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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感冒了,你也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吧?”李芷歌朝着他淡淡一笑,看他紧张的模样心头倒是挺开心的。
“感冒?你是受了风寒,寒症不除,咳症便会起,到时候会伤及肺腑。”他一派专业的说辞,面色肃然,神色肃穆,一丝不苟,极是认真。
李芷歌接过药,清眸流转,打趣道:“你别忘了,我才是大夫。”仰头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汁喝完了。
轩辕佑宸接过空碗放在一侧,伸手抚过她白皙的玉脸,凤眸中荡漾着温柔的神色,他轻轻地小心地贴着她的脸,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一颗心好似软化成了水。眸间尽是疼惜,轻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李芷歌纤长的睫毛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瞧着眼前温柔似水的俊美男子,娇笑道:“只是风寒而已,没什么要紧的。严师出高徒,你做的很对。你看,我现在可以在水面上短暂停留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在水面上行走了。”
凝着她眸间满足的笑意,他的心底划过几丝莫名地伤感。柔声道:“等你身子好了,再找机会研习吧!”其实他是很心疼她的,当年他也是不知病了多少次才有了今日的修为。
可是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模样,他比自己病了还心痛百倍。
他深吸一口气,眼眸里漾起了伤感的汹涌,胸膛里的担忧和疼痛互相攀附着,翻滚成炙人的岩浆,几欲喷薄而出的火焰蔓延开来,烧灼着他的心。
“只是风寒而已,你怎么搞得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李芷歌浅笑着说道,神色一凝,无比笃定道:“我肯定能学会的!”
“你啊!”轩辕佑宸宠溺地捏了捏她柔腻的鼻尖,却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就是这般倔强,这般刚强,这般自信。
“咳咳……”李芷歌忍不住咳了几声,轩辕佑宸连忙又把她塞到了厚实的被褥中,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全然不透风。
“好好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轩辕佑宸躺在一侧的软榻上,开始研究几本书册,神色极是认真。
夜风吹动柔软的帐幔,淡黄的烛火忽悠地晃动着,一缕缕淡香在室内弥漫开来。
轩辕佑宸坐在床榻旁,凝着渐渐转醒的李芷歌,凤眸中闪过几丝异彩,柔声道:“感觉好些了吗?”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本来就不是什么重病,身体本就不弱,吃了药,睡了几个时辰,自然是恢复了许多。
“饿吗?”轩辕佑宸轻声问道。
“饿!”李芷歌眯起眼,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幽幽吐出一句:“不是一般的饿……”
轩辕佑宸一声淡笑,吩咐子玉备菜。
“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等身子好了再给你备些你爱吃的。”轩辕佑宸生怕作为资深吃货的李芷歌不满意这些菜。
简简单单的四样小菜放在跟前,一碗大米饭三下五除二就被李芷歌给填下了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肚子饿了吃什么都说美味啊!
“吃饱了!”李芷歌放下碗筷,一双黑眸弯成了弯月形,指了指屋外,“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轩辕佑宸缓缓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不行!回床上躺着去。”
李芷歌甚是无奈地趴在了桌上,哀怨道:“都已经躺了几天了,闷死人了。”
“风寒痊愈之前,哪儿都不许去!”轩辕佑宸霸道地命令道。
“哼!”李芷歌满是不甘地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到窗畔将窗户打开,出不去看看总成吧!
“咣当”一声,窗户还没打开,就已经被轩辕佑宸出掌合上,“外面风大。”
凝着一脸认真的轩辕佑宸,李芷歌最终只能举白旗投降,趴在床榻上仰头哭喊道:“好无聊啊!无聊死了!”
“这个,拿着!”轩辕佑宸递给她一本书。
“这是什么?”李芷歌不免好奇,连忙翻阅起来。
“这是研习轻功的要领。”轩辕佑宸有颇为无奈地坐在一侧的贵妃椅上,眯起凤眸,凝着她如获至宝的模样。
李芷歌心头一阵感动,上面的字迹她识得,都是来自轩辕佑宸。这家伙还真是有心,算了那就暂且原谅他不让自己出门吧!
“这是什么意思?”李芷歌蹙眉,指了指书页上的几行字。
“看着!”轩辕佑宸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足尖轻点,一个飞身,竟然已经在屋内飞行了几个来回,简直是神话。
李芷歌满脸惊诧后,不自觉地拍手,甚是欣羡。
“这是行云步,随意轻盈,消耗极少的内力,适合长时飞行。”轩辕佑宸轻点李芷歌的额头,轻笑道:“不能太贪心,你才刚刚开始起步,最起码一年才能有如此轻功造诣。”
李芷歌很是随意地嘟着嘴,低眉浅笑道:“我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我会好好努力练功,争取早点学会飞檐走壁的。”
轩辕佑宸的唇含着笑意,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中闪烁的星子,安宁,深邃,美丽。就那样直直锁住她的容颜,贪婪地看着,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罗马是什么?”轩辕佑宸淡笑着问道,轩眉带着几分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时不时得冒出几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莫非是来自番邦的梵语?
李芷歌凝眉,这个问题解释起来还真是有些复杂,清眸眨了眨,“罗马是海外一个很有名的城,被人称作永恒之城。”
“永恒之城?”轩辕佑宸不由地挑了挑轩眉,这个称呼倒是别致,“怎么没有听赤云提起过海外有一座永恒之城呢?”
好吧!这个古罗马帝国和现在的时间相差可不小啊!
“世界之大,怎么可能事事尽知。”李芷歌微微叹了口气,这是在交通工具极其匮乏的古代,怎么可能和现代文明相提比伦,“再说赤云的船是向东南方向航行,我说的罗马在西北方向。”
轩辕佑宸似懂非懂的颔首说道:“这个世界的确是无穷大,而我们所知道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李芷歌不自觉地轻咳了两声,何止九牛一毛,若告诉他地球只不过是宇宙中极其微小的一颗行星,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当自己疯了呢!
“这些时日你好生养着,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千万不要溜出去,我会派子玉和子墨保护你的。”轩辕佑宸吩咐道。
“说好听了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嘛!”李芷歌满是郁闷地嘟哝道。
“你说什么?”轩辕佑宸垂眸,张开双臂,一瞬间,便将她拥入到他的怀里。他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腰,进而握住她的双手,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的面容,看着她眸中的慌乱,嘴角扯过几丝邪魅的笑意。
李芷歌连连摇头,她哪儿敢说,露出几丝甜美笑意:“我什么也没说!”
“恩?刚才我明明听到你说了什么……”他笃定地开口说道。
“你听错了!”李芷歌瞬间三条黑线,装傻充愣地说道。
他的眸光带着危险的气息,唇,落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狠狠地亲吻她。
“你干嘛?”李芷歌连忙向后仰起,躲开他贪婪的薄唇,怎么每次都这么出乎意料,这个霸道的家伙!
“我得了风寒,会传染的。”李芷歌郑重地说道。
轩辕佑宸没有回答,继续搂着她,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纠缠着她的唇舌,一直吻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地好似听到他说了一句:“我不怕……”
月光,从窗子里漫了进来,似蝶翼一般轻薄,洒在他们的身上。屋外,就在烛火和月光的交织下,一双黑眸正透过细小狭窄的缝隙冷冰冰地看着室内的两人,幽怨的眸光再次闪了闪,便消失了。
“宫里的情况怎么样?那个人查到了吗?”李芷歌依偎在轩辕佑宸的怀里,担忧地问道。只要一想到上次迎春宴上那个刺客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入宫中,可想而知此人的能耐必然是极大的。
轩辕佑宸眸光幽沉,精致的下巴贴着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悠然道:“没有!”
“这个人莫非与兰妃有勾结,那个刺客身上带着的是兰妃贴身宫女的腰牌。”李芷歌清眸流转,猜测道。
“或许,不是兰妃,而是铭王妃!”他的语气很淡,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感觉压抑而寒冷,李芷歌的心不自觉地颤了下,此时此刻她能感觉到从轩辕佑宸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
“铭王妃……难道你怀疑铭王?”李芷歌也是见过铭王的,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竟然是整件事情的主使者,实在太可怕了!
“我也只是怀疑,并不一定是他!”轩辕佑宸的眸光带着几丝感伤,铭王是燕王的遗孤,当年燕王妃产下他,便香消玉殒了。清平山一役,燕王战死沙场,他和自己一样,父母双亡,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艰难生存。
这些年他出世独居,看似逍遥,但实则却不得不让人怀疑其目的。算起来他们接触的时间也只有年幼时在太后宫中短短的两年时间,虽然这些年时有通信往来,但是却也无法窥见其真心。
若真是他在暗中加害,他倒是不能不佩服他的计谋与城府。
“要想知道是不是他,很简单啊!”李芷歌懒洋洋地微笑着看着跟前双眉紧皱的轩辕佑宸。
“怎么说?”轩辕佑宸略显激动地问道。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与其猜测度日,不如主动出击。
“你可记得那个带着鬼面具的黑衣男子?”李芷歌低低问道。
“自然记得!”轩辕佑宸顿了顿,答道。
“当时你丧失了听觉和视觉,或许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背后的主使者。”李芷歌抬眸,淡淡说道。
“你是说他身上会留下伤痕?”轩辕佑宸瞬间想到,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在他胸口打了一枪,不容易查验。但是你重伤了他的右手,这应该很好查验。从当时他受伤的程度而言,右手经脉骨骼都被挑断,就算是接上了也需要一年半载才恢复如初。你何不现在就去铭王府看看究竟?”李芷歌挑眉提醒道。
轩辕佑宸心中一惊,李芷歌推测的极是,继而展颜笑道:“没想到你这头小母猪倒是挺聪明的嘛!”
“什么小母猪啊?”李芷歌闻言满脸的不悦,“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轩辕佑宸言笑晏晏地在李芷歌额头上烙上了深情一吻,“自然是夸你了!小母猪!”
“轩辕佑宸!”李芷歌闻言,甚是危险地斜了眼身侧的男子,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你有本事就别跑!”
“不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