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蜡烛燃尽前一秒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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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关机。洛雪把手机甩回床尾。
好大一个玩笑!
电话前哑口无言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而后又都低头不语。
林珑先离开客厅,回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她今天洗得特别慢。以往都是淋浴,这次她选择了浴缸。
把头发散开,整个人躺进水里,一缕缕头发飘散开,在水中划过细腻的肌肤,黑白分明。
在水里憋了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林珑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有什么好难受的,她应该难受吗
她没有答案,也不敢去寻找答案。
对自己坦诚有时候比什么都难。
卧室里空气清新,杨临川难得回来不抽烟。
一直浸泡在温暖的水中,走进来迎头吹上带着凉意的秋风,林珑起了身鸡皮疙瘩。
头发在浴室就吹干了,她掀开被子直接躺下,背对着站在窗边的人。
很快杨临川洗澡回来,一躺下,林珑就翻了个身,还是背对着他。
她越是别扭,杨临川就越是得意,抓住机会开始酸她:“气也没用,自己身子不争气,有本事你倒是给我怀一个,没本事就别在这儿瞎矫情。”
林珑枕头已经被濡.湿,半晌才说:“我哪有资格给你生孩子。”
杨临川平躺着,转头看一眼她的后背:“还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
林珑说:“那姑娘也挺明事理的,干净利落把孩子打掉了。”
杨临川把手搭她肩上,一用力将她翻过来,笑着说:“别着急着夸人家,你的潜力也很大。要不要试试怀上了又打掉的滋味,嗯”
林珑在这个人身下奋力挣扎。
她的手从他胳膊下抽出来,一记没什么力量的巴掌扇在他脸上。
杨临川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压她身上,一只手狠狠抓住她打他的那只手,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笑得她心里发毛:“不收拾你你就开始作妖了是吧别忘了你老家还有个舅舅,他离过一次婚,有两个孩子,大女儿高中,小儿子小学。还有你远在国外的伯伯,五六十岁的人了,还风流得很,打着教学的幌子没少从女学生那儿尝甜头。啧啧,你们一家子还真是薄情寡义,好歹是一家人,怎么着也得问候问候走动走动。要不,我替你问候问候”
他眼里透出凶狠的光,林珑绝望地明白了这个并不隐晦的威胁。
眼泪流出之前她侧过头,被杨临川扳正,他眼睁睁看着雨点般大的水珠从她眼角不断线似的滑落,然后将脸侧贴上她的脸。
他用肌肤上的毛孔来品尝仇家女儿的眼泪,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要乖,多少人安危绑在你手里呢。从今以后你只要再打我一下,我就百倍千倍奉还给你舅舅你伯伯以及和你有任何关系的任何人,我保证。”
“我算什么”林珑闭上眼,终于问出了在浴室里一直扪心自问的那个问题。
舌头交织,回答她的是热烈澎湃的吻。
林珑看着照进房间的满地月光,想,她与他缠绵,却不缱绻。
她闭上了沉沉的眼。
杨临川将她一直折磨到了凌晨两点。
他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不讲道理,没有理智。
汗水滴落在林珑胸间,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最后却依然败下阵来,不得不松口求饶。
“临川......我……我受不了了……睡了好不好......”
杨临川突然停下动作,直直得看着她:“你从来不吃药的是吧”
林珑不知何意:“什么药”
杨临川头埋在她颈边,哑着嗓音说:“避孕药。”
“......”林珑红透了脸:“你不是有戴那个吗”
“有几次从后面的时候没有戴。”
“......那......那怎么办”林珑紧张得抓紧床单。
杨临川继续刚才的动作,嘴里朝她耳朵吹气:“我说过,有了就打掉。”
第二天,林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回想起昨晚他说的话,看看客厅茶几上摆放的精致小日历,林珑心跳莫名加快。
她的月事一直很准,几乎都在每月三四五号这三天之间来,怎么这个月十号都过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杨临川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如果真的......她不敢想象。
别墅大门口一直有保镖守着,林珑出不去。
她定了定神,给之前新认识,但是很投缘的朋友方媛打了个电话。目前她信得过的朋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吴晨,还有一个,就是方媛。
吴晨在剧组拍戏,没有办法过来帮她,她只能求助方媛,托她帮自己买一根验孕棒送过来。
晚上十点。
敲了半分钟门依然无人响应,杨临川没带钥匙,焦躁地掏出手机。
铃声打断林珑纷乱的思绪,她慌慌张张刚想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又发现仍在这里被杨临川看见的几率极大,于是跑进卧室把验孕棒塞在床底。
电话和敲门声一起响着,扰得她没了头绪,一时不知该开门还是接电话。
门把一转动,杨临川几乎是破门而入,满脸怒气地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再这样半天不开门,信不信我下次把门砸了”
他看着林珑一张笑脸吓得煞白煞白的,以为自己火气太大把她吓得不轻。
林珑心里压着更大的事,木木地将他脱下来的西装挂起。
杨临川心情糟糕至极。早些时候他是随身带着钥匙的,直到有一天,钥匙落在办公室,才敲了几下门,她便闻声而来,打开门的那一瞬,看到她平静中透着些怯意的面孔,他忽然有了种错觉,在那一刻,他们仿佛是世间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他在外处理公务,她在内操持家务。
这种错觉缓解了他矛盾痛苦的心灵,好几次应酬回来,他在微醺中嘲讽她,却也在昏黄暧昧的暖色灯光下,眯着眼偷偷端详她俏丽的脸,欢喜又满足。
可是如今,连续两次,她竟然敢连续两次没有像从前一样及时地应声而来。在门外焦急等待的过程中,他仿佛是个被妻子冷落而拒之门外的丈夫,辛苦劳作一整天,现在连踏进门好好休息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今天公司的事已经弄得他心烦意乱,在门外等待却无人开门迎接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杨临川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趁她挂西服的时候,打横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卧室,将她往床上一甩,欺身压了上去。
又是一阵恼人的抵抗。他握紧拳头,她居然还敢奋力挣扎
林珑今天坚决得十分反常,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明知徒劳还是要反抗到底的劲儿,激得杨临川愤怒和欲.望都到达顶点。
“你他妈今天是发的什么疯!”杨临川暴烈地撕开她长袖睡衣的衣襟。
林珑丝毫没有察觉泪水已经涌出眼眶,她用尽全身力量推开他,一不留神指甲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细细浅浅的刮痕。
“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他单手扼住她双手的虎口,另一手从衬衫上扯下领带将她两手绑住,打了个死结。
“你放开我!”林珑哭得尤为惨烈,一张脸梨花带雨,无助地望着他,那目光望得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杨临川用膝盖顶开她的两腿,手钳着她下巴,喘着粗气说:“就知道biao子无情,不过没想到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林珑,就在这儿,就是在这张床上,你说过,你欠我太多,所以不管我让你怎么偿还,你都心甘情愿。”
撕破的睡衣被拉到腰际,杨临川手掌从腰间往上探进,身下的人双腿已经被分开,依然徒劳地胡乱踢着,他用双唇含住她的嘴,舌头强制撬开她的牙床,纠缠上她柔软的舌。
正当他肆意享受这份抢夺来的甜美滋味时,舌尖突感剧痛,他松开口,被咬破的舌尖抵住了一下上牙床,裂口涌出一滴血。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珑,脸上的怒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森可怕的笑容。
杨临川一边轻轻抚着她被泪水洗过的面颊,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林珑还没缓过劲来便听见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飞哥,我记着你认识几个在a市的兄弟吧对对对,a市——”
“不要!”林珑意识到了什么,腰部一用力,从床上坐起。
杨临川是背对着她的,她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转到他面前,“扑通”跪下,脸上挣扎时浮起的红晕褪去了,只剩一脸惊恐万分的惨白,含着泪的眼睛哀求地对上他冷冽毒辣的目光,随即拼命地摇头,嘴里反复低声哭喊“求求你”和“别这样”。
杨临川没再说下去,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他就这么坐在床上,弯腰拍拍林珑的脸,问:“要还是不要”
被捆绑的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裤腿,林珑低下头,脸被垂下的长发覆盖住大半部分,哽咽着说:“求求你,别这样。”
杨临川食指弯曲,勾起她下巴,拍拍另一边脸,问:“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要,还是不要。”
林珑拼命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深呼吸,闭上眼,说:“我要。”
“要什么”杨临川将侧脸对上她的侧脸,咬耳朵道:“要什么”一秒,两秒,三秒,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要你。”
小时候,林珑很喜欢点蜡烛,静静地看着蜡烛一截截变短,蜡油一滴滴滑落,芯线在燃尽那一秒无声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世界由光明到黑暗,多么沮丧,多么彷徨。
这是她从小到大改不掉的消极行为和思想。
杨临川重新抱她上床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就是已经燃尽的芯线,那一滴滴红色的蜡油,是一颗颗凝着血的泪。
他毫无前戏地进入,疼痛再次引出了不断线的泪水。她咬着牙,面无表情地看着杨临川,看他因快.感而兴奋的眼神,看他因释放而轻松的表情。
站在十字路口的她,选择了那条原本极度抗拒和恐惧的路。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