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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美景,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
连日的降雪给巍峨的山峰披上一件纯净的衣袍,掩盖了往常污秽不堪的痕迹,让人想要立刻投入白雪的怀抱,翻滚,跳跃!
“别跳了,小心摔着!”两个哥哥追着那兴奋得快飞起来的女孩,两脸无奈。
“小九,别滚了!”鹤离征拍了拍小九的披风,“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
“太美啦!”小九感叹。她喜欢雪,可是生长在从未下过雪的京都城,她只从嬷嬷的嘴里知道雪的模样。白色的,冷冷的,看着软软的像棉花,只有亲手握在手里,才会知道其实它很硬。
雪,真是太神奇了!
鹤廷翊忽然凝住双眸,他在幽幽的白雪之中,看到了一袭黑衣的——“宿神…医”
宿迁今日的打扮与那几日大相径庭,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满面桃花。
鹤廷翊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真巧呢。”宿迁谦谦有礼的向众人打了声招呼,不着痕迹的站在小九的身边,“诸位是要去狩猎么”
小九在他靠近时轻轻的哼了一下。
鹤离征一拍脑袋,“是啊七弟,我们去狩猎吧。”
鹤廷翊点点头,站在这赏雪怪冷的,他问,“宿神医,一起”
宿迁瞄了眼小九,见她蠢蠢欲动,便率先开口:“听说围场有一只……哎哟!”
小九气势汹汹的踩了他一脚:“你别抢我话!”
众人微讶,却见宿迁不但没生气,还摸着脑袋傻笑,寒风入骨,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宿迁被冻傻了。
小九兴致勃勃的接着说:“四哥七哥,听说围场里有一只精通人性快要成精的雪狐,不少人慕名而来,都想一睹狐容!”
众人被她的话弄得发笑。
“想要”
“嗯嗯!据说向它许的愿,很有可能会实现。”当然,这只是糊弄小孩的借口罢了,小九就是那样的小孩。
小九的视线扫了过来。明白!宿迁忙道:“你们去吧,我身子骨弱,骑不得马。我就,就在这跟她们赏雪。”
鹤离征:“……”
鹤廷翊:“…………”
?
内力恢复以后,握着弓箭的手盛满了久违的力量。入眼还没看见猎物,他已经蠢蠢欲动了。
围场中央是一座大山,树林茂密,连日积起了厚厚的白雪,所经之处留下一串凹陷进去的马蹄印。与四哥分开行动,他驾马往树林深处,观赏雪景的人虽然很多,却没有几个往山里走的,因此一路宁静,不曾与人打过照面。
那种有灵性的狐狸,应该知道这几日不宜出门。能不能找到,还得看运气了。
雪狐之所以难找,是因为它通身雪白,完全和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且不说难以发现,即使发现了,它身姿敏捷,也很难抓住。
临路看见几只刺猬和山猪。他和四哥九妹都不爱吃猪肉,算猪走运。
四周都是厚厚的积雪,稍有些其他颜色都会觉得突兀,何况是触目惊心的血色。
英眉微皱,趋马循着血迹,尚未干涸的血迹滞留在了一处草丛,他看到一只挣扎蠕动的小生命。它很小,大概只有一只小兔子那么大。
鹤廷翊纵身下马,小心翼翼的走近它。那像小兔子一样的动物在他靠近时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不知道是因为再也使不出力气了,还是看到了他善意的眼光。
他轻轻的来到它身边,才看到它的后腿中了一箭,伤口正在滋滋的往外冒血。它眼巴巴的望着他,模样甚是可怜。
鹤廷翊一时心软,随手扯下身上一块衣料蹲下来。
咦像猫儿一样的尖耳朵,黝黑发亮的眼眸,跟狐狸一样的尖嘴巴……不对,这就是一只狐狸,白色的狐狸。或者说,叫它雪狐更合适一点。
鹤廷翊失声一笑,“忍着点。”轻柔的抚摸着它的背,迅速的拔出了它腿上的利箭,小狐狸吃痛叫了一声,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均匀的洒在它的伤口上。
那伤口的位置十分巧妙,让雪狐跑不动,又不会因为万一找不到它,它会失血过多或疼痛而死。
像刻意挑的这个位置一样。
不觉间,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你是什么人”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放下雪狐,速速离开。”
微抬眼皮,没有动。想必,是伤雪狐的人。
马上的男人见他没有移动分毫,随后朝着他身旁的空地射了一箭,“还不走下一箭就不是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等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他一边回忆这声音出自何人,一边给雪狐的伤口系上最后一个结。
“皇,这”男人低声询问身旁的女子,垂眸听她下令。
声音虽不如刚才与他说话那般大,依旧不偏不倚的传进他的耳朵。
身体霎时一僵,抱起雪狐的手也颤了一下。
难道是……
鹤廷翊凝眸看了一眼雪狐,轻轻将它放下,径直向前走向他的马。
不足十米的距离,怎么会这么远——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站住。”
他下意识顿了一下,不作理会的继续走向马儿。
“咻——”
利箭与他擦肩而过,射中了马肚子,马儿仰天长啸,轰然倒下。有些庆幸,他今天没有骑着苍雪飞云。
那箭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势,箭气穿过他白色的披风,划过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臂膀上的伤口浸出鲜血慢慢染红了他的白衣。
“转过来。”
女子趋马缓步向前。
马蹄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袖中握紧了拳,泛白了指尖。
雪狐忽然一声嚎叫,马儿受惊乱窜。她座下的汗血宝马,虽不如其他马儿失态,却也惊得往后仰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鹤廷翊抓准时机运踏着几根树干,轻灵而迅速的离开了众人视线。
树上的积雪受力滑落下来,激起了临德玟浠难得的兴致。
有意思。
摆手制止了准备射箭的侍卫们,“别动他。”
话罢,轻盈起身,追上那人的脚步,所踏之处,一星半点的积雪都没有坠落,速度却快如闪电。
很久没有这么剧烈的运动,他的轻功本就不好,长久下来,周身真气便有些散乱,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他没有放慢脚步,仿佛身后追赶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牢笼。
可是,她又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索性,不与他墨迹了。举起弓箭,瞄准那人的腿,预料他下一步的位置——“咻”,利箭精准擦过他的小腿。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失去重心,左腿因惯性跪倒在雪地上。低头探去,已有鲜血滋滋的浸出,染红一地白雪。这一箭比臂膀那一箭还要深一点,强迫自己忽视腿伤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
然而,手掌刚撑在白雪中,执剑的人群已将他包围。
不用抬头,他看到了擒罗那双熟悉的军靴。
“把他带过来。”临德玟浠丢下手中的弓箭,接过侍卫递来的水壶。
擒罗:“抬起头来。”
他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雪里面。
不识抬举,擒罗单手揪住那人的衣衫,常年练武的臂膀力量奇大,硬生生将鹤廷翊的披风带子扯了开。披风划下时,除了看到这人左臂渗出的血迹,还如愿看到他的脸。
……
擒罗揉了揉眼睛——
认真仔细的看了他三秒——
手臂的力量徒然一松,右手缓缓松开,擒罗的声音有些颤抖,“皇——”
“皇!”
“是,是七皇子!”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擒罗再次坚决的说出那三个字时,她将视线投向那人的背影,蓦地,轰然一震。
眼中似乎,跳动着兴奋。
半响,她迟迟挪动仿若生根的脚步走过去。虽然内心急切,双腿却僵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
看来,听了擒罗的话来此地是正确的。
她本是来捉雪狐,没想到,竟然,竟然……
他,更没想到吧。
渌察赫雍?廷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