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悲哀,帅哥 (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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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陈进黎只有干笑！

（十六）

出食堂，下楼。

陈进黎正碰上dJ徐飞从三楼吧台端了杯龙井茶出来。

徐飞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菜一定是吃刚烧好的，所以每次吃饭肯定是第一个。现在赶在陈进黎的前面，吃好饭、洗好脸、泡了茶喝也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他今天怎么改喝龙井不来敲陈进黎的竹杠要咖啡倒是件奇怪的事情！

“今天又这么早？”陈进黎随口招呼他。

“咳咳，不是还有两天才工资的么？兜里没钱了，睡觉睡多了又睡不着！”徐飞是把陈进黎当哥们看待，说着兜里没钱的话也不嫌尴尬。

“今天怎么改喝茶叶了？”陈进黎干脆问问清楚。其实徐飞要是真的不喝咖啡了，陈进黎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做生意的，吃点喝点是吃不穷的，但像他这样天天当饭吃一样来上一两杯咖啡，一个月一年的算下来可也不少！陈进黎用的是现磨咖啡，他这样喝下去，一个月一两包蓝山豆，可也是值点钱的！

“咖啡喝多了想吐！”徐飞老实不客气的说了实话。这个陈进黎是知道的。现磨咖啡是有这样的坏处，感觉上比溶咖啡里含的咖啡因更多，一大杯喝太快了要么就是想吐要么就是想上厕所。

“呵呵......”陈进黎傻傻的笑了一声，在心里嘀咕道：最好你以后都别喝，一个月还能给我省上一条烟钱！

“对了！”徐飞道：“我上午去看店面了。找到一间两开间的门面，月租四千二。地段还行，靠近xxx市。”（注：xxx市是s市一家量贩式的大卖场，人流量相当的大。）

陈进黎瞄了一眼吧台，现原来坐在吧台前面的顾萱萱已经走了，心情马上就好了很多。马上赞扬道：“地段不错！没想到你动作还蛮快的，昨天才说起要开烟店，今天就去找门面了！”

“呵呵！”徐飞得意地说：“那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度！”

“不过，你的门面那么大，有没有考虑找个人合租，分担掉一点费用啊？”陈进黎给他提了个建议。

“找人合租？没想过！”徐飞打开dJ室的门，先开调音台，再开均衡器、功放，然后把自己的手机连上调音台播放，最后又打开电视机。这小子也是奇怪的可以，喜欢听音乐可就是不喜欢听mp3，喜欢把小吃广场的喇叭全部打开听。听音乐就听音乐呗，他又要看电视。小吃广场的喇叭全开着了，电视声音当然是听不清楚的，于是电视声音有1oo格，他至少也要开到72才听得清。在dJ室里，两种声音混在一起其实听起来蛮难受的，可他就是喜欢！

“呵呵，下午骑车出去晃了一圈，正好看到这间门面在招租。还有一家地段不是太好。我看中的这家，几十米内也没有一家烟店，人流量又大，我估摸着，生意肯定好做！”徐飞谈到得意处，又丢了根他一百年不变的红云烟过来，脸上还洋溢着喜悦，好像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的办事效率倒是蛮高的！”陈进黎不花任何钱的又捧了他一下。

“呵呵！那是！”徐飞果然高兴，笑道：“香烟的利润我是清楚的，明天再去谈一下，回头就问我家老爷子要钱，开店！”徐飞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虚点了一下陈进黎，动作间隐隐有了点领导人物的架势。

事情还没一撇呢！陈进黎想劝劝徐飞不要得意太早，想想还是不要和他说的好，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陈进黎今年三十多岁了，长徐飞十岁。他和徐飞讲点道理，按理来说也是应该的。可惜，徐飞不是赵虎明于彬，他爸爸是浴场的股东。徐飞一向是年轻气盛的，脸上贴着‘老子天下第一’几个字在外面走路的。即使浴场的副总，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给浴场，给他爸爸打工的人。他当然傲，他当然就听不进别人的劝。劝他，先要顺了他的意！

算了，陈进黎闭嘴，还是选择不说话，抽他的烟。小子年轻气盛的，又是第一回想做生意，现在要是泼他一盆子冷水，这小子六亲不认的立马跳起来骂娘的，也很有可能！

再说了，人家财，也不会送一毛钱给他。人家亏本，也亏不到陈进黎一毛钱！

“放点好听点的音乐好不好嘛！”范小雅的脑袋忽然伸了过来。外面音乐声音太大，陈进黎和徐飞都没有听到她走上舞台时的脚步声。不过范小雅真的也蛮奇怪的，人家做领班的小姑娘，肯定是穿着高跟的或者是半高跟的鞋子，把自己的身段展露得更突出一些。范小雅则不同，和服务员一样，穿布鞋。大概是她认为自己的体型本来就够好的了，根本就不需要再特意的装修！

陈进黎往墙角缩了一下身子，以方便范小雅进入dJ室。他要是坐着一动不动，范小雅在经过他身前的时候，她的大胸说不定就能够擦到陈进黎的鼻尖，这可不是件好事！

让进了范小雅，陈进黎丢下手中的烟蒂，站起身说：“我先出去了哈！”

范小雅刚拿了一叠碟片在看，听到他的话马上就把碟片全部放回了原位。她的脸上仍然冷冷冰冰的，可是眼睛却好似有意无意的电了陈进黎一下。“我也出去了！”说完话，她也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她来dJ室不是为了来找两好听一点的歌曲，而是因为陈进黎在dJ室一样！她的说话就更奇怪了，好像陈进黎不在dJ室门口坐着，徐飞就会把她吃了，她会相当的不安全似的！

微妙的尴尬......

无奈。陈进黎只号坐回原处。看看电视吧，徐飞的眼神又有点奇怪！干脆就掏出手机来，挑了一款游戏玩。

范小雅的眼睛在陈进黎身上转了一圈，其中好像包含了几分狡诈。“放这张碟！”她挑了一张女生歌较多的碟片给徐飞。

徐飞翻过碟片看了看反面，就说：“这张碟片背面已经毛掉了，很可能会卡碟的。现在演员都用mV、psp的，即使用碟片的，也是他们自带的。这些碟，全是浴场刚开业那年买的，都差不多要报废了！”

“啊？”范小雅皱了皱眉，看着陈进黎。

她的眼神......看来有点忧郁，有点失望，有那么点让陈进黎不舒服的感觉。

“你有mp3么？”陈进黎只好说道：“调音台上有mp3的接口。要是有mp3的话，可以接上来放！要是没有的话......有些手机的插孔也可以的！”

“mp3？我有！”范小雅马上露出了笑脸：“我去拿！”她出门，胸部又几乎擦到陈进黎的身体。

陈进黎看着徐飞有点尴尬......

“看不出来，你把妹妹也有一手的啊！”徐飞笑道：“休息厅里一个，小吃广场一个，你是不是准备做情圣啊？”

“什么啊？”陈进黎的脸皮起伏了几下，忽然恢复了正常，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查过黄历，今年小姑娘都喜欢老男人！”

“你？呵呵呵呵！”徐飞大笑，一拳头捣在陈进黎的胸口。

（十七）

“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mp3连接上调音台，小吃广场里飘扬着张惠妹的歌曲《听海》。《听海》已经算是一老歌了，陈进黎或许是因为年龄关系而喜欢听老歌，范小雅喜欢老歌就吃不准她是因为什么了。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是喜欢流行歌曲，那些偶像派的歌，不断更新出来的，音乐旋律这一和那一其实也都差不多的歌曲。而且现在的歌曲听来没有什么内涵，顶多就是些淡淡的伤感。

老歌的确迷人。那种纯原创的天籁之音好像是从仙境里信手拈来，然后才在凡间流传下去......每一歌都是那样的迷人，都是那样的毫无痕迹，浑然天成！词曲之间的配合也恰到好处，不像现在的很多歌曲，音乐是蛮好听的，可是把歌词往里一加，好像总有点奇奇怪怪的，词曲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范小雅默默的站在陈进黎的摊位前，随手摸摸煮咖啡的虹吸壶，多功能的搅拌机，又拿起长柄的吧匙玩了一会。

第二歌是辛晓琪的《味道》，又是一老歌。

“怎么你也喜欢听老歌啊？”陈进黎忍不住问了一句。范小雅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若是一句话也不说，那气氛可就尴尬了！

“大概我这个人比较保守吧，喜欢听老歌，习惯用惯了的东西......”范小雅说着，眼神中忽然有了点迷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呵呵！”陈进黎瞟了一眼吧台，见李和卫正低着头看着抽屉。估计又是在用手机登QQ。不知道这QQ登着有什么好处，真是，等级有那么重要么？聊来聊去的，真的有那么多的废话可以说么？要是个女人喜欢说废话的，那还值得原谅，要是个男人......大概也就是泡妞这么一回事可做了吧！记得有个同事和人信息，内容大概是这样的：你在干什么呢？看电视。看什么啊？xxxx。好不好看啊？嗯，蛮好看的。说什么啊？......这样的聊天记录，看了只有让人犯困！

“顾萱萱呢？”陈进黎问。“你不是用她的电脑传照片么？”

范小雅说：“我没有标准的‘大头照’在空间里，没办法传。想用电脑直接照吧，她又没有配摄像头。她叫我晚上去她家里再试试。哎，麻烦啊！弄不好的话，我还是要回老家补办身份证的！”

“哦。”陈进黎有口无心的应了一声，把这个他不感兴趣的人的话题转移开来。“对了，你上次离开这里以后，去哪里上班了？”

“罗马xx。做收银。”范小雅回答。

“罗马xx？”陈进黎疑惑的看着她。罗马xx也是一个浴场，不过面积比这里大，也比这里高上一个档次。大家都知道里面顾客的档次比这里要高上一歌档次，员工的工资也比这里要高。“听说里面的工资比这里的要高上一半吧，你不在那里做来这里干什么啊？”

“因为你在这里啊！”范小雅开了句玩笑。

陈进黎脸上有点热，听这样露骨的话，的确是有点不安......

范小雅笑过了，才一本正经的解释：“本来我哥哥在里面做保安经理的，后来走了。他走了以后，收银系统上又出了点事，结果我们收银就全体换人了。当时大家都飞单我也飞单，不过金额很小，没被人现。有个领班是个电脑高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解码程序，一共套了好几万块钱会员的现金出来，财务系统居然一下子没查出来，到他走以后才现有这样一个漏洞。那家伙的日子真是好过，花起钱来有时候比浴场的股东手脚还要大！”

收银飞单：

浴场一般都有外放的消费券和全免券，比如罗马xx浴资是88元，如果泡杯茶再做个脚摩一共是166元。如果有88元免浴资的消费券的话，那就只要付88元。收银如果手中暗藏有消费券，在客人买完单之后，就可以偷偷的用消费券充进去，自己捞进78元。不过，像范小雅所说的解码程序，陈进黎可是第一次听说。想来可能是和木马差不多的东西吧。这个陈进黎不懂，也不想了解。

“从罗马xx出来我就回了趟家，家里说我岁数也差不多了，要给我相亲。相就相呗。没想到才相完亲之后，我就在县城里撞到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一气之下，就直接回来了。一下子找不到工作，只好先吃吃回头草了！”

陈进黎微微楞了一下。没想到范小雅说话这么坦白，看来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吃回头草？”陈进黎笑道：“这个好啊！话说，兔子先吃窝边草，安全。好马常吃回头草，方便。天涯何处无芳草，随缘！呵呵！吃回头草好哎，安全，我也吃过！”陈进黎笑，可是笑得有点尴尬。

“奶茶，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命’啊？”范小雅的眼睛里好像有点晶亮，然后她就把目光移向了其他地方。“我这次回老家，算了命。算命的问我要我和他的生辰八字，姓名，然后就告诉我，我和他肯定会分手。最好还是趁早断了的好。我不想信，可是没想到，相亲后才几天而已，就让我给逮住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命？”

“别信那玩意！”陈进黎赶紧劝她。“算命瞎子的话，都当不得真的！”

“可是他给我算的，真的很灵验耶！”范小雅轻轻拭了下眼睛，才转过头来。“而且，他还真是个瞎子！”

“我问你个问题，你先想想。”陈进黎看看范小雅，然后说道：“算命的要是真的像你所说的这样灵验，他为什么不去算算下一期的彩票的号码，用两块钱换五百万呢？非要在乡下过苦日子？他只要算中一个五百万，就够他在小镇上风风光光的过上一辈子了吧？”

范小雅看着陈进黎的眼睛，好像在怀疑他是不是有在骗人、哄她，好一会她才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他算我以前的事情可是真的很准的耶！他连我哥哥嫂子的名字也算出来了，让我没法不相信他！”

“他算出来你哥哥嫂子的名字？”陈进黎哈哈大笑，象遇见了件稀奇事情似的笑！

“怎么啦？有什么好笑的？”范小雅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算得出来名字？”陈进黎又大笑了几声，笑得有点气喘了，才停下来说：“那他就肯定是个骗子！”

“你凭什么说他是骗子？”范小雅的脸又恢复到从前冷冷冰冰的样子。看样子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我问你。”陈进黎在范小雅狐疑的眼光中冷笑。“那就是蒙人的把戏！要是我在你家那里住上几年，我也能把你算得准准的！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学过一个月的算命，因为我爸爸说以前在黄埔军校，有一门选修课就是算命，可以是面相，可以是八字，可以是手相。我只是好奇，就看了点书，不过没有深入下去。不过，我知道了算命大概的方法。一个人的命，过去的的确是可以算的。因为每个人在生命中所生的一切，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有记录，这个记录也反应在手纹、面相上。不过就是算过去的，也是相当难的。”

“人以后的命，其实是可以改的，而且现在人的流动性太大，不稳定因素太多，今天你在这个城市，明天你就有可能在另一个城市。将来的一切，谁也把握不了！我跟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你在单位里，早一分钟遇见一个人，晚一秒钟就见不到他，这种变数，其实是根本预测不准的。我知道算将来的，也就是说算前程的是怎么个算法，其实就是根据你以前的种种，猜测未来。只不过算命的推测的，可能要比普通人准一点点。”

“至于你哥哥嫂子的名字，这个是绝对算不出来的！要是算得出来，他也就不用食凡间烟火了，直接去做仙人好了！”

范小雅的眼睛仍然迷茫......

陈进黎只好再换个方式，说点实际的给她听：“我问你，他有没有问过你很多问题，而你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

范小雅垂下眼帘，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好像......是有问过！”

“我告诉你吧！”陈进黎舒了口气，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算命的肯定认识你！也知道你家里和你......男朋友家里的情况！”

“这不可能！”范小雅抬头，嗓门稍微大了一点点。“我两年没回家了，他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陈进黎喝了口水，微笑：“在农村里，或者是小镇上吧，居民并不是很多吧。算命的很容易的就可以了解道每家每户每个人的情况。这个就叫收集资料吧。只要有了你和......他的名字。再随便的问上几句，他就已经知道了你是谁，对象是谁。要是你对象的名气在外，本来就是够花心的，或者现在还在和其他小姑娘谈着朋友，他当然可以预测你们没有将来。”

范小雅忽然抽了一口冷气！“怪不得一回家我妈就把我骂了一顿！现在想想，我当时的确是傻乎乎的，他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还以为这些是无关紧要的......”

陈进黎扶着冰箱挺直了腰：“呵呵。我告诉你吧，真的要是算命算得准的，绝对不会问你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你往他那里一坐，他就知道你是来算什么的！他不是会算么，这样小的事情他还算不出来？找他算！哼哼！还不如找我算！至少，我不会坑你的钱！”

范小雅的眼睛忽然放光：“你会算命？那你什么时候帮我算算？”她说着话，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不由自主的，向陈进黎逼近了一步。她的胸口，两枚硕大的‘胸器’马上就让陈进黎起了一点受压迫的感觉。

“嗨嗨。这个......我要回去拿书，查资料的。要查《梅花易数》、《易经》啊很多书的！毕竟，这些东西我已经丢了很多年了！”陈进黎把手从冰箱上拿了下来，身体向后微仰了一点，避开她的‘胸器’，松了口气和她胡扯了几句。

“那你赶紧把书带来啊，帮我算算嘛。”范小雅咬着自己的唇，坚持着。

“嗯嗯。”陈进黎含含糊糊的回答，心里可已经有了点后悔。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的老底给漏出来了？这要是答应了，算好了还好，算得不好，不是误了人家小姑娘的前程？个小姑奶奶有本事和前任副总经理吵架，其实也不是个善类，只不过，和自己说话比较客气罢了！

谁知道她一个不高兴，会不会‘大..淫.威’，用什么特别的方式对付陈进黎？

头有点痛。

刚才dJ室里徐飞说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生效了？这小丫头不是摆明了过来黏自己的么！

难道今年，自己真是走了桃花运么？

可是卢莉，卢莉又该怎么办呢？

卢莉可是强媛媛，和刘欣颖两个人结合的，像梦一样的女孩啊！

范小雅现在的表现，已经可以算是‘表白’了吧，陈进黎当然没有不懂的可能。卢莉却没有一点点反应。如果在两个人之间衡量，可以在一起的可能，自然是范小雅更大一些。只是，她的表白太过直接，直接得陈进黎有点害怕了。

到底是放弃自己的梦，选择范小雅？

还是再等下去，等到卢莉心动的那一天？

不知道......陈进黎犹豫中......

或者是，准备脚踏两只船？

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陈进黎想，自己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在一个单位里，两个人又是只隔着一堵墙在两个部门，晚上回去了还住同一个宿舍。同时泡两个妞？呵呵，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