奋,说:“是给我的吗?”
“是给你的,老板娘,这是最好的江宁织造红绫,你喜欢你就收着。”红脸汉子说。
红绫女假装不好意思,连忙摇手:“不行不行,我只打赌赢了半匹红绫,这是整匹红绫,又这么贵重,我可承受不起。”
铃医女微微一笑说:“没关系,红绫女,你收着吧,就算是我们买的。”
岩温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此情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马蹄金,对红脸皂袍汉子说:“我买了,多少钱?一锭金子够不够?”
红脸汉子连忙摇手:“不用不用,这匹红绫是我们诚心诚意送给老板娘的,为的是感谢老板娘给我们提供如此美味的醉仙酒。是我们的心意,不用你们出钱。”
红绫女粉面增辉,神采奕奕,娇声道:
“那我就收了!”
说着话,腰肢一扭,红绫飞速弹出,卷出了一朵红绫花,瞬间将皂袍汉子手捧的整匹红绫卷了过来。
舞娘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又一个“嫦娥抱玉兔”,将红绫接入怀中。
红绫女开心的一笑,对小香说:“小香,快让侍女收拾桌面,重摆酒宴,准备最好的金坛醉仙酒。”
“是,主人。”小香遵命去了。
红衣汉子们这回看出来确实有门儿了,一拥而上,把个领队推到红绫女跟前,嚷嚷着:
“我要吃金坛!我要吃金坛!”
“我要一尊最好的醉仙酒。”
“好酒好菜尽管来!”
岩温举着马蹄金说:“老板娘,我付钱,我们先付钱!”
红绫女灿然一笑说:
“你们谁都不用付钱,我今天得到了红绫,心里尤其高兴,这次酒钱我买单,我请客!”
大伙儿听了这话,一个个高兴得蹦了起来,顿时欢声雷动。
在一片欢呼声中,从台后转出来三队美侍姣娥,衣裙光鲜,有的托着琉璃盏,有的端着红玉碗,有的抱着金酒坛,由小香带队,满面春光的向着厅中款款而来。
须臾,已经摆上了三桌酒宴,每桌上放着两尊金酒坛。大伙儿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开始大吃起来。舞曲重新奏响,台上炫舞依然。
只见酒席上觥筹交错,笑语喧然,直吃到金鸡西林坠,玉兔上东山。
红绫女想陪着铃医女喝两口,铃医女说她不喝酒,于是她以女掌柜的身份陪她喝了一口茶,夹了几口菜,就在小香的陪伴下告辞回房了。
吃完酒,皂袍汉子们一个个倚里歪斜的上楼歇息去了。红衣汉子们呢,也是喝得一个个醉醉醺醺的,有的捧腹大笑,有的插科打诨,胡言乱语。
公主没有吃酒,只是悠然的吃菜,见红衣汉子们一个个喝得半傻不嗫,就和岩温商量:
“岩温领队,你看他们喝得不像个人样儿,还能赶路吗?”
岩温也没喝多少,看着这帮马帮汉子的作态摇摇头说:“我看够呛,你看他们一个个喝得傻了吧唧的,走起路来肯定摇摇晃晃的,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如果赶路的话,说不定他们会摔到山沟里去。不如暂且在这里宿一晚吧。你说呢?铃医女。”
公主点点头说:“那好吧,就在这家客栈歇息吧。”
岩温向着舞池一招手,笙磬戛然而止。舞娘跑了过来。
“请问领队有何吩咐?”舞娘笑脸相迎。
“我们吃好了,你给我们安排房间吧,我们今晚住这里。”岩温说。
“那好吧,我来安排,”舞娘说,“我们这里大小房间都有,你们男客八位,可以住一大间,每晚一锭银子。你们女客一位,可以住一小间,每晚一两金子。”
“好的,给你钱。”
岩温给了她金银,舞娘收起银子和金子,灿然一笑说:
“好,上楼吧。”
说着迈着小碎步向着楼上走去。大伙儿也尾随着她向着楼上走去。
公主住的是一小间。房间虽小,却非常精美雅致。进门四扇屏风,雕琢着梅兰竹菊,里面一架四角挂着香包的檀木雕花鏨银床,上面锦被绣枕散发着芬芳。靠墙立着一个红木妆台,上头立着一面铜镜,镜旁摆着雕凤妆奁。室内幽香漫卷,几净窗明。
侍女送来了一台花烛,一盘芒果,一本书,放到桌上,对铃医女说:“尊贵的女客,现在天色渐晚,外面微寒,您没事就不要出去转悠了,最好早早歇息,我为您沐浴更衣。”
公主也感觉有点疲倦,就把药箱青囊放在床边,说:“那好吧。洗洗睡。”
“好的。”
侍女答应着,领着她进入澡间,服侍她洗浴完毕,然后躬身退出了房间。
公主穿上襦衣,披上绣袄,来到桌前坐下,吃了一枚芒果,拿起那本书翻了翻,原来是南诏新版书《梦花惊蝶梦》,作者是皇后罗婉儿。写的是她在洱海边与国王相遇时的恋情。好像书里面那个国王对她无比的宠爱,对她有求必应,不但让她伴享皇权,持衡拥璇,还可以代他传圣旨,当然不是懿旨。可不是吗?有的皇后就是不太愿意传懿旨,很想传圣旨,比如武则天吧,她传着传着懿旨就烦了,干脆改传圣旨了。可皇后罗婉儿和武则天不一样,她也深爱国王,她只想和国王一起治理国政,辅助他把家国变得强盛。
公主一边看一边想,渐渐有了睡意,于是放下书,爬到床上。
公主躺在床上,渐渐进入梦乡,睡着睡着,忽闻一阵幽怨笛声,自远而近,把公主吵醒。公主睁开眼睛,侧耳聆听,觉得那笛声凄婉幽咽,好生奇怪。
于是穿上衣裙,系上穿云剑,迈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棂,轻轻跳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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