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254）
第七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虫冷眼看着艾巫，没有丝毫的感激之『色』，不同对泽月的妥协与屈服，瞪着艾巫，他恶狠狠的开口：“恨艾巫已入骨髓的，可不止虫一人，江湖上不上千，成百总是有的，多少人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将你碎尸万段的泄恨！你未必真不知道”
泽月阴冷的看了虫一眼，杀意再次若隐若现。
“我知道啊。”艾巫一脸平静，毫无情绪的起伏，她淡淡的看着虫，淡淡的回答，“但只有虫一个人，离我那么近，也只有虫一个人，这么多年离我那么近。虫却始终没有机会，这才是有趣的地方。”
虫听了，更是咬牙切齿起来，脸上神情悲怆，不是一个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沧桑福但艾巫得也没有错，虫的心充满了凄凉之福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隐藏不住，高手过招，疾风劲草。
虫悄悄看一眼泽月，却发现泽月毫无动容，心中便知晓这一切，只怕泽月早就知情，并且有过安排，与他一同守在艾巫门外的沙穹离开，必然不是沙穹的冲动，泽月隐身在窗外的屋檐上，无非只是等待他对艾巫动手，他再来个英雄救美。泽月，一直防备着他。
为什么呢虫又不是完全想得明白。
艾巫看着虫脸上变化不停的神『色』，知道他心中的猜测与『迷』茫，可是他却不敢找泽月询问一个答案。
“虫，虽然艾让我收回了剑，但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泽月问。
虫低下头，坚定且毫不犹豫的回答：“以死谢罪。”
泽月目光炯亮的看着虫低垂的脑袋，刚想什么，却听到艾巫冷淡的声音又响起：“倒不知道虫也会有以死逃避的一，什么谢罪，又交待了什么人都死了，毫无用处，还要让人费力费时拖去荒山野外扔了。”
泽月有些意外，艾巫若是沉默不理，这才正常，可此时却分明是有替虫求情之意，这就奇怪了，带着狐疑，泽月打量着艾巫，无法从她淡漠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却看见她唇『色』正渐渐苍白，泽月心中一紧，目光再次落向她受赡右肩，她上身灰『色』的衣裳，如今大片被血染成深『色』。
她居然不知道要替她自己止住血吗泽月蓦然恼怒，上前几步，抓起艾巫的左手，狠狠压紧了她右肩的伤口。
“失血过多，就算你是艾巫，那也是会死的。”泽月道，眼睛瞟一眼落在地上的匕首，就是手柄之上都满是鲜血，可见匕首刺进艾巫身上时，是完全刺透，泽月思及此，又将艾巫拉上前一步，果然看见她的后背也在流血不止，泽月懊恼至极，另一只手伸出压紧了她后背的伤口，刚想再出言责备，被他环抱住的艾巫却想要挣脱。
“虫！”泽月却更加用力半抱住艾巫，语气暴戾，神情狰狞。艾巫无法挣脱，也就作罢，又变成了一根木头般。
“公子……”虫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泽月。
“把春秋叫醒！”泽月命令道。
虫虽然抗拒，但也只是恨恨看了艾巫一眼后，不敢再有迟疑，上前将春秋想办法唤醒。
“公子。”受伤不轻的春秋两人挣扎着站起，走近泽月。
“替艾止血，包扎伤口，再换套干净衣裳。”泽月瞟一眼艾巫，将她交给春秋后，又冷冷看了虫一眼，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虫冰冷的目光追随艾巫片刻，很快又看向泽月，见他走到门口后又停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虫不敢再耽搁，赶紧跟了上去。
走出卧室里间后，泽月并没有继续往外走，在外间屋子寻了个椅子坐下，虫慢吞吞的跟上去，站在泽月不远处。
“虫真的觉得，你以一死便可谢罪么”泽月已经冷静下来，语气和眼神都恢复往常的冷淡。
“公子……喜欢艾巫”虫却很突然地问。
泽月听了，蓦的冷笑一声，反问：“若是，虫要如何”
虫虽然心底有过猜测答案，但听到泽月承认，仍然震惊，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泽月，好一会儿之后，虫脸上绝望再起：“我永远没有机会替我兄长报仇了就算艾巫最后不愿意替公子效命，就算艾巫最后选择离开，就算艾巫最后一定会『插』手帮助韦妆，公子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是吗”
“我要她活着，这个下就没有谁能够让她死，否则，九族都不够陪葬。除非我要她死，但是，我至今都不曾想过要让她死，你可听明白虫。”
虫不语，一脸灰败的气息又重新回到年少的脸庞。
“今日之事，艾虽然有心放过虫，但泽月不能估息。”泽月又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虫依然不语，仿佛正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世界郑
“上一回，你拿匕首刺穿了她的掌心，这一次，你又拿匕首刺穿了她的肩膀，既然虫无视我有过的交待，泽月自然不能轻饶了你。”
“是。”虫点头，“公子要如何惩罚虫，虫都再无话可。”他能什么他自身武功差强人意，又始终敌不过命阅安排。
“你哪只手赡她”泽月问，问完，却盯着虫的右手。
如果右手没了，他也就废了，虫心中头一回觉得无比苦涩，这么多年，他也是拼了命的练武，可始终份不够，虽然无心山的同门大多都尽量避开了他，可强过他的，也始终都只是无视他，譬如无心，譬如艾巫。
“右手。”虫回答。
泽月站起身来，刚欲再开口，卧室里间，却传来秋的声音：“公子。”
泽月与虫不由同时顺声望过去。
片刻后，秋扶着艾巫站在门口的位置，并没有跨过门槛，可见到伤口已经处理，但衣裳还未来得及更换。
泽月微微皱眉。
“泽月公子莫非是想要虫的右手”艾巫淡淡的问。
她三番两次阻止他对虫的惩罚，这又是为何泽月不解，知道虽然艾巫看似冰冷无情，心狠手辣，实际上却内心藏有着温情，虽然不是对所有人，但对韦妆确实就是如此。可眼前是三番两次想要制她于死地的虫，不是韦妆。
泽月没有言语，冷眼看着艾巫，想不出她真实的意图。
虫脸『色』却是更加难看，他幽怨的盯着艾巫，眼底满是恨意和不甘心，还有无奈及屈辱，他有些微微的颤抖，隐忍数次，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恨恨地道：“艾巫莫非是想要求情，替虫保住这只右手”还真是讽刺。
“对啊。”不料，艾巫居然承认。
“我不要！”虫却像是疯了一样徒然大声喊道，“我恨你！倘若有一丝机会，我也绝不愿意放过你！同样的，别是右手，即便我要失去的是四肢是脖子上这颗脑袋，我也不要你的保全！”
泽月沉默着，冷清的眸子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
“我知道，但你的想法和我有什么关系”艾巫不以为意的问，“你不会失去右手，不会失去四肢，不会失去脑袋，虽然你并不害怕。无论给你多少机会，无论给你多少时间，虫，你永远不可能杀得了我，且不杀我，就是我要保住你的右手，你都无法拒绝。”
虫闻言，备受打击，不由踉跄着退出一步，脸『色』在夜『色』灯光下苍白如厉鬼。
“虫，回去休息吧。”泽月忽然道。
虫听了，就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他又退出两步，麻木的冲泽月行了个礼，麻木的转过身，麻木的朝外面走去。
泽月又看向艾巫，片刻后，吩咐秋：“扶她进去，给她把衣裳换了后，你和春先去处理好自己的伤势，艾这儿暂时由我亲自照顾。”
“是。”秋不敢怠慢，赶紧又扶了艾巫回走。
过了一会，春秋便出了房间，泽月站起身来，准备进入卧室。
秋和春有着担忧，稍微犹豫，见泽月已经一脚跨进门槛，秋赶紧出声道：“公子，外面……很吵，公子一人留下来照顾艾姑娘，万一……”
泽月回头冷冷看了她们一眼，骇得秋立刻闭嘴，秋同春又互看一眼，不敢再多一句话，匆匆离开。
泽月走到床沿边坐下，已经换好衣服的艾巫半躺在床上，唇『色』微白，与泽月无声相望。
两人沉默一会儿，“虫虽然少年老成，心又狠，但毕竟阅历不够，”终究泽月先开口，“所以他以为你保全他的右手是为了让他失去尊严，是为了羞辱他，但我知道，艾的本意并非如此。”
“泽月公子的本意，也并非如此。”艾巫淡淡道，“否则，我不会受虫一掌，再受他一刀。泽月公子的当然没错，虫虽然少年老成，但阅历不够，分明是被泽月公子利用，却混然未知，还心甘情愿受罚，他心狠，怕是狠不过泽月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