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再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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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想再见我,而我也不想再见你,我如今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你看,这个提议对你我都好,是不是”
凤儿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答复。她其实就想住在他的近旁,能时时看着他就觉很幸福。现在她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厉郎,您说一会的,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你还在与她夹缠不清”
里屋传来娇媚的女声。
他柔声回道:“好啦,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就来。”
凤儿的胸腔里空落落的,她此时只会说:“多谢厉丞相出手相救。我会履行与丞相的约定。明日我就离开京城。”
凤儿失魂落魄地步出那处宅院,神思恍惚地跨上马车。厉秉看着她的样子,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的嘴又闭上了。
凤儿勉强与厉秉道别,转身步入将军府。将军府里的家仆越来越少,守门的只有一人,见凤儿回来,急忙上前招呼。凤儿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双脚麻木地移动着,身子渐渐隐入黑暗中。
一大早,凤儿收拾停当,带着孩子和一名贴身丫环小荷,乘上马车匆匆离开将军府。
守京城南门的士兵仔细检查了她们的车辆行李,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就放行了。
凤儿凄然回首,望着高大的城墙离自己愈来愈远。他与她之间也如隔了这堵城墙,距离愈来愈远。
晨雾缭绕中,站在城楼上的两人一直目送着这辆马车的踪影,直至消失不见。
“公子,她已经离开京城,你这下放心了。”
另一人不语,自此一别,天南地北,相见遥遥无期。他凝望着陷入迷雾的京城。何时,这迷雾才消散。
早朝上,厉丞相上了一份奏折。奏折里陈情,罪臣刘义正之妹刘淑娥曾为他的正妻,她充入军营为妓,此情难堪,望皇帝能另行发落。
启德帝交众大臣庭议此事。有些大臣明哲保身,不置一词,有些大臣为讨好厉丞相,当即附和。
“启禀陛下,厉丞相的提议臣不敢苟同。”一人站出来大声说道。
大臣们惊异,何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反对厉丞相。
等看清楚此人,众人心下了然,原来是当朝曹皇后的父亲曹振坤,他与厉丞相在朝廷上针锋相对已有一段时日了。
如今曹家势力大增,尤其是在潘世载去世后,曹家的二公子曹尚武统领潘世载的旧部,在京畿一带驻扎护卫京城。
大臣们都暗自思忖,二人谁都得罪不起,旁观不语为好。朝廷上安静至极。
“国丈,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启德帝端坐在龙椅上,朗声询问。
“君无戏言,对罪臣刘义正家眷的处置已经昭告天下,岂能出尔反尔。望陛下三思。”
“厉丞相,国丈反对的理由也有道理,朕颇为难,你看呢”
“皇上,臣以为,将刘淑娥发往军营为妓,不如让她出家为尼。此举不但能让她时刻在菩萨面前忏悔她的罪孽,也可彰显皇上的慈悲仁爱之心。”
启德帝静默片刻:“准奏。”
曹国丈的脸色灰暗,退回队列里。众大臣松了一口气,一场争斗结束了。
黄昏时分,天色早早昏暗下来。京城里一家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散坐在各个角落,互不干扰。靠窗的地方坐着两个人,他们手执酒杯并不痛饮,锐利的眼神时不时扫向周围。
乒乒乓乓一阵声响,门帘挑开,进来一群士兵。他们找了酒楼最中央的位置,还没坐下就嚷嚷着让酒保快快上酒。
酒保赶忙给他们拿了两坛酒送上。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士兵将手中的兵刃往桌上一放,大喝一声:“两坛酒哪够!你是不是小瞧我们,怕我们付不起酒钱,老子给你看,这些钱够不够!你再敢狗眼看人低,看老子不教训你,让你再也忘记不了,我是你爷爷!你得好生伺候着!”
酒保闻到络腮胡嘴里喷出的酒气,知道他在别处已经喝过酒,不敢和一个喝醉酒的人纠缠,赶紧又给他们上了几坛酒。
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眉头紧皱,清静的环境被这群莽夫破坏,他们收拾行囊想离开。
“我今日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心里难受得紧,叫弟兄们出来,大家听听,估摸一下这消息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马上有几人立即被吊起胃口,期待络腮胡说下去。
“大家说,潘将军与我们一道出生入死,受伤无数次,怎么偏偏这次射在肩膀上的伤会要了潘将军的性命,你们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嗯,嗯,对啊。来,来,接着说。”
“我听人说,潘将军是被人害死的。”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谁谁会这么胆大妄为,害死潘将军”
“告诉我的人不敢明说。他只说,此人定是朝廷重臣,而且他肯定与潘将军有嫌隙。”
“潘将军一向在外带兵打仗,从没听说他与朝廷里的人有嫌隙”
“小弟,好好想想吧。”
“是啊,潘将军从不与其他大臣相交亲密。从乌弥国凯旋归来后,他除了上朝,就呆在将军府里,哪也没去,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啊”
“他不是带回一个女人吗”
“是啊那又怎样”
“这女人真不一般,她被俘后,不但未被杀,而且将军对她简直是神魂颠倒,迷恋至极。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会妖术否则怎会在短短的时间里让将军对她痴迷若此。而且,乌弥国的那莫为了寻她,竟敢夜探军营,他们一个个是不是色令智昏啊”
“嗯,嗯。但这和将军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猪脑啊!京城里盛传,潘将军行军在外,这女人不甘寂寞,短短时日又勾搭一人。此人正是朝中重臣,而且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这么一个女人,难道不是害死潘将军的动机么”
“那人是谁”
“不能说,说了要掉脑袋的。听说,上次有几人在背后偷偷热议,第二天,他们的尸首就在城外被发现。其他知晓此事的人,吓得再也不敢乱说了。”
“那就让此人逍遥法外!那岂不是天理难容!”
“有什么办法此人现在权势熏天,连皇帝都得看他脸色行事。”络腮胡叹口气,仰着脖子灌下一大口酒水。
青衣人本来想走的,听了这些话,也不由得继续坐在那喝酒。
“我知道是谁啦!但我觉得他的所作所为不是那种佞臣之类的人物啊,怎会如此不堪”
“傻瓜,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他现在只手遮天,那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还是不信,会不会是有人造谣诽谤”
“一个人说可以不信,但很多人都这么说,你能不信么!”
“这事情如是真的,这,这,这该怎么办呢你们说,不知道实情么还好,知道有这么一桩天大的冤屈,如果不给潘将军报仇,岂不是对不起潘将军。”
“你们说,该怎么做,我听你们的。”士兵们热血沸腾,喝过酒的脸上泛起潮红,情绪激动不已。
“那人咱们动不了,但我听说,最近他和那女人也不甚来往,只顾自己狎妓玩乐。那女人现在人单力薄,将那女人做了,为将军报仇!万一她是被冤枉的也不打紧,至少能让她到地下给将军做个伴,也不枉将军曾对她痴心一片。你们看,这样可好。”
“好啊。如此甚好。”众士兵附和。
靠窗的两人站起身,摸出一块银锭放在桌上,转身离开酒楼。
月黑风高夜。一个个黑影出现在将军府的屋顶上,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各处搜寻,始终没有发现他们要杀的人。
“怎么办”
“撤。”
在一处摆设豪华的厅堂里,络腮胡正向一人汇报。
“我们去晚了一步,那女人已不在将军府了。”
一个身穿家居常服的青年男子闻言紧皱眉头:“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呃,属下不知。”
“哼,如不是他们把潘将军谋害了,她怎么会急着离开将军府。”
“曹将军所言极是。军营里的弟兄们知道潘将军是被谋害致死的,无不义愤填膺,他们纷纷要求,要为潘将军报仇,不能让潘将军死得不明不白。”
“是啊,该怎样为潘将军报仇,我们得好好谋划。你先下去吧。”
络腮胡站着不动,曹尚武望了他一眼:“你还有话说”
“曹将军,在那女人的事上,我们已失了先机。眼下还有一人至关重要,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让他也销声匿迹了。”
“谁”
“李御医,就是他为潘将军治伤,才使潘将军的伤病越来越糟,猝然离世。”
“他是宫里的人,不好办啊。”
“我们偷偷将他绑来,好好将他审讯一番,如何”
曹尚武犹豫不决,此举会不会弄巧成拙。
“曹将军,不能再犹豫了,越拖下去,只会让害死潘将军的人将所有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
曹尚武心知,对于潘世载的死因,他不能给营里的士兵们一个交代,他势必不能服众,难以统领将士们。
“你领人去办。记住,手脚要干净,不能给人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