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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犹豫了一下,却仍将手轻轻搭上,他反手一握,另一只手朝她腰间『摸』去,她惊得瞪大眼睛想要挣脱,他却将手扣得紧紧的,突而一下,阿离只觉脚下悬空,身子下坠,幸亏他将她揽得甚紧,她亦吓得牢牢攀着他的肩。
转眼之间,贺兰珏带着阿离已跃上数丈高的树丫之上,雷公山上参天大树便地,贺兰珏揽着她又跃了几次,终在周边最高的一处树丫上停了下来。
周身山风冷冷袭来,脚下踩着足够粗壮的树丫,但再往下便余留数丈空悬,阿离紧紧抓住身边人,双脚有些微微发颤。
“可是知道怕了”贺兰珏轻轻一笑,调侃道。
阿离敛紧眉头抬头看他,竟带了点娇嗔模样,“沉香宫高手如云,你这般行事早晚要被人揪住。”
明明是怕的,却还嘴皮子硬,他轻轻一笑,不再揭穿她。
她不敢低头去看,只是转着眼珠子偷偷向下瞄了一眼,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抚也抚不平。
“上面风大得很,你带我上来做什么”
他竟然揽着她坐下来,“上面风景不错。”
坐下后,她心里倒有些坦实了,立刻与他拉开些距离。
他并未在意她的故意疏远,他伸出手指了指前方。
“看见那个吗”
她望过去,入眼满是绿意,原以南方气候温润,滋养万物生长,到处绿意盎然,不妄这雷公山如往昔一派生气勃勃。可在这绿意里她却独见百丈外一树巨大枯木破出升天,那黑褐『色』的枝干比周边参天大树高出也大出许多,只是它『露』出的枝干上并无半点枝叶,就那样光秃秃地突兀在这万丈绿意山林,奇怪异常。
“这是——”
他缓缓道:“《边南草集》中有一说,说是南疆有一株神只年间长成的沉香,名为奇楠。这株沉香长了万年活了万年,传闻其枝干可入百『药』治百病,却因其周边有神兽守护,是这雷公山上的精怪,使人近不得身,被苗疆人尊为神木。”
阿离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片伸出的枯木,神情突然雀跃起来,“那就是奇楠神木你可能到得了那边”
他扫了她一眼道:“你以为那些传闻真是空『穴』来风吗且不谈传说中守护的神兽一说,就这奇楠神木周边百丈外就确有结界加护。”
说完,他抬起头,阿离不明所以地跟着抬头。
一只鸟雀从他们头顶飞过,原是要向他们前方飞去,却不想还未飞远便似撞到了什么东西,直直向下跌去。
“再往前一步便是死。”他淡淡道。
她吃惊不已,转头问他:“沉香宫何时生了这等本事难不成苗疆真有人会这些异术”
他摇摇头,“沉香宫若是真有这等本事,以南无烈的野心,中原武林还能存活到现在奇楠神木是上古神物,上古时留下的东西,其中的奥秘怕是连沉香宫也未必知晓,他们不过是占了山头做起了‘大王’罢了。”
阿离不屑道:“南无烈倒是会选地方,抢了这块宝地,把奇楠神木窃为己有不说,还在山前建了殿宇,又称这儿为沉香宫,引得众人以为这儿是什么修道成仙的地方,他倒是把这挂羊头买狗肉的三流勾当做得风声水起,也不怕就要遭了报应。”
又问:“即然周边都有结界,那要如何进去难道根本进不去”
“自然不是,你若要进去,只得从正门进去,这正门现今连着沉香宫的正宫殿,而正门的钥匙在南无烈身上。”
阿离默了默,贺兰珏自然晓得她在捉『摸』什么,于是抢先开口:“钥匙的事你不用多想,我自有办法。”
她看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办法要取得钥匙又容不得南无烈发现,你必然要让其分心,最好是乘『乱』行事,而这『乱』的时机……”
她想了想,接着道:“是中原武林正派攻打沉香宫之时——”
他笑意渐浓,似乎很满意她的推断,“我布了三年的棋,也是时候决个输赢了。”
“阿离,可还记得三年前我说过什么”他转头看她,目光沉静,“本想让你就那样在一旁看着,看着我如何把沉香宫将死在这棋局中,看我怎么报邱家六十一口枉死之仇——”
“所以,如今你就乖乖地呆在灵『药』阁,过几天我安排你出去,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做。”他伸手摘走她发际边的一片薄叶。
阿离迎上他的目光,心中并无半分激动。
却说:“你若守约,我必然不会毁约,你到时将钥匙给我,神木枝我要亲自取得。”
他怔了怔,突然敛起眉头,愠声道:“你是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如何吗灵『药』阁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呆在那里你随时都可能丢了自己的命『性』,即便如此你还要接着胡闹吗神木枝我会取来给你,你到时只要治『药』便是。”
阿离并不示弱,反尔正『色』道:“下棋算计人是你的本事,可你如何算计得过天虽说三神兽之事不过是个传说,但如今你看这四周的结界,若真是上古时便留下来的,三神兽之事多半不假,可你空有一身好武学,却如何打得过那些天降的神兽当日阿宸临走曾赠予我一锦囊助我来日脱困之用,那丫头虽然整日神神道道但确是半神后裔,而她身边那人身怀异术,我信她不会骗我。锦囊现如今在我身上,你若带我去,我便带上它。”
贺兰珏盯着她半晌,挑挑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平静地答道:“我是在请求你带我一起去。”
“为什么”
她不解,他便盯着她追问:“阿离,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
她被问得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回答。
只说:“这或许是得到神木枝的唯一机会,我不能错过。”
“说谎。”他一语点破,冲她歪了歪脑袋,笑道,“我有说要亲自去吗你不用担心我会死。”
“谁……谁担心你——”她立时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是怕——”
她还未说完,他已替她说下去,“怕将来没人为你试『药』。”
阿离怔住,嘴上缓缓道出:“三年来,为保你『性』命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怎能这样轻易妄费掉,何况我是个守约之人,你为我报仇,我便为你治好寒疾。”
他听完自嘲似地干笑一声,用双眼死死地盯着她,“那么,如果这次我不能为你报仇,阿离,你可还想治好我的病”
“我们的约定并无先后,即使家仇未报,我依然会努力治好你,你总要替我报仇。”她答得平静。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若我不想帮你报仇了呢你还想不想治好我的病”
阿离看着他,心上有些疼痛,“你……何必让我把话说绝。”
他放开她,“呵,你知不知,当年我怕你会做出傻事才与你做了那个约定,可如今看来,是我失策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会失策呢,你做了对你来说最好的一桩生意了。”
“生意你这样看待它”他失笑,“是桩好生意,把你绑在我身边,却又让你离我那么远。”
他看着她道:“我有时觉得你是在乎我的,可有时却又觉得你不在乎我,阿离,你到底在想什么”
阿离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开口。
三年相处,他的心意如何她自然明白,可她早就清楚在这盘棋局中自己注定会是输家。
如若她终是要离开的,又她又何必枉加纠葛,在曲终人散时增加更多的痛苦于已于人。
他又叹了气,每每他『逼』她,最后总是这番结果,她不说,他便不忍,便也不再问了。
“来,我带你回去。”