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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脚步未动，手腕轻转， 靖难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 淡青色的刀气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射来的气刃尽数挡下， 每挡开一道气刃，刀身便轻轻一颤，发出清脆的嗡鸣， 每挡开一道，地面便多一道浅坑，坑底渗出湿润的水汽。 他瞅准气墙的破绽，那是老者气机流转的薄弱点， 林青身形骤然一闪，像一阵风似的掠过地面，青石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他右手握刀，手臂微微发力， 淡青色的刀气凝聚在刀尖，朝着气墙的破绽直刺而去： “你的破绽太多。” “不好！” 老者脸色大变，想调动气机修补破绽， 可寿元将竭的身体根本跟不上思绪，气墙的破绽不仅没补上， 反而因为气机紊乱，变得更大。 “噗嗤！”刀气轻易刺穿气墙，直逼老者心口。 老者慌忙侧身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 刀气擦着他的肩窝划过， 灰布长衫被割破，暗红的鲜血瞬间渗出， 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青石上，染红了地面的青苔。 他踉跄着后退，靠在身后的古松上，粗大的树干竟被他撞得微微晃动。 老者捂着肩窝的伤口，气息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原本清亮的眼睛此刻满是不可思议。 他能感觉到，周身气机在快速流逝， 寿元像是被戳破的袋子里的水，越流越快。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老者声音嘶哑，眼神里的癫狂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老衲在二品巅峰待了四十年，从未见过...见过你这样的人...” 他看着林青手中那柄泛着冷光的靖难刀，又低头瞥了眼自己颤抖的双手， 那双手曾斩杀过极北之地的隐士，也曾击退过蓬莱修士， 可如今，却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 “怪物...你就是个怪物！” 老者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双眼赤红如血， 周身的白气突然变得狂暴，竟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旋转的气涡。 气涡卷起地上的碎石和松针， 在他身边飞速转动，割得周围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是他压箱底的禁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 换取短时间内的爆发力，既能用来突围，也能用来拼命。 灰布长衫被气涡掀起，猎猎作响， 老者原本雪白的头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白， 连眉毛都染上了一层霜色，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老衲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老者嘶吼着，气涡猛地朝着林青撞去， 碎石和松针混在气涡里， 像无数把小刀子，朝着林青面门射去。 他转身就往山谷深处跑， 那里有一条隐蔽山洞，是他之前探查好的退路， 只要进了山洞， 凭着里面复杂的地形，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林青眼神一凛，丝毫不敢大意。 他能感觉到气涡里蕴含的狂暴力量， 虽然短暂，却异常凶险。 他手腕轻转，靖难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 淡青色的刀气凝聚成一道屏障， 将射来的碎石和松针尽数挡下，铛铛的碰撞声在山谷里不绝于耳。 挡住气涡的瞬间，林青身形骤然一闪，像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 二品武夫的速度本就极快，林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拉近了与老者的距离。 “想跑” 林青的声音冰冷，右手握刀，手臂微微发力， 淡青色的刀气顺着刀刃射出，直逼老者的后心。 刀气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咻声，眼看就要射中老者。 老者感觉到身后的杀机，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自己跑不过林青，也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刀。 情急之下，他猛地转身，双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道薄薄气盾。 “噗嗤！” 刀气轻易刺穿气盾，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老者惨叫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胸口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草。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刚一用力，就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回头望去，林青正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靖难刀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落在青石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 “别...别过来！” 老者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恐惧， 之前的癫狂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林青走到老者面前，停下脚步，刀尖垂在地上，距离老者的喉咙只有三寸远。 淡青色的刀气萦绕在刀尖，散发出冰冷杀意， 老者甚至能感觉到刀气带来的寒意， 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我...我告诉你洞府界的秘密，饶了我！” 老者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也带着几分侥幸， “老衲知道洞府界的出口在哪里，只要你放了老衲，老衲就告诉你！” 林青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你觉得，我会信你” 老者连忙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林青用刀背按住了肩膀，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 “我没骗你！我真的知道洞府界的秘密！” 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洞府界的入口就在极北之地， 只要用一品以上的玄气催动，就能打开入口！” “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 “既然出口在极北之地，为何蓬莱仙山的人不去” 老者脸色一僵，连忙道： “传闻...深海之中也有洞府界的出口，两拨人都在赌！” 林青沉默着，目光落在老者的脸上，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 老者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不像是在撒谎。 “洞府界外是什么” “是...是大世界，那里有更高的境界，更强大的修士， 还有...无比强大的妖兽，只要能去到那，寿元的桎梏就会消失， 传闻...一旦踏入一品，进入大世界，寿数能到千年！” “千年” 林青眉头微皱，轻哼一声： “老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